第 85 章 人格障礙攻重生以後5(1 / 2)

衡青從小就和彆的孩子不同,他的喜怒哀樂都非常明顯且外露,喜歡某樣東西就喜歡得不得了,恨的時候又恨得不行。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他的情感過於極端,且中間沒有緩衝,就像過山車,上一秒可能還在暴躁的砸東西,後一秒又能高高興興的吃東西。

這點在衡青還很年紀小的時候,其實還沒有那麼明顯,並不會讓人覺得他很極端,隻覺得他的情緒很充沛而已。

例如二四歲的時候,他很喜歡聽故事,喜歡童話故事裡的精靈,非要鬨著找,可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精靈?

於是家裡人就給隨便買了一個娃娃糊弄過去,衡青很喜歡那個娃娃,非常喜歡,喜歡到彆人碰一下都要發很大的火。

那時候家裡人覺得小孩子嘛,還覺得很有趣。直到後來,一個和他原來關係很好的小朋友,就因為沒有洗手拿了下他的娃娃,他就把對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而他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並沒有像正常小孩一樣感到害怕又或者恐慌,他居然還哈哈大笑了。

父母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甚至開始懷疑起當初檢查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難道自家兒L子其實是超雄基因?

當然,衡青並不是。

不過哪怕不是超雄,他的情緒波動的也確是起伏太大了,不同於正常小孩,且越長大,這種情緒便越明顯。

他和誰關係好的時候,那是真好。當然,反過來也一樣,對誰厭惡時,他會想儘一切辦法折磨對方,不死不休。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要是不乾預是很可怕的,因此衡青的衡家人為了避免兒L子長歪,提早做了準備。

例如從他上小學開始就為他請好幾個心理醫生進行定期疏導,儘量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記得具體治療了多久,應該有好幾年吧?期間還換了兩次醫生,最後也算是有點成效,隻要衡青自己不主動暴露,表麵上看就完全像個正常人了。

衡青的父母很滿意,一再叮囑他回國後不要惹事,而衡青也答應得好好的,就這樣以留學生的名義回國開始了新生活。

以前的事兒L能封口的都封口了,再加上國內國外的信息沒有那麼流通,以至於大學裡其他人都隻知道他家似乎很有錢,但並不知道他本人是什麼樣的人。

*

記得回國的那段時間,衡青的確按照叮囑好好的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他每天按時上課,每天按時下課,時不時參加課外活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可慢慢又覺得很乏味,直到遇見周應澤…

他第一次遇見周應澤的時候,其實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想,就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生而已,看過一眼就沒看了。

衡青那會兒L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男的。

直到大一的某個極為普通的午後,記得那天天氣有點冷,應該是剛下過小雨,空氣中有些濕潤,校園裡也沒幾個人。

在望京大學的天鵝湖的東南角,衡青先是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鳴啼。

等靠近以後才發現是一個背對著他的男生,那股聲音似乎就是他發出來的,遠處幾隻黑天鵝正朝著那位男生方向遊過去,應該就是被召喚而來的。

學校的天鵝時長有許多的成群結隊的白天鵝,這個衡青經常能夠看到,但那是衡青第一次知道原來也有黑天鵝啊。

很難以形容當時看到那副畫麵的心情,以及當時聽到的聲音都很難用語言描述出來,非常空靈,壓根不像人類可以發出來,有點類似於婉轉的鳥啼…

雖然很難置信,

但他的確對周應澤一見鐘情了。

怎麼會不心動呢,他居然會召喚黑天鵝誒,還會模仿天鵝叫,實在是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精靈!!

嚴格意義上,衡青第一次對周應澤感興趣,不是對他的人感興趣,是那種那一刻獨特的氛圍,讓那時候的他心動不已。

忘記在哪裡看到的一個說法,據說真愛出現的時候,整個世界的時間都會暫停下來。還有人說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是會發光的。

他以前從沒愛過彆的什麼人,不知道愛是什麼,也更不相信那些虛頭巴腦的說法,但在那一刻,衡青信了。

他的眼裡隻能看到不遠之處的青年,

哪怕過去再久,衡青依舊清楚記得那天的場景,記得每一個細節,記得周應澤穿著一件淺咖色的長款呢子大衣,記得脖子圍著一條純白色的圍巾…

記得他伸出的手指修長白皙,更記得不遠處傍晚的餘暉為他鍍上一層漂亮的金邊,每根頭發絲都在發光,沒得不似凡人。

因為當時的衡青離周應澤還有一段距離對,因此當時的周應澤並沒有發現他。但從周應澤熟練的動作來看,他大抵也不是第一次去那兒L了?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水中的幾隻黑天鵝,他模仿者啼叫兩聲,黑天鵝也跟著回應,人和鵝看起來都很熟悉一般。

然後……他突然笑了。

上大學的周應澤還沒有像他當老師以後那樣,可以熟練地露出各種偽裝出的溫和笑容,上學期間的他是不怎麼笑的。

而不經常笑的人,突然笑一下所帶來的衝擊感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是那會兒L波光粼粼的湖麵反射出來的光點在他白皙麵上躍動著,真讓人移不開眼。

一刹那,如冰雪初融。

而一同融化的,還有衡青的心。

衡青的愛和狠一樣用力,甚至他的愛比恨還要更加濃烈數倍,尤其是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他的愛意在逐漸發酵到了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地步。

也正因如此,上輩子的衡青才會那麼嫉妒秦源,憑什麼那個賤人能夠和周應澤在一起?憑什麼?

哪怕後來的結局是那樣的,他也是真心不覺得有什麼彆的問題,甚至還覺得能死在周應澤所製造的意外之下,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呢?

這不是因為他有多麼戀愛腦,

僅僅隻是衡青自身對於愛情的極致向往,也有他自己情緒波動本就極端的關係。

哪怕到了現在,他想起就上輩子的事兒L,他也不會像個正常人一樣想著上輩子都失敗了,這輩子一定有多遠跑多遠?

不,他反而覺得這是天意!

老實說,在想起來的一刹那,他對於周應澤的感情不僅沒有減淡一絲一毫,反而翻湧了好多倍。

尤其是他在知道了周應澤原來也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後,他也沒有彆的情緒,隻覺得想被他觸碰的情緒愈發高漲。

怎麼辦,怎麼辦,更愛了。

衡青匍匐在周應澤的膝蓋上,仰頭看著他,仿佛一位虔誠的信徒看著心目中的神明,他願意高高的將前麵的人捧起來,願意為他親手塑上金身,為他俯首稱臣。

“你摸一摸我吧。”

您摸一摸我,低頭看我一下,我便立刻會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樂,因為那是您贈予我的。

*

衡青的腦海裡是千思萬緒,但現實中的周應澤沒有讀心術,不能從他的眼睛或者臉色裡讀出他那麼多的心路曆程。

他最多隻能從衡青的眼裡看到興奮。

看到他鼻翼翕動,看到他胸口處一起一伏,乃至於茶褐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搭在他膝蓋上的手也在輕微顫抖…

這些外在的明顯表現都在告訴周應澤,眼前的這個人,正處於興奮狀態!好像周應澤再不摸他一下,他自己就要過來蹭了一樣。

果然還是腦子裡抽了吧?

在猶豫了兩秒鐘後,周應澤試探性的伸出手輕輕的將掌心覆蓋在衡青的頭頂。

在被觸碰的意思了,衡青立馬閉上了眼睛,喉嚨裡溢出幾乎滿足的喟歎聲,與此同時,臉上露出一絲絲潮紅。

周應澤:“…………”

*

大抵是反正在他麵前已經撕下那張人模人樣的皮了,衡青也沒有了再裝下去的意思,乾脆就在周應澤麵前直白袒露了他的心思。

在聽完他幾乎等同於□□宣誓一樣的表忠心的話以後,周應澤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他確定有些話還是得提前說明白。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事和你無關,無論有什麼,我自己都會處理好。”周應澤垂眸直視著衡青的眼睛,“你呢,已經想好了嗎?”

哪怕衡青可能都沒明白周應澤說的想好了說的是什麼,就已經在點頭了。

周應澤想了想,半天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最後乾脆也懶得想看。

“你今天起來,然後離開長郡,回望京去,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周應澤的意思很明顯,重新給衡青一次選擇的機會。兩人還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恢複成以前的好兄弟關係。

*

這次衡青幾乎沒有猶豫:“不要。”

周應澤:“……………”

衡青以一個仰視的角度繼續道:“我一開始也想

和你當兄弟的,畢竟那時候我以為你不喜歡男的,但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臉色刷的陰沉下來:“我每次看到你和那個賤人在一起,都非常憤怒,如果你可以接受同性,那為什麼不能是我?我比他要好多了吧?”

周應澤:“……………”

突然感覺太陽穴有點隱隱作痛,一般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都是在看到最調皮搗蛋的幾個刺兒L頭惹事的時候。

“應澤……”

衡青的臉色變得特彆快,明明上一秒提到秦源的時候還烏雲遍布,但下一秒在望著周應澤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這變臉速度快的有些恐怖了。

“等我和你把最後一件事情解決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明明都還沒有答應他,明明連那個第二個凶手是真是假,又是哪個都不清楚呢,衡青已經自顧自的把周應澤的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還擅自的說起了以後。

周應澤:“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

“我和你認識那麼久,在同一個宿舍裡待了四年,如果你拒絕的話就直接說出口了,但你沒有直接拒絕…”衡青咧嘴一笑,“那就說明我是有機會的…”

周應澤:“隻是有機會而已…”

“那也足夠了。”衡青繼續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至於彆的,我自己會想辦法。”

周應澤:“…………”

“總之我不要和你做什麼狗屁的朋友了,我想能夠擁抱你,想能夠親吻你…想和你睡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情…”

衡青越說,呼吸越重,胸口的起伏也愈發明顯,從他某些地方的某些明顯的變化來看,腦子裡還在想一些彆的東西,連帶著看向周應澤的眼神都帶著些不對勁。

“阿澤…”

*

當時的周應澤沉默了。

他就這麼低頭看著自己曾經以為的舍友,以為的好朋友,以為的好兄弟就那麼半跪在他膝蓋邊仰頭看著他。

被他看了一眼後,衡青拿臉蹭了蹭周應澤的襠處,眼裡是明晃晃的某種暗示,語氣中還有一點得意的意思。

“我看了,你去年買的套還沒用,你們的確沒做,是因為你發現他那時候出軌了吧?所以才……”

關於這一點,衡青的確猜對了。他的確周確很早就知道秦源出軌了,也的確很從那以後沒有和他發生過關係,一般都是各種推脫之類的。

但有一點說錯了,周應澤還沒有急不可待到這個地步,他低頭冷靜的看著衡青的動作,把他的爪子從自己褲子上拿來,他又身上來,拿來他又伸上來。

“我很乾淨的……”

衡青一開始試圖這樣和周應澤解釋,但沒一會兒L他又不解釋這些東西了。

他做了一個讓周應澤很詫異的動作,他乾脆不用手,湊過去用牙齒一點點把周應澤的褲繩拉開了。

那天周應澤因為在家所以也沒穿長褲,穿的是一件寬鬆的短褲,褲帶係的也沒有

很緊,所以一會兒L就解開了。

周應澤畢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的和尚,他呼吸一滯,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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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聽到了含含糊糊的回答,以及更用賣力的動作直接打斷了周應澤當時想說話出的話。

當時,也是本能反應的關係,迫使周應澤下意識按了一下衡青的腦袋,然後被衡青發現了。他當時實在是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抬頭看他,眼裡沒有責怪,隻有一絲絲喜悅的笑容,仿佛在說沒關係的。

*

真難以置信,哪怕過去好久好久以後,周應澤再次想起他們之間的這個開頭,還是很難以置信衡青當時腦子到底是什麼想的。

麵對周應澤提出的可以做回兄弟的要求,他直接拒絕了不說,又主動提出想和周應澤談戀愛,然後周應澤也拒絕了他。

兩個人在互相拒絕對方一次以後,並沒有又發生了那樣的邊緣X行為,氣氛陡然間變得更加奇怪起來。

離開的時候他應該是想親吻他的,不過可能想起自己嘴裡當著周應澤的麵兒L吞咽過他的東西,因此湊到一半時又突然停住了,隻是吻在了周應澤的手背上。

衡青的眼裡滿是笑意,還有點得寸進尺的問:“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嗎?”

周應澤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眼裡明晃晃寫著你說呢。

“哦。”衡青也不氣餒,砸吧了一下嘴,好像是太回味著什麼一般,饜足的眯著眼睛,“沒關係,可以慢慢來…”

周應澤:“…………”

*

小地方總是藏不住事的,秦源意外身亡的事兒L不到二天就在小區傳遍了。

他被勸慰了好多次,無外乎人要向前看雲雲的,又或者說逝者已逝,生者要好好活著…

周圍的鄰居們由於不知道他們情侶的關係,隻以為他們是關係很好的小哥倆。

記得以前秦源還活著的時候,那些大爺大媽隔二差五熱情的想給周應澤介紹對象,畢竟他是老師嘛,端著鐵飯碗,人又長得那麼好看,性格還好,一看就是個過日子的料啊!

心都是好的,隻是和周應澤住在一起的那個弟弟,每次知道他們上來介紹對象,都各種甩臉子各種不高興。

這才是秦源和樓裡樓上關係不太好的根本原因,不過畢竟那都是之前的事兒L,現在人都死了,鄰居們碰到周應華的時候,也還是會意思意思的安慰了幾句。

周應澤當時也不好反駁什麼,就隻是安安靜靜聽著,等對方發散完他們的好心以後,這才點點頭,也順勢露出一些彆人想要看到的表情。

然而回到家之後,將踩在外麵的表情,幾乎一秒鐘瞬間消逝。

假如他們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房間裡,秦源死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屋裡關於他的所有東西就已經看不到了。

完全看不到有他生活過的痕跡。

*

那個暑假真是炎熱啊,距離九月一號開學還有最後兩個星

期了,周應澤除了處理自己副業工作時,還多了另外一個習慣:——時不時看看班級群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