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人格障礙攻重生以後10(1 / 2)

周應澤所住的小區人口流動並不頻繁,但由於衡青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挑的他們不在的時候,以至於在其他人眼裡,周應澤依舊還是獨居。

那些很喜歡周應澤的大爺大媽一直很關心周應澤,尤其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之前是他弟弟畢竟出事了嘛,想著他可能那會兒心情也不太好,也就沒來問,一個月過去,又開始像之前來打聽了。

放假第一天的傍晚時分,周應澤上樓時撞見了住樓下的那家阿姨,他兒女都不在身邊,也都各自有了對象,也都用不著她催促。

她和老伴兒關係也算是周圍老夫老妻中罕見的關係好,整天去廣場跳舞的那種,那會兒也正要出門的樣子。

那天樓下阿姨還依舊和往常一般說著要給周應澤介紹對象,而周應澤也依舊習以為常推脫著說自己還不著急之類的雲雲。

“周老師,不是我說你,你老這麼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啊,你說你那個弟弟之前老來煩你就算了,現在他……”

上了年紀的阿姨可能也覺得再這麼說下來不太妥,又立刻換了一個語氣,

“你得找個知冷暖的人照顧你啊,兩個人過日子總好過你一個人這麼孤孤單單的啊,你先說說看,你喜歡什麼樣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姨給你相看相看…”

似乎老一輩的人都比較偏向於鐵飯碗,非常喜歡老師等等職業,覺得很穩定,再加上周應澤長得那樣白淨,脾氣又好,看著完全就是很適合結婚的人。

再加上阿姨的交際圈非常廣,之前也不是沒有給周應澤介紹過,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路上撞見過兩次。

不過後來幾乎都不了了之了。

“餘阿姨,您就彆操心我了,我自己心裡有數…”周應澤無奈的笑笑,餘光處意到她手上拿著的道具後,立馬又轉移了話題,“您今天是領舞啊?”

提到這個,餘阿姨臉上的笑容明顯增多了:“是阿,本來是你陳阿姨領的,但他前兩天把腰扭了,就到我了。”

周應澤溫和的笑著,誇了幾句之前路過廣場的時候看過,說她跳的挺好的。

餘阿姨表情更好了,笑得合不攏嘴,眼神在注意到周應澤手機拎的大西瓜後,還貼心的囑咐了一句:“你一個人就不用買那麼大的,買個小點的就行啊,你們年輕人啊,真是…”

“沒事,家裡有冰箱。”

“哎…不跟你說了,我得先去排練了…”

“好。”

*

在周應澤和餘阿姨講話時,衡青就在門後麵,把兩個人的對話都聽的真真切切。

那其實也不是衡青第一次撞見那些人給周應澤殷勤的介紹對象了。

說遠點,在周應澤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經常有給他塞情書的,他都會以很委婉的方式拒絕。後來哪怕來到了這麼一處小地方,在其他人不知曉他和秦源關係的前提下,也經常時不時說要給他相看。

以前的秦源不好直接挑明和

一群不太懂的大爺大媽挑明他和周應懷的關係,但又很介意,每次就表現得非常生氣,以至於在樓裡樓上的眼裡,才會覺得這個小夥子脾氣沒周應澤好。

至於衡青…

*

“你不是說有事嗎?弄好了?”

周應澤一打開門看到了衡青,對方眼疾手快的將西瓜拎過來,全程也不需要說什麼,他自己就抱去冰箱那邊了。

“弄好了,就一點小事而已。”衡青拿著扇子給他扇了扇風,“你呢,你那邊怎麼樣,那個學生沒事吧?”

周應澤搖搖頭,接過衡青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冰水:“還好,就是中暑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那是國慶放假的第二天,外麵依舊是烈日炎炎,兩個人本來想的也是在家待著的,後來衡青遠在望京的總部出了點事。

這種商業上你來我往的輿論戰役,已經見怪不怪了,平時的那些小打小鬨,公司的公關部門自己就能處理,都不需要遞到衡青跟前來。

但平時自己的這次似乎是牽扯到了衡青過往的一些事兒,那些事兒裡有真有假,這種類型的謠言也是最難被辟謠的,那是又正值假期,他們才做了活動,也算是關鍵時期。總之……他得去處理。

又由於他的設備資料之類的都在對麵那棟樓,理所當然的先去了那邊。

而在衡青在處理自己的工作事宜時,這邊的周應澤看了一會兒電視,也跟著遇到了一點事——他接到了一通家長打來的電話。

周應澤作為副科老師,學生們有事一般也不會找他,隻會找班主任更多一點,但那個學生不知道怎麼了就隻存了周應澤的電話。

對麵是個留守兒童,父母在外麵打工,自己被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照顧著,不知道怎麼了,出去還好好的,回來人就暈了。老人家也是慌了,第一時間居然是給周應澤打電話。

接到電話的他一麵安撫著已經急昏了頭的老人家,一麵自己趕過去。幸好他離得不是特彆遠,也幸好沒出什麼大事,就是小孩去外麵玩太瘋了,回來以後有點中暑了而已。

周應澤陪著在附近的診所打了一瓶吊針後好了一些,離開的時候老人家千恩萬謝,說了好些話。

西瓜也是那會兒實在推脫不了收下的,反正開著車,也不用一路提著回去,索性也還好。

*

明明是開車去,開車回的,但回來後身上也還是多了一層黏膩膩的汗液。

感覺不太舒服的周應澤去浴室裡衝了一個涼水澡,等再次從淋浴室出來時,這才感覺身上清爽了點。

衡青看他搭著一條毛巾出來,便自告奉勇的要過來給他吹頭發,周應澤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還是把毛巾遞給他了。

那會兒的周應澤剛從浴室裡出來,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汽,周身上下隻隨意的圍了一條純色的毛巾。

他的身材不算是特彆乾癟,也不是特彆健壯,是恰如其分的類型,肉眼可見一層薄薄的肌肉,皮膚很白,體毛也不多…

周應澤:“嗯?”

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他半乾未乾的發梢不堪重負的落到肩膀,又順著白膩的皮膚往下滑落,一路滑至…

周應澤:“看什麼呢?”

衡青那會兒的視線依舊還是黏著在那幾滴水珠上,著了迷一樣湊過去想要舔掉,心裡這樣想著,被問時也這樣說了。

周應澤:“………”

甚至他還自己湊了過去,隻不過被周應澤眼疾手快的掐住了他的後脖:“彆過來,我不喜歡黏糊糊的口水。”

“哦…”

*

被拒絕了的衡青也沒什麼彆的情緒,哦了一聲後,接過毛巾跟在周應澤身後,等他坐下了,給他擦了一會兒頭發。

中間還給他抹了一點帶著花香味兒的護發精油,雖然一邊抹的時候還會時不時湊近聞一下,不過這些小動作周應澤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抹完護發精油,衡青又動作生疏的給他按摩了一會兒頭皮。不清不楚的按揉力道讓周應澤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也是那會兒他聽到衡青用一種感慨的語氣道:“你頭發比之前長一些了。”

“是嘛?”周應澤睜開眼,餘光無意中往旁邊一瞥,正好落到了一旁櫃子上的畫框裡上,玻璃鏡麵的反光倒映著他和衡青那時候的身影。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另一個人站在身後,時不時低頭湊近說說話,兩人的倒影幾乎融合在一起,顯得格外親密。

“誒,嗯,現在可以吹風了。”

茶幾旁沒有可供插電的插口,於是那會兒的周應澤聽到他這麼說,身體自然而然的站起身…

他起身起得太自然了,以至於忘記自己本來坐的那一會兒,腰間係的毛巾就有些鬆了,他又猛然站起來,那條毛巾理所當然的順著重心引力…滑落了。

周應澤:“…………”

衡青:“……………”

他真的很難不把目光自動聚焦到某個地方,而在兩個人都沉默了約莫兩秒半以後。周應澤鎮定彎腰,撿起地上的毛巾。

他當然沒有把毛巾重新圍到身上,而是拿在手裡,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自然的往浴室走去。

背影看起來非常的鎮定啊,不過也隻有在身後的衡青才精準的捕捉到了周應澤耳垂微微的泛紅。

有點……可愛。

*

那天下午是怎麼開始的呢?

其實也沒什麼很突然的原因,就是周應澤剛去臥室裡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剛給披上,一具溫熱的軀/體從後背貼上來。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較為薄弱的耳壁,連帶著那一片的皮膚都比周圍其他皮膚要紅上一些。

衡青磨蹭了不到三秒,直到被他摟住的周應澤轉身,突然抓著他的頭發把他往一旁的床鋪猛的一砸。

柔軟的床麵當然不會讓衡青受什麼傷,反而讓他麵上的笑容更大了。他翻身四肢並用的爬到床沿,抬頭看

向周應澤。

而那會兒的周應澤微微頷首,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彆動。”

話音剛落,衡青立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保持著一個仰望的動作。而站在床沿邊的周應澤則垂下眼簾拉著他,施舍般的抬手輕輕撫過他的麵頰。

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仿佛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隻要是他指腹輕輕觸碰過的皮膚仿佛帶著輕微的電流劃過,所到之處都讓皮肉帶著輕微的顫栗,泛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

周應澤觸摸了一會兒衡青的臉頰,也能感覺到他手在哪邊,衡青的重心就在哪邊,他的臉在自動追逐著他的手心。

就在他即將倒向自己手心的動作時,周應澤遊離裡的手心已經到了衡青的脖頸處。

年輕人的恢複能力好,上一次的淤青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假如不是湊很近很近去觀看,在正常的社交距離之下,幾乎都看不到上一次留下來的痕跡。

但周應澤還記得那處的淤青在哪,手指在輕撫到衡青的喉結居中的位置時,原本輕撫的動作瞬間加重了力道。

窒息感所帶來的本能,讓衡青一開始抬手想要撥開,但下一秒他的手又軟軟的垂下來,眼睛直直看著掐著他脖子的人。

目光裡滿滿的都是依戀,並且隨著窒息的時間拉長,他胸膛起伏的弧度越來越急促,麵部也因充血逐漸漲紅,眼裡的瞳孔因為過度興奮而逐漸放大,某個地方還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比起之前的不太清醒的狀態,這次的感覺到更加真實,尤其是虎口處清晰傳過來微弱跳動,那是…人體的大動脈。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隨著手中的手指逐漸收緊,周應澤能明顯感覺自己的胸口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的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幾乎和手中的大動脈互相呼應起來。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副謀殺場景,但身處在其中兩個人卻並不這麼認為,他們彼此都從互相的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在躺著的青年呼吸愈發微弱,麵色甚至有逐漸變紫的趨勢之前的一刹那,掐住他脖子的那雙手猛的鬆開了。

*

這一次衡青足足大口大口呼吸了半分鐘才算平靜下來。那會兒他褲子布料處仿佛被什麼東西打濕了一般,比周圍的布料顏色都要深一些,淺灰成了深灰。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衡青的呼吸沒有剛才那樣急促了,但麵上的紅還是沒有完全退下來。

再次開口時,衡青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他目光看著某處:“我幫你吧…”

*

摸約一個鐘頭後,

汗津津的兩人一同去洗澡。

當時裝修浴室到了做乾濕分離階段,裝修師傅有問過周應澤,淋浴區要不要做大一點?

但當時的周應澤也沒有預知能力,並沒有考慮到未來有一天他會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洗澡,隻考慮到自己喜歡泡澡,所以就讓師傅把原本淋浴區的一部分做了一塊很大的下沉式浴

缸。

縮減後的淋浴區如果隻站一個人還好,但兩個成年男人一起進去,多多少少還有點擁擠的。

不過那會兒的兩個人居然沒有誰先出去,幾乎還是緊緊貼著。

狹小的空間裡,兩個身量相仿的成年男人緊緊抱在一起,頂部淋浴頭的水嘩啦啦的流,而他們兩個鼻尖抵著鼻尖…正在接吻。

順著胳膊肘留下的水花濺到一旁的玻璃壁上,又順著玻璃往下緩緩滑輪,在磨砂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

周應澤並不知道自己的吻技究竟算好還是算不好,但那會兒也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兩個人捧著對方的臉,互相啃咬著撕咬著。

那是一個侵略性十足,

且充滿血腥味的吻。

甚至都不能叫吻,他們就仿佛要從彼此身上咬下來一塊什麼東西似的。

那個吻快結束時,周應澤的劉海中間掉了下來,他隨意的拿手往腦袋後麵一捋,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濕漉漉的臉龐,濕漉漉的眉峰,連又長又密的睫毛打濕成一縷一縷的,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多了幾分罕見的脆弱感。

他本身就長得不錯,那會兒更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莫名的慵懶,更是把離他最近的青年迷得神魂顛倒。

衡青就像個狐狸精迷住的窮書生,明明將才親過,那會兒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湊過去吻他的唇角。

和眼底濃烈癡迷之情形成正比的是,他脖頸處明顯手指形狀的青紫色淤青,比之前還要更加明顯一點了。

他抬手摸了摸周應澤濕漉漉的頭發:“你看我頭發短,一會兒就乾了,你這頭發,等會兒又要吹半天了。”

周應澤沒吭聲,隻是抿了抿唇。

很快,衡青又自己對自己剛才的話作出了應答:“算了,吹就吹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彆的事可以浪費…”

嗯,是啊,的確沒什麼彆的事。

衡青:“餓了嗎?”

周應澤:“還好。”

衡青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但他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弧度始終保持上揚的。

“晚上想吃什麼?”

就仿佛是還在大學時期那樣,衡青跟在周應澤身後,看他把身上的水珠擦乾後,拿肩膀輕輕撞了撞。

“誒,問你呢。”

“都行。”

*

國慶放假的第三天,兩人終於隻沒有在家裡待著,而是開著車去長郡市周邊的一個柳源古鎮玩了一圈。

比起已經商業化的熱門旅遊景點,柳源古鎮顯然要更加冷清一點,規模明顯沒有以前周應澤去過的景區那麼大。

兩個人走在路上基本看不見遊客,隻能看到一些上了年紀的當地人,有時會對他們露出善意的微笑,就當是問好了。

當地的許多建築還保留著好多年的風格,橋兩邊的扶手不知道被多少人摩挲成那樣光滑的形狀,地上斷裂的

青石路裡還能看到冒出來的雜草。

由於地勢的關係,這邊的整體氣溫比市裡要低很多,他們倆那會兒按照導航七拐八拐的開到了一家農家樂。

在那兒吃過了午飯後,又去後麵的大棚裡摘了一會兒新鮮的草莓。

其實周應澤。對這種活動沒有多大興趣的,但是畢竟來都來了,摘點草莓也不算什麼。

草莓是開農家樂的主人家自己種的,個頭很大的同時,果肉還特彆飽滿,顏色紅豔豔的,看著都很甜。

就這種品相和大小,在外麵的超市裡怎麼也得三十幾塊錢一斤,在那摘多少算多少,吃的不算,才一半多的價格。

這個價格真的是很便宜了,所以當時的周應澤在心裡盤算可以多買一點放在屋裡吃,哪怕吃不完還可以做成草莓果醬…

周應澤正低著頭仔細挑選呢,突然聽到後麵傳來衡青叫他的聲音,他沒理會,也就一會兒衡青出現在他跟前。

他把一樣東西神神秘秘的背在身後,等到了周應澤跟前了,他這才拿出來,像獻寶一樣地巴巴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你看!!”

那是一顆個頭還挺大的草莓,但它的形狀和普通的草莓有點不一樣,它的形狀是一顆很標準的心型,看起來很獨特。

“怎麼樣,好看吧?我剛才一眼就看到了。”他又朝著周應澤遞了遞,示意他拿著,“你拿著啊。”

周應澤沒說話,隻是把視線從草莓身上慢慢移到了拿著草莓的男人臉上。

他用那樣真摯熾熱的眼神看著他,就仿佛他遞出去的不僅僅是一顆草莓,而是他自己胸膛處那顆跳動心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