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11.5單元完(1 / 2)

記得剛搬入彆墅的第一天早晨,周爾冬早早醒了,躺在床上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呆了十來秒才想起已經不在老小區了。

以後早晨也聽不到樓下吵吵嚷嚷的電瓶車啟動聲、上上下下走樓梯的腳步聲、小孩哭鬨聲、路邊大貨車開過的聲音了。

新家的環境太靜了,靜到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周爾冬穿著家居服出去時,外麵的一切讓他有些陌生,昨天才有過一麵之緣的家傭和他熱情的打招呼。

然後就是…杜賓。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原本在一樓的杜賓看到他出來以後,跟著幾步上了樓,“早餐還沒做好呢,還要等一會兒,餓了嗎。”

周爾冬搖搖頭:“你怎麼也起這麼早啊,是今天有彆的事嗎?”

那時的杜賓還真有彆的事要忙活,忙著準備他的成人禮,忙著設計場地,忙著在心裡打腹稿,想著到時候怎麼跟他說。

不過他沒說,順手理了理周爾冬頭上翹起來的幾縷頭發,模樣看起來真像個關心孩子的父親一般。

“其實也沒什麼彆的事,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有點睡不著,就先起來了。”

*

他的確是該高興的,畢竟以前的周爾冬一直都不肯搬出老小區,現在卻鬆口願意了,這怎麼看都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啊。

再者說,每距離成年的生日每近一天,就意味開葷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周爾冬的繼父可是一直都挺希望和字體有更加親密的關係啊。

至於為什麼,或許是覺得這樣能夠加深兩個人的關係?再或者單純因為喜歡?周爾冬不知道,他又不是杜賓肚子裡的蛔蟲,當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隻能根據他的一些言行舉止進行猜測。

猜測他的心情,猜測他的打算。

不過那天早上杜賓的心情壓根不用猜測,他這位繼父的喜悅溢於言表,任何一個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很開心。

飯桌上,男人殷切的往一旁年輕繼子的的碗裡夾菜,時不時碎碎念的叮囑詢問一些家常,而和他的熱情形成反比的是他旁邊的繼子,他的表情冷淡得有些薄情,除了時不時應一個單音節外,回應少得可憐。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就像苦口婆心的家長和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以上不是周爾冬在哪裡聽到的,他用餘光處偷瞄一旁打掃衛生的阿姨臉上看到的。

是啊,可能是自己小時候給杜賓留下的羸弱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哪怕現在他已經長大了,杜賓依然會經常性地擔心自己是不是受寒受凍了,恨不得打個噴嚏都要趕緊帶他去看急診。

他當然沒辦法和那些不相熟的家傭說桌下的情況,他能做的就隻有在杜賓話太多時輕輕拽一下一條細細的鏈條。

“嘶…”男人似是受到警告,終於止住了喋喋不休的關心和問候,“那好吧好吧,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不過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接你…再不然就給我

打電話…”

周爾冬:“嗯。”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周爾冬的繼父為了他十八歲生日做足了很多準備,其中有個環節,他不僅高調宣布周爾冬的身份,還承認他唯一的繼承權。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保護他。

哪怕其中有他自己的私心不假,但這樣一通公開下來,所帶來的後續影響以及後果對周爾冬而言,絕對是有利的。

——以後無論有誰想針對他做點什麼,又或者看他沒背景想對他使點小絆子針對他,都要先考慮一下背後的影響了。

無論兩個人關係怎麼樣,在外人的口裡就這麼被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或許這就是杜賓想要的吧?

他對他其實真的還挺好的。

那天晚上由於兩人都喝了一點加料水的關係,彼此的體驗也和以往有了一點不一樣的變化。尤其是喝得最多的杜賓,他的反應比過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這點體現在彆的地方,給周爾冬差點就交代了。

而周爾冬呢,他雖然喝的比杜賓少,但多多少少也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影響。具體區彆在於以前他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都會在腦子裡權衡利弊一番,但那天他幾乎是想什麼說什麼,完全可以說隨心所欲…

在沒有理智的約束下,的確有些過了,以至於第二天杜賓的臉和脖頸前胸乃至一些彆的不可言說的地方幾乎不能見人。

第二天早上清醒後的周爾冬還和杜賓頭一次認真的道歉,說自己昨天沒收住,很抱歉,並承諾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不過杜賓沒有生氣,他頂著臉上隱約的巴掌印笑得還挺高興的:“說真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冬冬手勁還挺大的…”頓了頓,“不過,我很喜歡。”

周爾冬有些發懵:“……什麼?”

“因為那時的你讓我感覺你很需要我啊。”杜賓剛睡醒不久,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你平時都是同一副表情,我總想著你會不會並不開心…嗯,昨天就不一樣了…”

男人眯著眼睛,麵上帶著一絲絲顯而易見的懷念:“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主動叫了我爸爸呢,還對我笑了三次,跟我主動講了好多好多話,還有還有,你悶哼的聲音也好好聽…哦對了那些臟話是誰教你的?”

好些被周爾冬忘得差不多的記憶又一幕幕生動的浮現在了周爾冬腦海裡,他嘴角動了動:“好了,你可以不用說了。”

*

杜賓以前在街上混,洗白後開始做生意,常年待在辦公室的確讓他一身的皮膚比以前白了不少,但和周爾冬比起來的話,還是後者的學生崽更白一點。

兩人靠在一起時,這種色差更明顯。

杜賓一翻身將一旁的周爾冬攬入懷裡,兩人親密得宛如一對濃情蜜意的愛侶,他特意附在他耳邊壓著嗓子說:“冬冬,晚上的,還沒弄乾淨呢。”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嗯,感覺現在還是麻麻的…”

他這幅看起來非常喜歡昨天體驗的反饋也不由得讓周爾冬在心裡揣

測起來,杜賓其實會不會是那種……

或許眼神太過於明顯,哪怕周爾冬並沒有將心中的猜測說出口,但杜賓也還是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什麼。

他率先解釋道:“我沒那種癖好,也不能接受除了你以外的人對我做那些事…”他說到這裡,語氣又陡然輕鬆下來。

“當然,如果你希望我是,那我就是。”

周爾冬:“…………”

杜賓的話和態度明顯就是在說隻有周爾冬可以對他做任何想要做的事,完全不用擔心被打斷,不用害怕被製止,甚至自己在他麵前也不需要保持理智…

他對他的包容,好像比周爾冬自己想象得還要更深厚一些。

“你………”

趁著自家小孩愣神的功夫,杜賓摟著他的動作不知不覺也成了那種大人抱孩子的動作,讓他把腦袋靠在自己的臂彎處,略帶粗繭的指腹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

“你昨天挺開心的,不是嗎?那就夠了。”他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後背,“再說了,這也沒什麼的,就…一點個人愛好嘛,你也不用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我活這麼大,什麼沒見過,這真不算什麼的…”

他在安慰自己。

雖然周爾冬清楚知道杜賓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性,但可能是他當時抱著他的姿勢,又或者是輕拍他後背的動作、看向他的眼神,說話的聲音等等,竟然有那麼一刻,他在自己眼裡成了“媽媽。”

他試探性的回抱住他的腰身,都不需要撩起什麼。男人經常鍛煉,胸肌的形狀很是飽滿,而他小時候就沒喝過母.乳,記事起就是喝奶粉和米粥糊糊的…

就這樣一點點靠近,杜賓也沒有什麼製止的意思,甚至還有推波助瀾的輕撫著他的後腦勺送到他唇邊。

當時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溫馨,哪怕喝不到什麼的,過過心裡的癮也讓周爾冬心裡有股莫名的慰藉。

他掀起眼皮看向抱著他的人。

他竟然一時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隻他的目光很溫和啊,仿佛冬日暖陽般。

“對了,昨天那個藥叫什麼…”

一瞬間,周爾冬被拉回現實,之前那些各種濾鏡,各種光環瞬間消失不見。杜賓的麵容不再模糊,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差一點就叫出口了呢。

*

真可愛啊,冬冬的那個表情,耳朵尖都紅了,眼睛也心虛的東看西看,杜賓都不知道廢了多少自製力才能忍住沒笑出聲。

自家養的小孩總是臭著一副臉,冷冷淡淡的樣子就像一條冷血動物,好像跟誰都欠他很多錢一樣。

但杜賓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