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酷愛插足的玩咖攻重生後(2 / 2)

在過去以勢壓人的黑料出來後,江憫然還曾把這套歪理說給他的父親聽。

講完歪理以後,他整個人貼到他爹身上,拿胳膊挽著他,試圖和他撒嬌:“老江,你說是不是。你不幫我,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你?”

江大導演彼時也年近五十了,他過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顯少在人前有過失態。

過往幾l十年的從業生涯裡,他不僅拍出來的作品部部精品,備受讚譽,名聲也是極好的,結果居然攤上了這麼一個兒子。

江導揉揉發脹的太陽穴,“不是我說你,你喜歡男的也沒什麼,關鍵你就不能好好的安定下來嗎?”

“定下來是什麼意思,你讓我像你和劉女士一樣嗎?明明早就沒有感情了,明明早就分居了,明明各自私底下都有新歡了,卻在外人麵前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江憫然說著聳聳肩。

“你們演技真好啊,年年都要在各大媒體麵前回憶下當年相知相遇的感人愛情故事,然後再由名下的推手全網發一遍通稿,那稿子我都快背熟了,你們真的不覺得尷尬嗎?我可沒你們那麼好的演技…”

被自己的兒子拆台顯然讓江導很不滿:“大人之間的事情你懂什麼

,再說了,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

“是是是…”江憫然毫不在意的起身往屋外走,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我出去玩會兒,今晚上不回來了啊!”

*

“就這兒,都是保潔打掃過的…”

在江憫然神遊天外的幾l分鐘裡,當天辦喜事的兩位新人已經殷切的引著身體不太舒服的他一路乘坐電梯上了高層的豪華套房。

老趙在先進屋仔細檢查了屋內沒有什麼偷拍設備後,這才對江憫然點了點頭,順便也對著兩位新人中高一點的男人開口:“有熱水嗎?小少爺一會兒要吃藥。”

“有的有的,請等一下。”

江憫然自小被伺候慣了,往床邊一坐,腿一伸,就等著有人來給他脫鞋,腰都不用彎一下,隻需要嗯一聲就行。

而為他拖鞋的就是之前那倆新人。

這要是上輩子,他玩心這麼重,估計得逗一下,但那時的全然沒了一點彆的心思。

腦子裡紛紛雜雜的畫麵太多了,一些是上輩子的事兒,還有一些是現在的,想的太多,反應和記憶自然也有些許的遲鈍。

“你們先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

他倆看起來有些意外,但還是離開了。

*

等到房間隻有江憫然一個人後,他沒有立刻躺床上休息,反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又嘗試了活動了幾l圈手腕,動一動腳趾頭,並站起來在屋裡慢走了幾l圈。

在走到第三圈後,他確定了。

——自己現在能動,能走,這肯定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雖然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但的的確確是重新活了一遍!

腦袋裡的疲憊告訴他現在應該立刻休息,但內心的喜悅卻讓他想不願意睡去,隻想多多感受一下自由支配身體是什麼感覺。

幾l分鐘後,躺在床上的江憫然在閉眼之前還不忘再次詢問腦袋裡那個聲音:【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是真的不需要我聽你們的話,為你們做什麼事吧?】

——【是的,不需要。】

——【那好吧………謝謝。】

哪怕昏昏欲睡到眼睛都睜不開了,腦海裡還是不受控製的一幕幕回放上輩子的畫麵,他被迫一遍遍回看過往的一生。

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最後會那樣。

因為年輕的時候太愛玩,比其他人享受了更多,提前消耗了好運,所以報應和倒黴才會在最後的那兩年通通找上門嗎?

——不知道。

江憫然隻知道他的人生在車禍之前有多麼的春風得意,事事順遂,車禍後成了廢人就有多麼流年不利,諸事不順。

*

等老趙拿藥回來時,床上的俊美青年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隻是從擰著的眉就可以看出他睡得並不好,似乎心情非常非常糟糕。

在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江憫然叫醒吃了藥再睡?又猶豫萬一小少爺生氣怎麼辦?還是不了吧,尤其今天臉色看著很難看的。

老趙將藥輕手輕腳的放在床頭櫃,剛要離開,聽到小少爺似乎在說什麼夢話,他以為是他快醒了,湊過去聽也沒聽出過所以然來。

反而在含糊不清的一段段囈語裡聽到了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他嘴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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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源…”

“你……什麼…意思?”

——魏長源?

身為江憫然的司機,老趙跟著江憫然久了,自然也是知道這個人的,也知道自家小少爺最討厭最煩的人就是這個了。

並且不止是他們兩個人私底下不對付,甚至魏家和江家也不怎麼對付,小少爺不是最煩他了嗎?怎麼會夢到他呢?

不久之前在車上也是,老趙當時正在專心致誌的開車,突然聽到後排的江憫然喊了一聲:“……魏長源呢?”

老趙以為小少爺在詢問自己,也剛好魏家那個小子據說前幾l天剛回國來著,於是回複著:“他啊?最近似乎沒什麼消息,也沒怎麼出來走動,怎麼了嗎?”

他喊了兩聲沒應,一扭頭才發現小少爺壓根沒在和他講話,正閉著眼睛睡著呢。

“哎……”

老趙沒有在房間待太久,放下藥後,便輕手輕腳的關門離開了,並沒發現睡夢中的江憫然眼角悄然滑落一滴透明的眼淚。

*

上輩子的江憫然出車禍後成了一個隻能躺在床上的廢人,前期有很多人來看他。

例如那些迫切想拿他做新聞頭條的記者啊,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對家就不用說了,那些被拋棄因愛生恨的前床伴啊,

曾經的朋友們,曾經的情人、曾經幾l麵之緣的露水姻緣,包括家裡人,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看過他。

當時外頭關於他的各種真真假假的黑料滿天飛,從中能看到不少公關團隊下場的痕跡,他爹剛撤一個,立刻上三個更爆的。

為了大局,江啟生當然選擇了放棄這顆炸彈,反正他外麵又不是沒有自己血脈的私生子,領一個回來也不算什麼。

這不代表江啟生不愛這個兒子,他以前對江憫然還是挺好的,那次的決定也純粹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他需要舍小保大。

作為一個毀容又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廢人,江憫然那段時間的心情糟糕透頂…

那些或憐憫或嘲笑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靈魂被灼燒的煎熬。

病床前的人來來走走,他也因為身體的原因整日昏昏欲睡,愈發像一個植物人。

直到某一天,

病房裡來了一個很安靜的訪客。

起初他還以為是祁飛呢。

祁飛就經常來看江憫然,非常矛盾,說他不喜歡吧,他偶爾也會和他說說話,說喜歡吧,又能夥同其他人坑江憫然。

但那個人和祁飛不同,他在床邊站了很久很久,不同於其他來訪者的憐憫同情,詫異心痛,嫌棄嘲笑,他表現得非常非常安靜。

他沒講話,什麼都沒說,隻是很安靜的在床邊站了很久,

放下了一束花便離開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又是如此,江憫然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乾嘛。也就是他那時候不能開口講話,不然早就問了。

後來來的次數多了,對方也不再隻是看著,也開始坐到床邊開始為江憫然細心按摩起手臂來了。

他默默的為他清理掉護工偷懶沒來得及換掉的褥子,為他擦拭皮膚。

然後又低下頭吻了吻江憫然當時醜得像鬼一樣的臉龐:“然然,我會找出凶手的…”

*

當時江憫然就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想了半天到底是誰,總覺得有一點點像一個人,但是又不好確認是他。

總不能真的是…魏長源吧?

很難理解,很難想象,在自己成為一個廢人後,儘心儘力照顧的人居然可能是以前最討厭的那個男人?

明明那時的江憫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圖的了,就連家人都已經放棄了,更彆說那些本就是奔著身上一些虛名來的其他人,

他怎麼可能呢?

就在江憫然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聽錯的時候,在一陣沉寂中,又聽到了一陣更奇怪的聲音。

他那時的感知時有時無,其實也不知道男人具體在做什麼,隻能通過他的話猜測他好像在解他的病號服,好像正在很努力的把他完全沒反應的東西費勁的往什麼地方塞,一邊忙著一邊嘟嘟囔囔著自己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啊。

江憫然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

哦,天呐,他現在終於瘋了…

*

那個疑似是魏長源的男人對病床上的江憫然照顧得很是用心,他似乎對他非常了解,知道他平時就非常愛乾淨,所以每天都會為他細心的擦拭身體。

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肌肉萎縮,他還會每天耐心為江憫然進行足底按摩,會給他定時翻身,按時塗藥,時不時推他出去曬太陽,還有就是一些無法理解的事。

這些都是很瑣碎的,但他做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給江憫然彙報一些進展,例如他通過什麼什麼查到了網上的那些謠言是誰發的等等…

完全動不了也講不了話的江憫然每天醒著的時間並不多,但隻要醒著,一旁總有一道聲音在絮絮叨叨…

說起來,江憫然也是第一次知道魏長源也能這麼囉嗦嗎?第一次知道原來曾經的自己和他有過這麼多次的照麵嗎?

怎麼完全不記得啊。

那時的江憫然全身多處損傷,完全就是靠著機器維持生命,情況也一天比一天差,他自己對這些雖然不知道,但也能感覺自己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

直到有天房間裡似乎來了幾l個陌生人,他從中捕捉到了幾l個關鍵的詞句,什麼“深度燒傷…真皮層已沒有再生能力…”

一陣沉默以後,他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那我的呢,我的皮膚可以移植給他嗎?”

上輩子的江憫然算半植物人,無法動彈,痛覺知覺也都是時有時無,因此對於外界時間的流逝也並沒有一個準

確的認知。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醫院裡住了多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某天感覺渾身輕鬆,在一陣混亂中徹底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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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時,腦子裡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說什麼已經死了,而江憫然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是手術失敗?

不知道,隻知道在一片漆黑裡,江憫然隱約感覺自己手背的位置有一陣輕微的觸碰,像一陣輕風吹過,像有誰拉手,更像…有誰在親吻他。

“然然,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等下就來陪你………”

“我…我愛你…”

*

從層層疊疊的夢境醒來後,江憫然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感受著手背處傳來的餘溫,一時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是做夢太真實了嗎?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總覺得上麵還有一點點殘留的餘溫。

——但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啊。

江憫然睡前特意看過時間,當時差不多是十點半的樣子,醒來後也第一時間看了看鐘表,這一覺睡了就半個多小時嗎?

這麼短嗎?還是因為做夢的關係,他總感覺好像睡了五六個小時一樣。

“砰砰砰…”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之後,門口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對方正是今天婚宴的主角程興。

他自然的走到床邊,親昵的靠在江憫然胸口,兩隻胳膊勾著就要湊上來親吻他。

“江哥,好想你啊…”

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會叫江憫然江總,但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他才會這樣近乎撒嬌的叫江哥。

要是以前,江憫然說不定會逗兩句,那時的卻因為心裡裝著事兒,也沒功夫回應他,滿腦子都是剛才手背上的異樣,於是直截了當問道:“你剛才是不是來我房間了?”

對方一愣:“沒有啊,剛才我一直在前麵忙著婚禮的事兒…怎麼了嗎?”

“沒什麼…”

江憫然搖搖頭。總不能說我感覺到他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房間親他吧?

其實上輩子自從出車禍以後,江憫然的身體各方麵神經受傷,經常出現幻聽,也不確定最後聽到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甚至都不確定後來魏長源來照顧自己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萬一隻是大腦在受到刺激以後虛構幻想出來的呢?

這事聽上去就非常匪夷所思,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而江憫然那時又壓根沒看清過臉,隻聽過幾l句聲音而已…

“江哥,想什麼呢…”

被身旁男人拉回思緒的江憫然低頭看了看忙活的程興,隨口問道,“沒什麼,你們婚禮已經結束了嗎?宣誓環節也結束了?”

“恩,結束了。”他看起來不是很想說這個話題,聲音含含糊糊的,“我是提前溜出來的,您最近怎麼樣啊?”

一聽這話,明白對方潛在台詞的江憫然也很上道的遞了一個台階:“我啊,還行吧,你呢?”

江憫然對待情人非常

大方,一般哪怕對方不提,也會在事後給予對方一點好處,更彆說對方有如此暗示的了。

“我最近遇到一點點事……”

*

另一位新郎進來時,江憫然正半靠在床邊,一隻手拿著手機劃百無聊賴的拉著屏幕,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摩挲著程興的腦袋。

高立輝看著自己的新婚伴侶,麵上閃過一絲絲厭惡,連名帶姓的叫著他的名字,“程興,你們那邊的親戚叫你出去一下…”

“知道了…”程興不情不願的起身,擦肩而過時,很不屑的白了男人一眼,故意半張著嘴讓他看了看,這動作明擺著就是炫耀。

而被他白眼的男人臉色看起來更加糟糕了,無聲罵了一句什麼,很快也走到江憫然身邊。

麵對這個好久不見的男人,高立輝的表情柔和下來,繼續著剛才他的新婚伴侶做的事兒。

那副畫麵還真有意思,一對剛剛還在婚禮上念宣誓詞,說無論疾病健康,無論貧窮富裕都要相伴到老的新婚伴侶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這樣。

真是……太有意思了。

想到這,江憫然非常想笑,但他還是忍住了。他的老毛病也開始犯了,他打開手機相機,對著新郎的臉,一邊拍著,一邊問:“不介意我拍個照吧?”

假如是程興的話,估計就會很開心的答應了,高立輝的性格稍微內斂些,沉默幾l秒後,點了點頭,同意了拍攝。

江憫然的思緒發散的想著,記得上次見他倆似乎還是好幾l年前的事兒吧?那時他們剛從校園裡麵出來,還沒開始參加工作,而現在一晃,都已經工作好幾l年了吧?

江憫然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跟前的男人,恩,看著的確和記憶中不太一樣了,身量比之前高了些,看著也更壯實了些。

“你後來怎麼樣了…”

江憫然難得關心的問他。

“還好…”男人還是簡述他這幾l年發生的事,頗有些感慨的意味,“我其實真沒想到你會來,我以為以後都見不到你了呢…”

高立輝本來是個話不怎麼多的,但或許是真的太久沒見江憫然了,心情有一些激動,難得有些多話。

他有些感慨承認當時和江憫然分手後,他心裡其實是恨了他一段時間的。

恨什麼呢,恨他隨心所欲,恨他捉摸不透,恨他玩心太重,但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一個家境一般,剛畢業的窮學生能有現在的事業,也是靠他的那筆巨額分手費。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給了很多。

“我那時恨你,後來又覺得該謝你…”

假如忽略他當時正在做的事,或許那幕場景真的還有一點點老友敘舊的味兒?

江憫然也沒怎麼聽他講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正欣賞著手機裡的照片呢,突然聽到高立輝用含含糊糊道:

“對了,您知道魏家那個老二嗎?我聽說你們關係之間不太好,但我剛才在樓道間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