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急眼(2 / 2)

穿越變寡婦 兮知 9541 字 6個月前

然後是張羅早飯,早飯是包子,韭菜肉餡,還有幾個饅頭,蒸好後,切成片,裹上蛋液煎兩麵微微泛黃,味道也很好。小妞兒格外愛吃,連肉包子都顧不上吃,雙手捧著塊饅頭片,小口小口認認真真的啃,恍若小鬆鼠般模樣兒很是可愛。

“娘,一會我去趟下曲村?”家裡多了兩個小娃兒,總不能一道帶過去,故岩哥兒才問了句。

想著出嫁的林春花,粗粗算著都快四年了,至今未懷有身孕,林可欣就有點兒愁,她必須過去看看,不去看看,這心裡頭啊,就沒法踏實。真有個好歹,她得幫著撐腰,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寡婦的閨女被欺淩。“我也得過去看看。”

岩哥兒不太放心母親一個人出村子,瞅了眼兩個外甥女。“那,帶上她們一道過去?”

“也行。又不是旁個,沒甚問題。”

下曲村就在平陶村隔壁,走路也就片刻功夫。

大妞兒堅持要自己走路,林可欣也沒勉強,牽著她的手,小妞兒則由岩哥兒抱著。

才到下曲村,在村口就碰著了個鄉親,單手扛著個鋤頭,有點兒吊兒郎當的意味。“喲,林寡婦過來看你閨女呢?聽說你去趟桃溪村,把張家削了頓狠的,罵了個狗血淋頭啊。”他打量了幾眼大妞兒和小妞兒。“這是春杏生的兩閨女呢?你是準備擱林家養著呢還是怎麼著?”

“劉三伢你這消息還挺靈通呢。”林可欣扯了扯嘴角。

“都道平陶村也有了個揚婆子,跟你有關的事,都不用過夜就能滿天飛。據說,昨兒還把你那同宗的嫂子也削了頓?是不是真的?林寡婦啊,我看你現在可真是了不起啊,逮誰咬誰呢。”他樂樂嗬嗬的說著,滿臉的笑意,純粹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林可欣故意嚇唬他。“你猜猜,我會不會站在這裡把你給削一頓狠的?”

“嘿,我又沒惹你。”劉三伢嘴裡這般說,心裡卻有點打怵。“得,不跟你扯皮,地裡還有一堆活。”

說是下地,劉三伢一個拐彎就進了個屋裡,還沒擱下鋤頭,嘴裡先嚷嚷著。“林寡婦過來了,還真給猜著了,她如今厲害,氣焰上來了,竟也想起替出嫁的閨女撐場子呢,今個薑家不知道得有多熱鬨。”

“薑家。”屋裡的漢子,吧噠吧噠兩口旱煙,一臉的嘲諷。“劉大嘴巴昨兒去竄門,說起林寡婦在桃溪村的事,薑家人當場就變了臉色,憑著現在的林寡婦,薑家不是對手,都是些窩裡橫的貨色,沒啥熱鬨可看。”

劉三伢奪過旱煙,自己吧嗒了兩口。“你不過去?你不過去我過去,看他們說得邪乎,我還真想瞧瞧,林寡婦到底有多潑辣,原先她說話連聲音都不敢大,有氣無力像是一隻腳踩著了棺材板。”

“去,閒著也是閒著。”

將將要到薑家門口,林可欣遠遠地瞧見一個婦人,有點眼熟,她細細地看了眼,翻了翻記憶,然後,她笑了,很是熱絡的揚起嗓子喊。“她大嫂,開成媳婦,這是打哪去呢?”

不遠處的婦人,聽著這聲腔,愣了下,待看清說話的人,頓時就有點雙腿發軟,臉色變了又變。“是是,是是親親家啊。”看著是在笑卻又像極了要哭般,眉眼透著慌亂。

“噯,今個得空,我過來瞧瞧春花。”林可欣舉起手裡的野豬肉。“岩哥兒碰巧打著了隻野豬,鄉親們聞著味兒,一窩蜂似的跑過來買,自家也沒剩多少,拿點過來給你們嘗嘗鮮,這都老些年沒吃著野豬肉了吧,如今野豬難得呢,得往深山裡去。”

開成媳婦磕磕絆絆地應著。“是,是是啊,春花啊,春花在地裡呢,她姥姥你們先進屋坐,我去地裡喊正好媳婦回來。”說話間,就恨不得拔腿就跑。

“行啊。”林可欣點點頭,往薑家院裡去。“親家,在屋裡忙什麼呢。”

聽見動靜卻根本不想出來的薑婆子,這回是想躲也躲不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她姥姥過來了,屋裡坐,快屋裡來。”

“我還以為親家沒在呢,剛剛在門口碰著她大嫂,說了會話兒,都沒見親家出來。”

薑婆子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沒,沒呢,上了年紀,耳朵不太好使了。來,喝茶喝茶。”

“岩哥兒打的野豬,特意送了點過來給親家嘗嘗鮮。”林可欣把野豬肉遞了過去。“放辣椒爆炒,味道香得很呢!”

薑婆子眼神兒略略發亮。“她姥姥可真客氣。”麻溜兒的接過野豬肉。

“這不叫客氣,也就我家那不爭氣的閨女,嫁得這麼近,左右就幾步路的腳程,平時呢,也不見回去看看我這當娘的,她不惦記我啊,我惦記她啊,這不,厚著臉就過來瞧瞧,總不能空著雙手上門不是,回頭啊,親家可不得說我不懂禮數。”林可欣說話軟裡帶刺,眉眼含笑卻又仿佛處處透著冷。

還是自個家裡呢,薑婆子卻頗有些坐立不安。這煞神,果然是來者不善啊!都怪張金水,偷雞就偷雞,好端端的推人乾什麼,一把推死了也就罷了,瞧瞧現在,這一摔竟是摔成了個煞神,說話可真不中聽啊!

林春花被大嫂催促著,急急忙忙往家裡趕,扶著門框氣喘籲籲,怯怯懦懦的衝著薑婆子道。“娘,我回來了。”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汗水都快流進眼睛裡了,她抹了把臉,隨後看向母親和弟弟。“娘,岩哥兒。”

“跑這般急乾什麼,摔著了怎麼辦?來來來,快坐這裡。”林可欣起身去扶她。“你這孩子,以前在家裡吧,傻呼呼,這嫁了人怎麼還是老樣子,她大嫂啊,還得勞煩你打盆水過來,瞧把她給累的,我又不著急。”

開成媳婦哪裡敢說不,不帶猶豫的就跑進了廚房打了盆水過來。

“在堂屋裡洗臉像什麼樣,去廚房裡洗,收拾好了再過來。”薑婆子不太高興的說了句,聽她的語氣,還是刻意壓了壓情緒的。

林可欣笑了笑。“水都端過來了,就在這裡洗,又不是彆人,不用太講究。”

薑婆子橫了眼自家大兒媳。“地裡的人都回來了?”

“沒呢……”

“哎喲!春花啊,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咋都青青紫紫的。”林可欣當即捋起她的衣袖。“這是怎麼回事啊!”周身氣息都變了,凶巴巴的望著薑婆子,順帶掃了眼旁邊的開成媳婦。

“我這哪知道,指不定是她自個在哪碰的。”薑婆子掀了掀眼皮。“正好媳婦,你這在哪碰的啊?瞧著怪嚇人,先前怎麼就沒見你說起這事兒。”

林可欣瞅著林春花畏畏縮縮的唯諾樣兒,就曉得不能讓她開口說話,忙接道。“這可不行,必須得去鎮裡找個大夫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麼傷的,萬一是被人打的呢?我家這閨女打小腦子就傻,她傻,我這當娘的可不傻。”

“去鎮上就不用了吧,就這麼點小事,用不著找大夫,咱們鄉下人沒這麼金貴,再說,連個奶娃兒都知道疼呢,真有哪兒不妥當,正好媳婦肯定會說出來,我瞧她好的很,用不著用不著。”薑婆子想,這林寡婦果然難纏。

“我說呢,這一進屋,咋發現親家改了性情,原來是心虛啊。”林可欣皮笑肉不笑。“我自個的閨女,嫁進你薑家,薑家人不疼惜,我這當親娘的總歸惦記著,我說請大夫,便一定是要請大夫給看看,不僅要看,還得仔仔細細的瞧個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打傷我閨女。”

“她姥姥話張嘴就來,誰還不會了?凡事得講個證據,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打你閨女了?你問問她,我有沒有打過她!”薑婆子指著林春花。“正好媳婦,你說,當著你親娘的麵,你說給她聽,這傷是怎麼來的。”

“我,我……”林春花看看婆婆,又看看親娘,猶豫了良久。“我,我自己摔的。”她低著腦袋,雙手緊張的捏著衣角。

“看吧。”薑婆子得意的瞥著林可欣。“親家,你說話可得過過腦子,對著人張嘴亂噴糞,不說彆的,得想想你家岩哥兒呢,他正是尋摸媳婦的年紀,可彆因為你這個親娘而白白壞了名聲,老林家可就這麼一根苗兒了,因此娶不上媳婦,我看你怎麼麵對林家列祖列宗。”

林可欣冷眉冷眼的回。“這事,還真不勞親家操心。至於我是不是張嘴亂噴糞,一會啊,咱們到了鎮上,問問醫館裡的大夫,我這閨女身上的傷,到底是她摔的還是彆人打的,當大夫的出來行醫治病,總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岩哥兒,你去村裡借個牛車,多幾個銀錢沒問題,能借到牛車就好。”

林岩鬆點點頭,抬腳大步往外走。

得意的薑婆子有點慌。“乾什麼,乾什麼,林寡婦你這事管得也太寬了點吧,都說了是她自個摔的,怎麼著,你連自個親閨女都不相信了?再說,要不要請大夫,也是我薑家的事,跟你林家有什麼關係?可彆忘了,正好媳婦是嫁進我薑家的媳婦,以後死了也進我薑家的墳,當我薑家的鬼。”

“我呸!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閨女,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穿你家衣服了?嫁進你家就成你家人了?臭不要臉!莫不是忘了,這世上還有和離,我林家的閨女始終是我林家的閨女,至於你薑家的媳婦,我這個當娘的,瞧著不樂意了,我還真能讓她回來繼續當我林家的閨女。”

走到屋門口的林岩鬆,忽得回頭說了句。“姐,你放心,林家始終是你的家,一輩子都是。便是娘走了,還有我,總歸不會餓著你。”

聽聽這意思,薑婆子人都快氣炸了。“林寡婦你彆太猖狂!都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有你這麼當親娘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讓親閨女被當成棄婦休回家?人家後娘都沒你這麼惡毒,我看呢,你純粹就是不想讓你閨女活,你這是想要她的命!”

“急眼了?”林可欣嗤笑。“就這麼怕我帶著人進鎮裡看大夫?威脅誰呢這是?是我?還是我家春花?嗬。今個兒我還就要帶著春花去鎮裡,我要讓大夫仔仔細細的替我閨女檢查檢查,你們啊,就盼著我家閨女沒什麼大事兒,真有個萬一,我把話撂這放著,就彆奢望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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