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漢子跟了出來。“你是林記鹵味的掌櫃?”
林可欣點點頭。
“我的病跟你家的鹵味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沒管住嘴,我會跟彆人說清楚。”
“好啊,謝謝你了。”
漢子連連擺手。“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若是知道,你還會想著掙那二十文錢嗎?”
“不,不會吧。”漢子想了想,他眉眼有些茫然,又像是不太確定。
林可欣看他眼,大步離開了。
話說岩哥兒和薑正好郎舅倆,本來也是想著去普濟堂,結果才走到鋪門口,就聽見了娘在說話,屋裡烏泱烏泱全是人,門口都站滿了,他們想擠也擠不進去,幸好不算矮,踮起腳也能勉強夠著屋裡頭。
瞅瞅娘!瞅瞅娘!這麼多人,是一點都不怕!說話還有條有理,光瞅著就是能乾大事的人!
聽完娘說的話,又聽完沈大夫的話後,郎舅倆放心的回了鋪子裡,將鋪門打開繼續做生意,順便等娘回來。
“娘咋還沒回來?”薑正好有點著急。“岩哥兒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岩哥兒穩穩當當的坐著。“看什麼?”
“你就不著急?”
“八成在問事情經過,一會就會回來,你急什麼?”岩哥兒才是滿頭霧水。“你要是著急,你可以去普濟堂,我來守著店子。”
薑正好搖頭。“我不著急。”
當兒子的都不著急,他這當女婿的自然能坐得住。
想歸想,心裡卻跟貓抓了似的,丈母娘會怎麼做?有沒有想到好法子來收拾這偷偷摸摸使絆子的人?
好不容易等著丈母娘出現,薑正好立即站了起來。“娘!”
“這麼激動乾什麼?”
“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可欣沒吊胃口,一口氣把事情大致說了說。
薑正好聽著瞪圓了眼睛。“這是誰想出來的?腦子也太好使了點!”
“他這事做得,看似天衣無縫,其實處處是漏洞。”林可欣借機會細細地給郎舅倆掰扯一二。“我說過知人知麵不知心,具體事情卻也得具體分析,首先,普濟堂跟咱們沒有利益衝突,其次,沈大夫與咱們接觸頗多,根據平時來看,他為人還是很可以的,找著了不對勁的地方,就順著這頭慢慢往下捋……”
她吧啦吧啦的說,岩哥兒和薑正好豎著耳朵聽。
“娘這麼一說完,這事做得仿佛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般,太可笑了!”薑正好一直以為他還算機靈,如今卻覺得,完全是他自己想得太多,離機靈還遠的很。
岩哥兒沒說話,滿臉的若有所思,過了會,他問。“娘,這事要怎麼辦?”
“往咱們身上潑得臟水,便是咱們沒什麼動作,有沈大夫的話在前,又有揚家漢子解釋在後,這事兒,也就沒什麼大礙了。”林可欣說著,臉色一沉。“但是!咱們不能讓這事就這麼輕易的翻篇,這盆臟水必須得潑回去!”
怎麼個潑法,倒也容易的很。
現在時機剛剛好,趁著事情正在反轉之即,找人往裡再摻點料進去。
這一天還沒過完,鎮裡就開始出現各種聲音。
“真不知道你們之前是怎麼想的,那漢子連治病的錢都沒有,還是沈大夫給醫治的,哪來的錢天天吃林記鹵味,你們這一個兩個人,彆人說點什麼就相信什麼,還想著跑到鎮長跟前去鬨,哎喲!也不嫌丟人。”
“說得自己好像多聰明,當初你不也一樣相信林記鹵味有毒來著,擱我跟前裝什麼狗樣,滾遠點去。要我說啊,這事兒,八成是同行乾的,林記鹵味生意好,鎮裡其餘鹵味店看著眼饞,才使了這麼個下流手段,想借著咱們鬨,把林記鹵味鬨關門,我呸!心思可真惡心,小人行徑!我偏要買林記鹵味,以後隻賣林記鹵味,看這些人往後還敢不敢把咱們當猴子耍。”
“對對對,這話說得在理,這些人太險惡了,還一個鎮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自己沒手藝做不出好吃的鹵味,暗搓搓的使著不入流的手段,耍著咱們去鬥林記鹵味,他就躲在暗處看,指不定有多美滋滋,八成還在心裡罵咱們是傻子。”
“我這聽著咋這麼覺得憋屈呢……老兄說得對,以後就隻買林記家的鹵味,鎮裡彆的鹵味店,我是看都不看一眼。”
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朝著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料想的方向發展。
一時間,鎮裡開鹵味的同行們都慌了。
是誰!是哪個狗娘養的狗雜種!自己出來承認錯誤!
都不用林記鹵味自己查,就有人氣急敗壞的幫著查背後下黑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