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總是溫文爾雅的黑發青年,這時看人的視線有些銳利,令他莫名地……害怕。
等到出了這座完全東方式樣的宅邸後,三人都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略略滲出的汗。
他們之所以這麼客氣,一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二是在他們身後那座幽深的宅邸裡,那些隱在竹林與叢花的雕花窗格後,還有許多沒有露出身影的護衛。
上一個想讓歸彥說話的調查員,就被一名護衛直接扭著手腕扔出了門外。
據說那痛感讓他以為自己的手臂骨折了,正想借機拘人,可當他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一點事都沒有。
護衛背手站在調查員麵前,麵上是斯文有禮的微笑。
【您看起來身體很糟糕,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那名調查員疼得不行,卻看不出什麼問題,隻能立刻前往醫院。
可剛到醫院門口,他的疼痛又突然消失了。
例行做了所有檢查之後,醫院的結論是……沒事。
後來有年長的調查員得知這件事後,便再不許年輕的調查員獨自前往那位親王的府邸。
【東方國度和聖斯威不同,他們從科學到醫學甚至格鬥體係都與其他國家截然不同。】
【說不定真的是仙人的國度。】
……
三名調查員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他們搭乘車駕離開。
而在親王府邸中,歸彥放下手裡的書,在侍從的引領下往餐廳走去。
“您最近胃口這樣好,我們都很高興呢。”那名侍從對著歸彥輕笑。
歸彥也是滿臉笑意:“因為最近都吃魚呀。刺身很不錯,油炸也可以,我喜歡看魚的一千種死亡方法。”
侍從:???實不相瞞,有時候他也會覺得殿下的癖好好幾把怪。
剛從大使館歸來的侍從許令行一路沿著長長的廊道,在餐廳找到了歸彥。
見著歸彥在用飯,許令行候在門外,不曾發出聲響。
可歸彥卻像是知道許令行回來了,便抬頭叫他。
“進來一起吃吧。”
許令行聞言進入,對著歸彥跪地行禮。
“殿下,大使館那邊……還是沒有收到能行駛外交豁免權的消息。”
歸彥輕輕點頭,他對著許令行說道。
“我一開始就說過,不必去詢問這個,是沒用的。”
許令行抬頭看著歸彥,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可您到底是那位的親弟弟,他怎麼會真的不管您!”
歸彥示意許令行起身,對著他微微一笑。
“他真的不會管我,因為他很快就要死了。”
許令行聞言一愣,他磕磕巴巴地說:“您,您怎麼知道?”
“唔,彆人不瞞著我,我倒是沒什麼興趣去探聽的,可一旦瞞著我,我就很想要知道了。”
歸彥一臉“希望大家都不要有秘密”的笑容,許令行自歸彥“謀殺”之後緊張得幾乎夜不能寐的心,在這一刻有些無力。
“您,您好歹也對自己關注一點吧?若是彆人為這事擔憂傷心了怎麼辦?”許令行很無奈。
“誰呢?”歸彥單手支著下顎,他看著滿桌的全魚宴,像是在讓許令行作答。
“您在祖國的……一些關心您的人,還有那些喜歡您寫的書的人,還有,還有那位小姐……”許令行估摸著說了,就見歸彥臉上竟然有些悵然。
“奉雪走了這麼久,她回來的時候我說不定已經被處決了呢。”
“……您是故意的嗎?呸呸呸!不吉利!好的靈壞的不靈!”許令行急切地進行東方的古老反咒。
歸彥的手機在那天的現場也直接被人收走了。
幸好,他用來辦事的手機不隻一台。
那台手機裡的訊息也都是用來和出版社以及奉雪聯係用的。
從那天開始到現在,唯一讓歸彥有些不快的就是這個了。
他失去了與奉雪聯係的方式。
“果然還是要儘快把這件事處理完畢吧?”
歸彥伸筷子把一條酥炸小黃魚夾了個粉碎。
“老師總要校驗學生的功課呀。”
-
新貴族居住區,葉家宅邸。
紅發少年頂著一張被人打過的臉,施施然地坐在露台上,往庭院裡扔灑落的玫瑰花。
【效率好低下呀,那些調查員是不是還需要一些推助力才行呢?】
葉瀾對著寬廣的庭院無聲地自語。
在葉瀾身後,葉先生右手仍然有些顫抖,他剛打過了葉瀾,但他的兒子早已脫離了他掌控。
葉瀾頂著那張嬌妍的臉,對著葉先生依然露出了蜜糖般的微笑。
【您害怕了?這不過是……激烈一些的求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