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魚朗和陸嘉卉一行出了清河縣到了濟寧府乘船沿運河往北而去。

“以前隻聽聞過這運河, 不想今日卻是頭一次坐。”

陸嘉卉倚在欄杆上看上運河沿岸的風景, 傍晚的微風吹來,帶來絲絲涼爽。上輩子她上學時候便學過,京杭大運河起於隋朝,曆經千百年到了後世已經趨近於乾涸,後來又有南水北調工程。一條運河承載了曆史。

如今,她回到什麼都落後的古代, 卻有幸能夠乘船駛於運河之上,與自己的夫君與自己的兒子, 何等的幸福。

老天待她不薄。

而魚朗聽她這話,心中卻充滿憐惜。他的嘉卉生長在十裡大山深處, 好不容易出了山還是被賣與趙家做衝喜新娘, 現在不過是因了嫁給自己才能乘船於河上。而且此次回京凶險無比, 她都沒有一句抱怨,他心裡頭都知道的。

“娘子, 以後隻要你想,我會帶你去更多的地方。”魚朗含情脈脈的瞅著陸嘉卉。

陸嘉卉從他眼中看到心疼,不明白有什麼好心疼的,又一想定是這頭大魷魚想多了, 但她還是順著答應下來, “好。”

她知道魚朗並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這讓她也鬆了口氣。那最頂端的位置不是那麼好登上的, 多半是踩著血上去的。她不是有野心的女人, 她寧願他隻做個王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但是她也清楚, 他是嫡次子,現在太子下落不明,聖上不說重新立太子也不說如何,倒是將魚朗推上風口浪尖被其他幾個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京城就是個漩渦,他們早就陷入進去,由不得他們鬆手。當然日後若是魚裕繼承皇位還好,若是其他幾個皇子,那麼他們有沒有命都難說。

魚朗笑了笑,轉頭去與張滿堂說了晚飯要在甲板上吃。

張滿堂對做飯充滿了熱情,和幾個小土匪撈了新鮮的魚宰殺後做了一桌子全魚宴,然後在甲板上擺了桌案。

兩人坐在甲板上吃了晚飯又陪著小山子玩了會兒這才休息。

而春環則一上船就暈的不行,吃幾口飯不過一會兒便吐個乾淨。陸嘉卉也不指望她伺候便讓她歇著了,她和魚朗兩人帶孩子。

清晨魚朗從船艙出來,碰見李侍衛提著食盒,笑道:“喲,給媳婦送吃的?”

李侍衛給他行了禮,嗯了聲。魚朗瞥見他耳根子都紅了,更加使壞,“你發燒了?耳朵怎麼這麼紅。”

“咳咳,沒有。”李侍衛皺眉,對自己這主子頗為無奈,看破不說破才是好主子,可惜自己這主子連主母算上都是喜歡逗他們玩的主。

想到回京後,李侍衛難得心情很好,回去後他就找人上門提親去,趕緊將春環娶回去才是正經。

魚朗點點頭擺手道:“去吧。”

李侍衛提著食盒飛快的走進春環的房間將門關上。

魚朗失笑搖頭走了。

林侍衛大步過來,興奮喊道:“殿下,後麵有艘船追著咱們船呢。”

“這運河又不是你家的,有船行有什麼奇怪。”魚朗不以為意。

林侍衛卻壞笑:“可船上掛著的是成王府的標記呀。”

魚朗:“”

魚朗大步往船艙裡走,焦急吩咐:“讓船快些走,就當沒看見他們。”

老天爺這不是玩兒他嗎,好不容易跟娘子賞賞美景,居然碰見那瘟神。

魚朗進門前苦著臉,進了門便一臉殷勤,又是給陸嘉卉倒茶又是端果子的。

小山子在陸嘉卉鋪的地攤上爬來爬去,陸嘉卉拿了果子咬了一口,隨口問道:“又乾什麼壞事了?”

“不能!為夫這般聽話哪能做什麼壞事。”魚朗趕緊反駁,但他眼神閃爍讓陸嘉卉捉個正著。

陸嘉卉一記眼刀飛過去,“自己說還是我逼你?”

魚朗訕笑,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個”

還未說完,就聽外麵林侍衛揚聲喊道:“殿下,清寧郡主的船靠過來了,請你一敘。”

魚朗:“”

陸嘉卉冷笑一聲,轉過頭去哄小山子玩了。

魚朗急了,心裡暗罵幾句林侍衛等人辦事不利,趕緊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跟陸嘉卉解釋,“娘子,你聽我解釋,我真和清寧郡主沒什麼關係,是她厚臉皮追著我的,我的心天地可鑒隻有娘子一人。”

陸嘉卉扭過身子去不理他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魚朗趕緊也挪了過去,“真的,娘子,為夫娶你之前絕對清清白白”

陸嘉卉轉過頭來看著他再也憋不住笑意,“快去見你的追求者吧。”

“不想去。”魚朗發悶,娘子不是吃醋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到底是逗他玩呢還是真的不在意。

“那清寧,娘子是不知道,粘粘糊糊,稍微說一句重話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他抖個激靈,“跟她多說兩句話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想到清寧郡主,魚朗就一陣惡寒。

陸嘉卉站起來似笑非笑道:“你的青梅竹馬來了。”

魚朗本是背對著艙門,此刻艙門外麵可不就站著一位姿容不凡的姑娘嗎。

魚朗身子一頓,震驚的轉身,然後就對上一張似蹙非蹙淚珠兒馬上就要掉下來的姑娘。

“七殿下,您,嫌棄我了嗎?”清寧郡主輕啟朱唇,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兒跟不要錢是的就嘩啦啦的掉落下來。

陸嘉卉搖頭歎息,這張臉配上這神態語氣,活脫脫林黛玉啊,真是惹人憐愛啊。

可魚朗卻不這麼想,他此刻心裡將林侍衛等人罵個半死,人非但沒攔住,居然還擅自做主將人放了上來。

林侍衛站在清寧郡主後麵苦著臉搖頭,他也很無奈啊,清寧郡主要上船跟七殿下請安,他攔不住啊。

魚朗尷尬的笑笑,“沒有”

許是他臉上的笑容太假,清寧郡主明顯不信,一張臉梨花帶雨頗為可憐,若是不知道內情的人定會認為是魚朗欺負了她。

陸嘉卉似笑非笑,“夫君不介紹一下?”

“夫君?”正美美的掉淚珠子的清寧郡主一愣,震驚的瞧著魚朗,叫道:“你成親了?不,這不可能,這女人是誰?”

一聲聲責問倒像是捉奸的大婦,魚朗擦擦冷汗,卻顧不得跟清寧郡主解釋,而是狗腿的回頭湊到陸嘉卉跟前訕笑道:“娘子,這位就是清寧郡主。”

陸嘉卉抽出他抓著的手,抬頭看向清寧郡主,而清寧郡主也一臉震驚而又難以置信。陸嘉卉甩開魚朗又抓過來的手到了清寧郡主麵前道:“清寧郡主好。”

清寧郡主瞧著眼前絕美的一張臉,半晌呐呐道:“按照規矩你該給我行禮的,我是郡主,你是個沒有品級的婦人。”

陸嘉卉驚訝的瞧著她,回頭看向魚朗:“我該行禮?”

魚朗趕緊擺手道:“不需要不需要。”魚朗此刻也不管是不是惹的清寧郡主哭個不停了,教訓道,“清寧你再是郡主可嘉卉卻是我娘子,那也是皇妃,豈有給你行禮的道理。”

“七哥”清寧郡主的眼淚又洶湧而出,“你、你竟然為了這麼個鄉野婦人說我”說著她捂著嘴後退兩步,“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她不過是個沒有冊封的婦人罷了,就她這樣的身世,就算入了皇子府,聖上和娘娘又怎麼同意這樣的婦人做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