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墨歎了口氣，似乎是沒想到兒子會有這麼大的怨氣。伸手想扶一把兒子，卻被對方無情的甩開。
“彆碰我。”小爺現在很生氣。
張京墨苦笑，愧疚道：“老七，這件事是我不對。可是你要知道，我在這個位置上，因為我，已經給這個家帶來太多了。你五姐六姐這才剛解決工作問題。雖然隻是臨時工，也已經讓村裡多少人眼紅了。
周家為什麼那麼不留餘地算計我們？從周老艮在大街上那瘋狂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位置對他們的吸引力。
如果我把這個工作給你。你信不信，你還沒去，就會有人舉報我，舉報你，讓你丟失這個工作。而舉報的人，可能不會再是周家人，而是張家人。”
“……”
“張家這個家族，在這裡生活已經近兩百年了。分門都分了好幾門了。大家雖然看上去一派祥和，相安無事，實際上每個人都隻為了自己一門的算計。”
張坤水：……艸！早知道這樣，早知道這樣……
“難道給了大伯家，他們就不算計了。”
“不會。”
“……”
“你大伯實際上是你五太爺那一門的，當年你五太爺的一個兒子早死，對方的媳婦娘家比較強勢，他們沒辦法隻能放人改嫁。而你爺爺當時隻有你大姑一個女兒，就把他過繼過來了。”
張坤水：這和書上不一樣。
“可是，我怎麼聽說他是什麼紅軍的後代！是爺爺奶奶撿回來的。”
“嗬，那是某些人給自己臉上貼金。不想承認自己身份而已，畢竟現在你五太爺那一門的人口凋零。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你大伯和大伯娘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怎麼會願意。”
“可就算是這樣，那工作也不能給他們。”
“你大伯的親大伯，你三爺爺那邊出了兩百塊錢。其他幾門的內鬥，不願意便宜彆人，所以……。”
“艸！”
“彆罵人，我發現這次回來，你怎麼臟字不離口？”
張坤水嫌棄的瞥他爹一眼，那眼神明晃晃的寫著‘你管太多了’。見他爹沉色，立馬轉移話題：“我還答應，給敖知青一個城裡工作的。”
“哼，就算你答應，就算現在有，他也去不了。他是下鄉知青，總不能剛來，就在咱們這邊撈個工作回城，那像什麼話？真那樣，知青點不得造反？怎麼也得在這邊待個一年半載。”
“……”
“你放心，你回來之前，我就讓人給你注意著。你的工作，很快就會有的，到時候，你要是能有狗命弄個正式工，可以把人帶走。這周家的工作，你就不要想了。”
“……”
“說道這個，你和敖知青既然結婚了，他就要住到我們家來。如果他不來，或者他來了，被人發現你們不住在一起，那些族老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們離婚。”
張坤水忽然明白了什麼，心頭一凝。
大概，這個工作之所以讓出去，也與他爹安撫族老有關。
張坤水：艸，怎麼這麼複雜！小爺除了編故事，畫漫畫，丫的，不擅長動腦子啊！
敖胤之大概提前就被張村長‘約談’了。張坤水這才剛和他爹談完分開，人就提著行李，大包小包的進了院子大門。
張坤水看看他，也沒說什麼。
能說什麼，他丫的，他賣了一回蠢，讓彆人看了一場大戲，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他不丟人。
“宋知青也沒有離開。”敖胤之一眼就知道眼前人在彆扭什麼，斂下笑意道，“我們才剛來，就算村裡允許，公社也不會允許。”
張坤水沉默，好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道：“那我爹給出去的工作，給了誰？”
“張空軍。知青點裡的人說的。”
“艸。”
“……”
“是不是覺得我特彆的蠢？”回到自己屋裡，張坤水沒骨頭一樣，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換鞋凳上，背靠著床鋪的上半身仰躺在床上，雙眼沒什麼焦距地注視著被驕陽照射的窗戶呢喃。特麼他前世能夠考上一類大學，純粹就是腦子記憶力好，用他眾多書粉的話說，就他的智商完全當不了正經的主角。自爆煞筆屬性，說不定還能仗著裝瘋賣傻苟出一線生機。“哎，明明看了那麼多小說，為什麼就沒能學聰明點呢。”
“挺好的。”敖胤之道，“這樣活著不累。”
“……嘁。”
“是真的挺好。至少，不用我猜測你的心思。”
“……”
張坤水：老子特麼十斤黑線都下來了！你丫的嘴怎麼這麼損。
“你這樣說話，將來肯定隻能找個聰明的女人做老婆。因為對方隻需要猜測你的心思，撈你的錢就好。”張坤水尬聊。
“這個……，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就你這嘴，這性格，跟普通女人結婚，你和對方肯定很快就互相受不了雙方。”
“……抱歉。”
“唉，……沒什麼好道歉的。我的確挺蠢的。隻想到撈好處，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張坤水煩躁。
“村長其實……”
“我知道，他都跟我說了。我還能想到，他那麼做，完全也是安撫那些人不對付我。”
“為什麼？”
張坤水頓了一下，明白他問的什麼意思。想了想，緩緩將其中的原因講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的就這樣。你看，現在我六個姐姐都生了女兒，算是應了我那位太爺爺的話。”
“是不能結婚？不能沾染女人？”
“是啊。”
“一個女人，沾染另一個女人？”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