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行李箱,蘇白清是沒辦法帶
走了。
一旦帶上行李箱,家裡阿姨立刻就能看出蘇白清要跑,接著打電話給花璽洲。
出於這個原因,房間裡的箱子,蘇白清也沒有全部寄走,留下了一些作為掩飾。
然後,他對家裡的阿姨說:“我出門一下。”
阿姨問:“你要去哪?”
“就是到樓下散一散心。”
蘇白清這些天一直悶在家裡,除了被花璽洲帶去私立醫院那次,就沒怎麼出去過,他想下樓散心也正常,阿姨沒有起疑,解掉圍裙說:“我陪你一起吧。”
蘇白清抿了抿唇:“不用。”
在樓下轉轉而已,阿姨也覺得沒必要,可花璽洲叮囑過她,蘇白清出門就陪著。
不完全是擔心蘇白清,還像是讓阿姨看著他的意思。
想到這裡,阿姨心裡一涼,不敢再多想。
有錢人的事,知道太多沒好處。
不過花璽洲在阿姨心裡,一直是非常完美的年輕人,如果自己的兒子能比得上花璽洲一根頭發絲,阿姨都能樂開花,沒想到花璽洲會是同性戀,還談了個出身普通,身上有殘缺的男生。
甚至把人看得這麼緊。
“你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這裡住著很多貴人,萬一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阿姨說,“反正我接下來也沒事了,還是我陪著你吧。”
蘇白清沒再拒絕。
下樓以後,很快有人注意到蘇白清,過來詢問阿姨,這個生麵孔是怎麼回事。
能住在這裡的,都是平常人惹不起的貴人,阿姨不敢怠慢,結果一分神,就發現蘇白清從她視野範圍消失,跑沒影了。
*
坐到付月年的車上,蘇白清長出一口氣。
那個找阿姨攀談的人,是付月年提前安排好,吸引她注意力的。
然後,蘇白清就按照付月年說的路線,一路跑到了他車上。
付月年當即對前排的司機說:“開車。”
蘇白清坐在真皮座椅上,緩解因為跑步速度過快而紊亂的呼吸。
等到車開出一段距離,蘇白清感覺,阿姨應該已經把他跑掉的事通知花璽洲,於是,他給花璽洲發了條信息說分手。
然後拉黑花璽洲的聯係方式。
做完這些,蘇白清感覺到付月年執起他的手臂,卷起他的衣袖。
付月年想看一看,上麵有沒有被虐待的痕跡。
蘇白清一驚,立刻要縮回手,但是付月年強硬握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收回。
下一刻,手臂上大片燒傷映入付月年的眼簾。
付月年神情微變:“你以前遭遇過事故?”
這些一看就是陳年舊傷,不是新的。
蘇白清用力抽回手。
這回付月年放開了他。
“對不起。”付月年看出,蘇白清不願意被人發現這些傷,“冒犯了。”
“算了。”蘇白清說。
他接
下來還要指望付月年,不能太不客氣。
而且他要與付月年交往,臉上的燒傷暴露給付月年看,是遲早的事,手臂上的燒傷暴露也不重要。
蘇白清問:“車要開去哪?”
“我家。”
付月年說。
“我想回容城。”蘇白清說,“我已經請假好幾天,該回去了。”
蘇白清的喉嚨還是不太舒服,但現在的聲音,應該不會再被聽出是那天的白貓。
蘇白清在花璽洲家裡住了好幾天,一見到他就要回容城,這樣的對比令付月年有些不喜。
“我還有些事,等處理完再送你回燕京。”付月年是推掉一些工作,來找蘇白清的,“花璽洲怎麼虐待你的?”
蘇白清不說話。
“告訴我。”付月年很在意這件事。
知道花璽洲具體做了什麼,他才能讓花璽洲付出代價。
付月年本質上是關心,但蘇白清坐在他身邊就會感到壓力。
不說蘇白清,很多人離付月年這麼近都容易產生類似的感覺。
蘇白清更是付月年這句話嚇得微微抖了下,猶豫片刻才小心翼翼抬頭,錯過了付月年眼裡一閃而逝的後悔。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又嚇到了白貓。
這個男生膽子怎麼這麼小。
在網上騙人勾三搭四的時候,倒是膽大。
付月年冷冽的黑眸沉沉看著他,顯然是想弄明白這件事,蘇白清逃不過,也怕付月年把他送回給花璽洲,隻能小聲說:“他一直親我。”
付月年臉色一僵。
前排的司機就像木頭人,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反應。
“每天都親,親得我很不舒服。”蘇白清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非常羞恥,拳頭都捏緊了,羞恥到想打人,“被男人那麼親太惡心了,但是我拒絕也沒用。”
短短不到一個星期,他們居然就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久之前,家裡還安排花璽洲與他的妹妹相親。
所有人都覺得花璽洲是異性戀,花璽洲自己也這樣認為,結果花璽洲會親一個男人,這樣的事付月年完全沒有真實感。
付月年忽然想起線下活動那天,摘掉口罩,對自己笑意盈盈的白貓。
現在坐在他旁邊的蘇白清穿著男裝,留著短發,與那天的樣子並不能夠完全重合,但付月年想到那樣的白貓被花璽洲親吻,鋪天蓋地的焦躁煩悶就席卷了他。
還有對之前離開酒店,讓花璽洲先與蘇白清交往的後悔。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驅使付月年靠近蘇白清,摘掉他的口罩俯身要吻下去。
在吻上蘇白清唇瓣的前一刻,付月年的瞳孔縮小。
他注意到了蘇白清臉上的燒傷。
蘇白清連忙與付月年拉開距離,付月年白皙的手指用力,深深陷入座椅:“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騙我的。”
付月年一直不懂,蘇白清為何線上線下反差這麼大,線下
這麼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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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花璽洲知道這件事,比他要早得多。
“沒有了。”蘇白清搖頭。
其實還有。
例如現在還在當陪玩,以及直播的事。
但蘇白清是不會說的。
手機鈴聲劃破了車內古怪的氛圍。
蘇白清看見是母親打開的電話,立刻接通:“媽。”
電話裡的蘇母吸了口氣,似乎是想訓斥蘇白清,但還是沒舍得,隻是說:“快回來吧,發生了嚴重的事。”
簡家發現了顧景若帶蘇白清去燕京,蘇母自然也知道了。
不過他們都以為,蘇白清留在燕京,是逃避麵對簡家,害怕簡家追究他的責任。
畢竟之前簡家已經委婉表達了他們的意思,希望蘇白清與顧景若還有簡言保持距離。
蘇白清沒有做到。
他收下了顧景若與簡言送的所有東西,還讓顧景若陪著自己偷偷來燕京。
蘇白清直覺,買房的事現在也被簡家發現了。
自己惹下的事,蘇白清不能讓母親來麵對,他掛斷電話,匆匆對付月年說:“能不能儘快讓我回容城?我家裡出了要緊事。”
付月年其實已經分辨不出,蘇白清對他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要是家裡真的出了急事,那絕不能耽擱。
如果還是假的,反正蘇白清去了另一座城市,也跑不掉。
付月年點頭答應:“嗯。”
他已經恢複平靜。
蘇白清完全看不出他對自己長相的態度,以及想法,狐疑打量了他兩眼,重新戴上口罩,不再說話。
付月年直接安排私人飛機送蘇白清回容城。
除了工作上的事,付月年還要應付一下花璽洲那邊,暫時不能夠直接前往容城,所以隻有蘇白清上飛機,付月年沒有上。
“你先回容城,之後我會去找你。”付月年說,“大約晚上,我就能到容城。”
*
飛機上的乘務人員,對蘇白清的照顧無微不至,但蘇白清現在沒心情感受,有錢人的私人飛機坐起來是什麼感覺,一下飛機就給蘇母打電話:“簡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們今晚要參加白家少爺的成人禮。”蘇母說,“在做準備。”
蘇白清微怔。
原來今天就是白鏡一的生日。
白鏡一與顧景若一樣,被花璽洲從蘇白清的手機裡拉黑了,花璽洲好像還聯係白鏡一的父母說了些什麼,從那天以後,白鏡一再未能聯係過蘇白清。
蘇白清問:“顧景若和簡言,現在怎麼樣?”
“還沒事。”蘇母語氣複雜,“因為今天他們要參加宴會。”
簡家今天剛發現買房的事,但今天剛好是白鏡一的生日,顯然不適合訓斥懲罰顧景若與簡言,否則到了宴會上,隻是給賓客看笑話。
既然簡家人在做準
備,那蘇白清現在過去也沒用。
過了一段時間,他再給母親打電話,裝作剛下飛機的樣子問:“我現在能直接過去嗎?”
不能讓蘇母知道,他是乘坐私人飛機回來。
否則很難解釋。
蘇白清回來這麼快,蘇母也沒覺得驚詫,容城到燕京的距離本來就短,坐飛機很快能抵達,蘇母隻是皺眉關切道:“以後彆再這麼趕路,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怕他們為難你。”蘇白清說。
蘇母還是生氣的:“怕我被為難,你還做這樣的事?”
“我真沒勾引他們。”蘇白清說,“是他們非要向我證明心意,要我提條件。”
蘇母當然知道,自己兒子不會做勾引人的事。
這些日子,顧景若與簡言為了去燕京接蘇白清,鬨得不可開交,蘇母也看到了那兩個人對自己兒子喜歡到了什麼地步。
“不管怎麼樣,你一直收他們買的東西,還要買那麼貴重的房子,都是不對的。”蘇母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約束好你,我也對不起簡家。”
“不是你的錯。”蘇白清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蘇母歎氣道:“過來之後,你先道歉吧。”
到了簡家,蘇白清穿過玄關,走進彆墅的客廳,看見隻有簡父與簡母坐在沙發上,他們的三個兒子都不在。
今天不適合處理顧景若與簡言的問題,所以簡家就先拿蘇白清母子開刀。
先拿蘇白清母子開刀的事,簡家都沒讓顧景若與簡言知道,否則兩個人鬨起來,今晚肯定要出亂子。
“白清。”簡家最近查到的事情,都印在一張紙上,簡母遞給蘇白清,“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嗎。”
蘇白清看著紙上的文字,證據確鑿了。
他本來就等著這一天,於是點頭。
簡母目露失望:“白清,我們自問沒有虧待過你。”
顧景若與簡言麵對家裡的質問,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身上。
越是這樣,簡家越覺得他們無藥可救。
這其中怎麼可能沒有蘇白清的責任。
單是一條,蘇白清完全可以拒絕他們,但麵對他們的禮物,蘇白清來者不拒。
顧景若本來可以處理得更聰明,但他是被花璽洲強行送回容城,想到蘇白清一直在燕京,在花璽洲那裡,顧景若就無法冷靜。
“對不起。”蘇白清說。
“管教不好白清,我也有錯。”蘇母忙說,“我引咎辭職。”
念在蘇母在簡家工作了這麼久,而且蘇母如今主動辭職,母子兩人以後都不會再來簡家,簡母隻是疲憊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白清,如果你還念著點簡家的好,以後就不要再與景若還有小言聯絡,也儘量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麵前,答應阿姨,可以嗎?”
蘇母代替兒子回答:“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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