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張曦雲看愣了神。
見人沒有動靜, 難得失態,宋太傅偏頭喊了聲:“國師。”
張曦雲方回神, 問道:“請問少將軍,這是從何處得來的?”
“雲深書院一位名叫鄭域的學子, 從家中偶然搜得。”許繼行道,“幾番輾轉後, 到了下官手中。”
張曦雲:“宋問?”
許繼行頓了頓, 道:“不錯。”
唐清遠聽見,心下一陣失望。
他自認對宋問已經足夠客氣了,不想對方還是如此不信任他。
他與許繼行,不也隻是點頭之交嗎?
他便這樣, 叫人生厭嗎?
張曦雲回過身道:“臣, 無話可說。”
上首唐贄道:“無話可說, 國師莫非是要認罪了?”
“陛下。若是人事代謝,儘要算到臣的頭上。那是君要臣死, 臣確實無話可說。”張曦雲道,“可這奏狀上的任何一字,臣儘數不認。全是無憑無據之事,臣心有不甘,卻無從辯駁啊。”
“便知你會這樣說。”唐贄,“關卿。”
大理寺卿出列:“臣在。”
唐贄:“此事交由你來督辦。嚴查不怠。”
大理寺卿:“微臣領命。”
唐贄:“勞煩太傅, 禦史公,從旁協助。務必將此案查個清楚。”
宋祈與李伯昭應道:“是。”
張曦雲回到府中。
“父親。”張兆旭迎了出來,請他入座, 立在他左側,問道:“陛下急急召您,是有何事?”
張曦雲:“鄭會,怕是被提審大理寺了。”
“大理寺?”張兆旭臉上一喜,“鄭會若去了大理寺,那他真是沒有翻身之地了。”
張曦雲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心中俱是失望。搖頭道:“危險的人,是你啊!”
還有他自己!
張兆旭:“父親?”
“宋問。好一個宋問,他還真有能耐。”張曦雲摩挲著扶手,冷笑道:“他莫非以為,憑他就能夠扳倒我?”
“宋問。張炳成說的那個宋問?他不是,一個商賈之後嗎?”張兆旭也是怒道,“幾番壞事。父親,您為何不殺了他?”
張曦雲不願回他,眼神一沉:“他很像一個人。他還偏偏姓宋。”
張兆旭:“父親,是誰?”
“不管是誰,都先不能動他。”張曦雲道,“孤煙,你派人去查查,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侍衛點頭道:“是。”
“禦史台,禦史台怎麼會沒有動靜?李伯昭……”張曦雲問,“禦史台的人近日有出過城嗎?”
侍衛:“沒有。”
“等等。”張曦雲倏然站起來道,“今日,宋問那一幫學生裡,看見李家公子了嗎?”
侍衛一愣,而後搖頭道:“沒有。”
張曦雲沉沉呼出兩口氣,道:“看來是按捺不住了。李伯昭那幫老臣,怕是蓄意已久。”
隻是又恰巧湊上了張兆旭的案子,引來宋問從中作梗。
可若非如此,他還真注意不到李伯昭的意圖。
張曦雲眼珠一轉:“天不欲亡我,你奈我何?”
“父親,誰要與你做對?”張兆旭凶狠道,“我去對付他。”
張曦雲揉揉額頭:“孤雲,你速帶人,在城門外將人攔住。千萬不要傷及性命,將他身上的東西,都拿回來。”
侍衛:“是。”
張曦雲咬牙道:“你須得親自去,仔細些。萬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侍衛:“明白。”
張兆旭聽得雲裡霧裡,插嘴道:“父親。張炳成今日派人來說,宋問與那唐毅,一道出城去了。”
“你——!”張曦雲猛得看向他,叫他氣著了,吼道:“快追!”
長安城外的官道上,正在疾馳的唐毅與宋問。
宋問是不大會騎馬的,尤其是這樣的快馬。
但她的求生意誌很強,加上馬匹比較溫順,所以顛簸了一路也沒被甩下去。
原本起碼是不應該說話的,畢竟極其容易咬到舌頭。
唐毅忍了一路,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不會騎馬?”
“我會!”宋問道,“否則你現在麵前就是一匹空馬了。”
唐毅:“可是你在抖!你彆害怕!”
“大兄弟,不是我在抖,是你的馬在抖!是它在害怕!”宋問彎腰對著那駿馬道,“崽啊,你抖沒關係,千萬記得你阿爸在你背上啊!”
唐毅驚呆了。
如果他是馬,他也害怕。
“停停停!”唐毅喊道,“下馬休息一下!”
這樣騎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宋問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哪受得了這樣折騰。
宋問從馬上爬下來,兩眼發花,有些懵神。
唐毅見她離癱瘓不遠,問道:“你……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