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院子裡,飲酒對談。
宋問一般是不與外人飲酒的,畢竟誰也控製不了喝醉以後的模樣。而古人曆來的傳統就是灌酒,所以宋問索性說自己不能喝酒。隻是私下裡偷偷小酌兩杯。
宋問與她聊了兩句,發現這姑娘真是個豁達的人。
宋問抿了一口,道:“林唯衍是個瞎講道理的人,你倒是個恪守道理的人。”
“我是個俗人。”泱風積極為林唯衍說話,“師兄不一樣,天底下沒人能難倒他。他隻活他自己的樣子。”
宋問說:“都是俗人。活在凡俗裡,還能活成仙人不成?”
泱風輕笑了一下。
宋問看了眼月色,低下頭道:“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泱風:“請問。”
宋問:“你與今日那囚車上的人,有什麼關係?”
“囚車?”泱風想了想道,“不,我與那人沒關係。”
宋問眼睛斜了斜,又道:“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不需要騙我。”
泱風還是道:“不認識。素昧平生。”
宋問奇了。
泱風不像是會無端攔路不讓的人。何況今日她脾氣擺明不好,是真有些生氣了的模樣。
當時在場數人,她沒看清楚。
那麼除了囚車上的人,就是一個沒有在意的刑部的人,再就是一些隨行的護衛。
還是說,是許繼行?
有些可能,這許繼行在京城裡,也算是風雲人物了。
宋問偏頭又問:“你認識許繼行嗎?”
泱風回憶了一下:“許繼行?少將軍?”
宋問:“嗯”
泱風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即可疑又不可疑,宋問都被弄懵了。
泱風放下碗道:“今日天色已晚,先生還是多休息吧。”
她向宋問頷首,回房去睡。
翌日,泱風出門了一趟,不知去了哪裡。
晚間,她又出門了一趟,不知何時才回來。
之後便一直留在宋問家裡,幫忙著打掃家務,順便跟著小五小六去商鋪逛逛。
宋問咬著手指奇道:“你們門派下任掌門,就這麼閒啊?”
林唯衍:“我不知道,我從不插手門派雜物。”
宋問:“……”
林唯衍:“這不還是下任嗎?上麵還有一個。”
宋問:“你師妹在京城,有串門的人嗎?”
“我不知道。其實我和她也是許多年才見一次麵。”林唯衍說,“師父帶著她四海遊曆,我一個人走南闖北。平日很難見到誰。”
宋問:“……”
也是啊,古代這通信不發達的地方,兩邊人都浪來浪去的四處蹦躂,想碰麵是很難的。
林唯衍補充道:“但是我知道,師妹是個不錯的人。她跟我一樣,心中有道。”
宋問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你師妹真的很奇怪啊。”
林唯衍一副見識少的表情看著她,問道:“你覺得我奇怪嗎?”
宋問點頭:“怪。”
“這就是了。”林唯衍抱胸道,“江湖人都這個樣子。”
宋問糾著臉道:“……我沒混過江湖,你彆騙我。江湖就這麼個玩意兒?”
林唯衍鄭重點頭:“江湖裡多是些不是玩意兒的。豈能與我比?”
泱風走出來,問道:“你們說什麼?”
宋問摸了摸頭發,笑道:“我說我要去書院了,讓他準備準備。”
“書院?”泱風停下腳步,而後看著她道:“我能去嗎?”
宋問:“……”
他們這門派的人,都很喜歡書院怎麼的?
林唯衍上前,大手一揮道:“師兄帶你去!”
林唯衍完美做到了他答應的事情。
他來到書院的側門附近,給泱風指路道:“看見了嗎?這堵牆。從這堵牆進去,離宋問講課的地方最近。”
他嫌棄說:“其實正門是最不好走的,因為正門處有一段長階梯。爬半天不說,繞右去了正門,爬完階梯還要左轉繞回來。瞎走一大段路。”
宋問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