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合理推測(1 / 2)

宋問原本已經想走了, 聽見他這話,又停了下來。不客氣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高裶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高裶這樣的模樣, 叫宋問看著很不喜歡。

唐毅也很口是心非,但他縱然口是心非, 也會給對方留些麵子。高裶本意或許是怕牽連小師妹,但是這樣的冷漠與輕視, 難道就不是傷害了嗎?

宋問一時氣頭上來, 心裡也沒什麼好話。

宋問道:“高侍郎為何如此急著要我們離開啊?是好意,還是厭煩呢?”

高裶不屑說:“隨你自己猜測。宋先生久日叨擾,心裡沒有數嗎?”

宋問又問道:“高侍郎莫非是心願已了,無心生死了?”

高裶臉上出現一絲慍怒:“你胡說什麼!”

宋問沒有在意, 端過桌上的茶壺, 給自己倒了一杯, 接連問道:“高侍郎與令夫人,若我沒有聽錯, 難道不是要和離了嗎?”

高裶拍桌,轟趕道:“這是高某的家事,宋先生問這個不會覺得太失禮了嗎?你偷聽也罷,還來這裡放肆!出去!”

“反正你也看我是個小人了,小人不在乎什麼失禮不失禮。”宋問道,“令夫人是張國師的侄女, 你檢舉彈劾的,又是張國師的朋友。你讓張夫人如此難做,還真是不怪她生氣。”

高裶站起來, 眼神淩厲的看著她。

“實在是讓我很好奇。為何你甘心落得妻離子散,也要檢舉刑部尚書?究竟是大公無私,還是早有策謀呢?”宋問站起來,也看著他道:“張國師既然會提攜你做刑部侍郎,那他先前肯定是信任你的,你對他,一定是忠心耿耿。還有刑部尚書。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證據去檢舉他,可是既然你能拿到,說明刑部尚書也是拿你當自己人的。這還真是不知,滿朝文武這麼多官員,刑部尚書究竟是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哪怕窮途末路,也要拖他下馬。”

高裶仿佛聽了一個笑話,搖頭道:“宋先生非要以小人之心揣度高某,高某無話可說。若是沒有他事,請出去吧。”

宋問:“你有他的秘密,他未必就沒有你的秘密。你檢舉了他,他亦不會留情。”

宋問將手放在耳朵,說道:“我之前聽見的是,‘你來,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嗎?’說明你知道,你夫人也知道。你心裡是有準備的吧?”

高裶終於忍不了她。趕不了宋問出去,也不想看見她,便自己拂袖離開。

宋問站起身,對著他喝道:“高裶!你究竟是誰?”

高裶腳步一頓,背對著她,說道:“宋先生直呼我的名諱,竟然問我我是誰?”

“泱風說,她曾經硤州負責保護過你,可是她又說漏了嘴,她根本沒去過硤州。”宋問朝前走去道,“十四年前,你與張夫人成親,從老家搬遷至長安。然後從十年前起,一直在硤州任職刺史,直到兩年前重新調回京師。”

高裶轉過身,看著她譏諷道:“宋先生還特意調查過高某?真是勞你費心了。不知你查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宋問擺擺手道:“調查你?不,我整日都呆在這侍郎府裡,沒那本事,也沒那閒情。何況我與你無冤無仇,調查你做什麼?我知道的,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是我隨口問問,然後聽見的。所以你不必擔心。”

“不錯,你說的這一些,並沒什麼特彆的。你隨便聽了又來告訴我,是什麼意思?”高裶道,“你接二連三的在這裡羞辱我,究竟是想做什麼?我是哪裡得罪你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要是不介意,那我就接著說了。”宋問負手上前道,“泱風見過你,你也見過泱風,可是張夫人沒見過她。說明她在你與張夫人成親之前,就認識你了。那時候,她最大也就十一歲,也就是差不多剛出師門的時候。”

高裶沒有說話,鼻尖沉沉呼出一氣,側頭看向一側的矮樹。

“她師父帶她遊曆的時候,去的是南方。聽林唯衍講,他們應該是去了嶺南。”宋問道,“所以,泱風隻有在嶺南的時候,才有可能見過你。可是真正的高裶,怎麼可能會去嶺南呢?嶺南是南王的封地,高家絕不可能踏入,去自惹麻煩。”

高裶沒想到她思路如此清晰。

被她說到了這份上,反而鎮靜下來,麵無表情的看向她道:“現在說完了嗎?說了這麼多,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而已。”

宋問點頭:“是我的推測。有些事情,我不想管,不去說,卻不代表我不知道。”

宋問站定在他麵前,垂下視線,歎了口氣道:“你願意與張夫人和離,或許是不想連累她。可是你這樣傷一個女人的心,真的不怕她報複你嗎?”

高裶無所謂道:“隨意。”

宋問:“是傷人心隨意,還是被報複隨意?”

高裶簡直氣結。他真是沒有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家夥。也沒見過誰,說話句句讓他難受。

宋問上前錯開一步,攔住了他。

高裶覺得自己要動手打人了。

“你可以走的坦蕩,也可以當自己坦蕩,可是你還要傷另外一個人的心。”宋問,“坦誠來講,你不覺得對不起她?”

“誰?”高裶道,“她是我夫人,乾你何事?”

宋問:“我不是說她。”

高裶想了下,才明白她在指誰,側過身道:“她不會說話,家境貧寒,目不識丁,又性格孤僻。她與我略有交情,又怎會為我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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