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麵對她大聲啼哭,原本還步步逼近的狼王少年突然停了下來,像狼一樣蹲守在石縫外,靜靜地看著她。
夜風唰唰刮過頭頂上方稀疏的枝葉,月色漸濃。
她在月光下,看見了一張異常俊美的麵容。
朗眉、鳳目,鐫刻般精致的輪廓,側臉沾血一滴一滴順沿那弧度優美、有喉`結的脖頸淌下,帶了絲肅殺之色的臉上更多的是困惑和猶豫。
他挑起單眉,從頭到腳地審視著她,又似乎在等她反應。
襄芙擦掉奪眶而出的淚水,試探性地道:“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見狼王少年眨了下眼,臉上流露出驚奇之色,她再度試探道:“我...怕疼...彆殺我...可以嗎?”
襄芙也覺得自己此舉可笑,可還是手腳並用地,一邊朝他擠淚同時用口吹拂手上傷口,一邊指手劃足地企圖與一隻狼人溝通。
這時站在遠處有一頭身形頗為龐大的年邁灰狼走來少年身邊,盯了襄芙好幾眼,又走過來舔了舔少年沾血的側臉,少年“嗷嗚”幾聲回應了它,隨後再度朝襄芙走來。
襄芙嚇壞了,慌得眼淚不受控製流出,抖著身子像雨打花骨般可憐,“我...我想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了...”
麵對她連哭帶顫的哀求,狼王少年歪了歪頭,似懂非懂。
襄芙趁他放鬆警惕,突然拔出頭上簪尖,朝他脖頸紮去。
是這狼群中唯一的人類給她的錯覺,認為狼王少年與她是同類,會比狼好對付,又或是他在她麵前表現出的憨態,使她大意了。
忽略了剛才率領狼群首當其衝襲擊叛軍的,是他,忽略了他獵殺時,表現出的迅猛和凶狠,那可不止是頭野獸,還是頭猛獸。
所以襄芙手裡的簪尖還沒機會刺出,就被狼王少年反過來咬住了脖子。
凶猛的警戒獸聲,呼呼地從下方發出,襄芙在還沒反應過來就遇突襲,速度之快,讓她把那些錯覺都打消,意識到咬住她脖子的就是頭不折不扣的狼獸。
死亡的冰涼冷意一瞬間爬蔓全身。
她身子止不住地抖得更厲害,緩過來後感覺全身都疼,尤其是被他咬住的脖子的地方,她感受到自己的血脈就在他利齒咬住的地方,正垂死掙紮般激烈地跳。
仿佛隻要他再用點力下死口咬下,她就當場血濺而死。
“疼...太疼啦...”襄芙不受控製地哭了起來,淚水啪嗒啪嗒大滴落下,意識到死亡已經無可避免後,她委屈得仿佛要把體內的淚水都流乾似的。
神奇的是,聽著她的哭聲,底下咬住她脖子的牙齒竟漸漸鬆開。
過了片瞬,等她從淚水中回過神,發現麵前的俊美少年正大睜著一雙悵惘的眸子盯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
襄芙一邊斷斷續續繼續啼哭,一邊分出眼神看那根被狼王少年撞開了的發簪。
現下再刺殺這畜生的話,憑她的能力似乎辦不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