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我們的兄弟,檀鼻·格瑞丹,被他的妻子殺死,還舉報給了審判庭。”教長說,“森背,去殺了她,撕碎她,把她的屍體展現給審判庭,讓所有人看到叛徒的下場。”

“是。”

然後森背·瑞特阿斯就來到了這裡。

鐵榴市的五層,源血之母教會旗下的聖心醫院,森背一踏入大廳,就聞到消毒水的衝鼻味道。

來求醫的普通市民可能不會在意這氣味,但森背知道,這消毒水氣味是一個大型儀式場泄露出來的外在特征,感染病毒的人會在這個儀式場內感覺無力、困倦,長睡不醒的同時體力得到快速恢複,既便於醫生護士控製病人,也有利於病人重回健康。

但這個儀式場的作用不止於此,疫病是黑太陽的領域,醫院更是黑太陽的信徒傳播疫病時首先要攻占的場所。所以儀式場最主要的功能,還是針對和壓製瘟疫法師等黑太陽領域的超凡職業。那群病秧子隻要敢靠近,聖心醫院的警報就會響個不停。

森背不是瘟疫法師,但他其實挺喜歡那無形的、肉眼看不見的殺人狂魔,反正得到銀月少女賜福的他不可能感染普通病毒,所謂衛生根本無需在意。

在今天之前,他已經一年沒洗過澡了,其實他還能堅持得更久一點,卻沒想到任務地點會是聖心醫院。

臨走前,教長強行將他塞進了澡堂。

“我生氣了,”故意從窗口前排隊的人群中擠過,麵對路人不滿的視線他用力瞪回去,森背邊左顧右盼邊低沉地咕噥,“必須讓那個女人在死前賠償我才行。”

所以,檀鼻他女人在哪呢?

森背見過檀鼻的妻子,因為那傻大個會向教派裡的兄弟傳授打家裡人的經驗,並且拿出自己妻子傷痕累累的照片給彆人觀賞。

怎麼說呢,森背覺得那傻大個真是浪費。

嬌小可愛的博美犬人,明明有更好的用法。

森背一邊慢慢想著待會兒要怎麼用她,一邊走到了二樓。

隨手在一個窗口抽了張表格,他裝作要體檢的人,尋找分布在不同科的體檢室,這樣毫不起眼地在二樓逛起來。他走到一條走廊上,轉頭瞄到走廊深處一個房間的門前,守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女審判官。

就是這裡了。

畸變教派的情報,在五層的聖心醫院,唯一一個需要審判官看守的證人就是他的目標。

森背沒有貿然走過去,反而轉身走進盥洗室。

盥洗室裡有個兔人上完廁所在洗手。打開的水龍頭,水流嘩嘩落下,兔人抹了把臉,低頭去關水,就看到一粒小石子模樣的東西丟到他麵前的水池中。

下一秒,這小石子吸水膨脹,柔軟的藤蔓從中伸出,隻是一個呼吸,就長成了一叢上抵著天花板,下深入水管,枝葉茂密的藤蔓怪。

被藤蔓怪一把提起的兔人發出刺耳尖叫,而丟出藤蔓怪種子的森背則轉頭向盥洗室外“慌張”跑去,邊跑邊喊:“有怪物!怪物在盥洗室裡!”

同時他在和藤蔓怪的精神鏈接裡下令,要它抓著那隻很會叫的兔人離開盥洗室,衝進二樓大廳的人群中。

森背的超凡職業是花之牧者。

有些文藝,聽起來和森背毫不搭界。

植物是銀月少女的領域,祂是花、草和大樹的領主。花之牧者是代祂放牧植物的教士,擁有這個超凡職業的人擅長照料植物,也擅長驅使植物。

森背隻是個低級職業者,但他能驅使的植物數量也到了二十幾,包括植物遭遇汙染後形成的怪物。

用叫喊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過來,瞥到走廊深處那扇門前的審判官也投來視線。森背連滾帶爬混入來不及反應的人群,一支碗口粗的藤蔓追著他向人群掃去。

爆發的尖叫聲裡,走廊深處的審判官咬牙,一手按住耳邊畫上去的通訊儀式陣,一手拔出了槍。

“破邪斬!”

她喊道,大步跑出走廊,向藤蔓怪開槍。

帶著淡淡金輝的子彈沒入藤蔓怪的軀體,洞穿處木屑紛紛揚揚,但這並沒有太妨礙藤蔓怪的動作。

在森背的催促下,它沒有反擊給它造成痛苦的女審判官,依然攻擊著市民。意識到藤蔓怪後麵有操縱者的女審判官掃視人群,但這個時候,繞過她的森背已經悄然推開那間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有三張病床,但隻有一張病床拉上了圍簾。

印著鮮紅聖心十字的的白簾輕輕顫動,森背聽到了讓他血脈僨張的急促呼吸聲。

他故意安靜了數秒,想象白簾後,可愛的女犬人緊張恐懼到臉都扭曲的模樣。

興奮的森背又丟出一枚種子,向其中輸入一點魔力,種子迅速長成一隻新的藤蔓怪。

這是他改造過的藤蔓怪,隻需要三秒就能成熟。成熟後,藤蔓的表麵分泌出味道腥臭的黏液,揮過就在病床邊的白簾上留下一道滑膩的汙漬,又有粉紅粉黃的花朵開在藤蔓間,花朵的花蕊形狀粗大奇異,仿佛是一根根那玩意兒,顫動抖落叫人失去力氣的花粉。

森背向病床走了一步,改造藤蔓怪的藤蔓已經從圍簾的縫隙鑽了進去。

這些藤蔓將圍簾拉開,他終於看到了這次成為目標的女人。

白璃·博美低著頭顫抖,在藤蔓爬過她手腳時向後瑟縮,但更多的藤蔓纏上她的腰肢,打濕單薄的病人服,強行拉開她護在身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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