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申,你好!
上周忙,忘記給你寫信了,非常抱歉,你一定在等我的信,是不是?
我在雜誌上看到了你那個惡毒繼母的娘家最近生意失敗過得好像不怎麼好,真是大快人心。
我猜你一定跟我一樣,心底暗爽,是吧?
跟你分享一件開心的事,我的惡毒“繼母”也遭報應了。
……
這個世界惡人自有惡人磨,好人也終究是有好報的!
我的朋友,如果你深處黑夜,不要灰心,黎明終將會到來。
你最忠誠的朋友,小刀。】
葉昭現在已經練就了,寫什麼內容都不尷尬的本事,她把信紙疊好,裝進信封放在一邊。
桌麵放著新洗好的照片,她拿起其中幾張,毫不猶豫塞進另一個信封裡,她要刺激刺激某些人,這麼好看的照片,當然要一起分享。
在信封的封麵上,她大喇喇的在寄件人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
兩天後的傍晚,白露放學回家,從樓下的信箱裡拿出一份晚報和一封信,她起初沒在意,等把信箱鎖好,腦子裡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看到葉昭的名字了。
收件人是她媽媽白韻蓮,寄件人是葉昭?
怎麼回事?葉昭為什麼給她媽媽寫信?她捏了捏信封,裡麵硬硬的,她把信封舉起,昂著頭看,裡麵好像是照片。
葉昭寄照片給她媽媽?她不理解。
白露忙往家跑,一進門就看見葉定國穿著睡衣在看新聞,她下意識把信封藏到身後,喊了一聲:“叔叔您在家啊。”
葉定國最近不常在家,今天難得沒出去,剛睡了午覺起來,他看白露滿臉緊張的樣子,不由問:“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白露搖頭:“沒事,遇到鄰居家的狗了。”
白露把晚報放桌上,回房間門放下書包,思量再三還是拿著信封去廚房找她媽媽。
廚房裡滿滿都是排骨燉蓮藕的香味,白韻蓮正在打蛋,她回頭看見女兒,道:“回來了?媽媽做個肉餅煎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白韻蓮很開心,今天難得一家三口都在家,她做了幾個拿手好菜。
白露很猶豫,這個時候葉昭寄信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她不想破壞媽媽的好心情。
“你怎麼了?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哦……快幫媽媽剝個蒜,給你弄個拍黃瓜吧。你昨天說想吃,我今天差點忘了。”
白露乖巧地應了一聲,偷偷把信封壓在餐桌的月餅盒下麵,然後去剝蒜。
葉定國端著茶杯到餐廳倒開水,白韻蓮回頭看他,今天葉定國心情好像還不錯,她趁機道:“我一個好朋友介紹了一個樓盤,環境挺好的,還是個電梯房,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啊?”
“看什麼樓盤?”
“如果合適,我們買多一套房嘛,等裝修好了,可以兩邊換著住。”
“買那麼多房乾什麼,夠住就行了。”葉定國拎起熱水壺,倒了點熱水。
白韻蓮早就有心理準備葉定國不會輕易同意買房,心底還是不願意放棄,“她們都說,以後房價會漲,現在是投資的好機會。港城的房價這幾年就漲了好幾倍。”
“那是彆人忽悠你的!港城最近房價一直在跌。”葉定國之所以不願意買房買地,就是受了港城房價疲軟暴跌的影響,“而且深城和港城能一樣嗎?深城到處是沒開發的地皮,窮人多,有錢人少,你買了以後誰來接手?靠我們廠裡那些廠妹?”
倒好熱開水,葉定國又拿起玻璃鴨嘴壺往杯子裡加涼白開。
“自己住,又不是買來賣的。”白韻蓮剛剛還說看好了房價會漲,要投資,這邏輯都不能自洽了。
“過一段再說。”葉定國說著倒涼白開的手歪了歪,水在餐桌上蔓延開來。
白韻蓮見狀趕緊拿了乾抹布過來,剛被拒絕了買房的需求,臉上隻訕訕的,歎氣道:“這玻璃壺嘴真不行,我上次倒水也倒灑了。”
月餅盒底下也是水,她拿起月餅盒,卻見底下壓著一封信。
她好奇拿起信封看了看,竟然是寄給她的,寄信人葉昭?
葉定國也看見了,“葉昭寫信給你乾什麼?”
“我怎麼知道。”說著白韻蓮忐忑起來,“怎麼無緣無故多了一封信在這裡。”
本來蹲在垃圾簍旁剝蒜的白露忙站起身,這尷尬了,早知道剛才直接把信給媽媽。
白露輕聲解釋:“我剛從信箱裡拿上來的,我看媽媽在忙,還沒給她。”
葉定國想不通葉昭為什麼寫信給白韻蓮,就算她再討厭白韻蓮,也不至於要寫信罵她吧?
“拆來看看。”
白韻蓮倒是有點猶豫了,生怕自己又有什麼把柄被葉昭抓了,這是封要挾信。
“快拆!”葉定國見她不動,又催促了一遍。
白韻蓮不得不撕開信封,隻見裡麵有三四張照片,她抽出來,第一張是一男一女手牽手的背影,她心底猛烈一震,彆人的背影她可能看不出來,但葉定國的她能看不出?
她顫抖著快速翻開第一張,葉定國在和一個漂亮女子在親昵……
那女的她認識,上次比賽代表艾琳玩具廠唱歌的高月月!
漂亮妖嬈眼睛會來事的女孩!
白韻萍說了,這女孩是葉昭的同學?!真狗陰損的,為了拆散她和葉定國,葉昭竟然慫恿同學給自己爸爸做情婦!
白韻蓮咽了咽喉嚨,看了眼葉定國,葉定國也看到了,但除了有些意外之外,整個人很鎮定。
他可能意外的是葉昭從哪裡弄來的照片,鎮定則是代表,他並不怕白韻蓮知道。
如果葉定國不在旁邊站著,白韻蓮看到照片還能裝作無事發生,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否則就代表了她的心虛懦弱,不再自持“正宮”的位置,而隻是個情婦。
白韻蓮把照片一遮,第一時間門把要來看個究竟的白露趕走,“白露,你先回房間門。媽媽沒叫你,不要出來。”
“媽媽……”白露沒看清照片內容,但她感覺到了,媽媽可能要和叔叔吵架。
“聽見沒有。”
“你們不要吵架。”白露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快回房。”白韻蓮這幾乎怒吼的聲音,更多的是給自己壯膽。
白露擦著眼淚,不得不回房間門去。
等女兒關上房門,白韻蓮把照片放桌上,掩著眼睛坐下,嗚嗚哭起來,她以退為進,哭訴道:“你怎麼也變了。我以為你跟彆的男人不一樣。”
葉定國很冷靜,他敢談彆的女朋友,就不怕被撞破。
“你不也變了嗎?我以為你跟彆的女人不一樣,結果不也是個容不下前妻孩子的惡毒後媽。你還沒成為後媽就這樣了,如果真成了後媽……”
葉定國說著冷哼了一聲,語氣冷靜地特彆無情。
“我!”白韻蓮無力辯白著:“我之前確實是一時衝動,恨葉昭不讓我們結婚!但我那也隻是想讓她回宛城啊!我沒有真的想害她,你不是說,你信我嗎?”
“一而再,再而三,你讓我怎麼信你?”
白韻蓮急急撇清道:“後來的事,都是白韻萍自作主張搞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信你現在就把白韻萍叫過來當麵對質。”
葉定國冷冷盯著眼前女人,“有意義嗎?那是你的親妹妹,她代表的就是你。沒有你授意,她有這個膽子?你不會以為我葉定國真是個傻子吧?”
“不是,定國!這些都是誤會。我可以對葉昭好,但也要她能接受我才行啊。”
“你有嘗試過對她好嗎?她來深城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讓她回家來住?虛情假意地讓我去邀請她來家裡吃飯,你讓她來了什麼感受?”
“是你自己跟我說,你不想看到葉昭,看到她你就想起她的母親,你厭惡她。我是在按照你的喜好來安排生活,你要真想接女兒來住,我能反對嗎?”白韻蓮咬著牙,既然葉定國把她想那麼壞,她也沒必要給他留麵子,“你以為你有多關心你女兒?你要真關心她,我不得千方百計哄著她呀。這些都是你出軌找的借口罷了!”
“如果我關心她,你就千方百計哄著她,看我不關心,你就千萬百計想整死她,是不是?我怎麼會跟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生活這麼多年呢?”說著葉定國把杯裡的水潑在地上。
白韻蓮激動地指著桌上照片的女孩:“這女的是葉昭同學呀!她讓她同學來給你洗腦吹枕頭風呢!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葉定國冷哼了一聲:“我看要清醒的是你。你如果還想過,以後我的事你就不要管。彆又想著打什麼歪主意,去找誰的麻煩。你要不想過,這個星期你就搬走!”
白韻蓮:“我沒有想要整死誰,我沒這個本事!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著你都有借口。”
葉定國把杯子重重撂在桌上,抓走了桌上的相片,然後回房換衣服,出去了。
廚房裡高壓鍋呲呲地響著,送來香噴噴的蓮藕香味,白韻蓮沒再哭泣,而是擦了擦眼淚,坐在桌旁發呆。
白露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忙從房間門裡走出來,她剛才隱隱約約聽見了吵架的內容,她過來拉著媽媽的手,“媽,我們搬走吧。我不想住在這兒了。”
“你傻呀,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走,要走葉定國自己走,憑什麼讓我們給彆人騰位置。”白韻蓮伸手抱緊了女兒,白露輕聲嗚咽著。
他們以前那個溫暖的家,回不去了。
昭華公司從12月中旬開始給食九樓供應蔬菜,雖然開始對接的時候有些許的小摩擦,但昭華的蔬菜品質和做事效率對方很滿意,食九樓那邊對賬付款也快,目前為止雙方合作還算愉快。
天氣終於再次變冷,人們開始穿起秋衣了。
12月的月考葉昭毫無意外考了年級第一,就連她的徒弟,成績都搜搜往上竄了幾個檔位,竟然排名在全班中遊位置,這讓老師和同學們都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