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暈血(2 / 2)

“什麼?”

趙縛白佯裝沒聽清洪縣令說的話,一把將懷中女子打橫抱起,“大人,這年家娘子暈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她送回去,對吧?”

說完抱了人轉身就走,不再搭理洪縣令。

洪縣令這才想起來這場鬨劇還沒結束,連忙揮手:“對對對,趕緊送走,可彆在衙門裡出什麼事。”

等等,好像忘了什麼事。

洪縣令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想溜,想把自己冒充巡撫,一來就推了他下堂,還就搶了他縣令位置的事糊弄過去。

他衝著趙縛白背影大喊:“今天本縣令就不跟你小子計較,明日你若來縣衙,一定要給把你這身行頭給本縣令換了!”

門口哪裡還有趙縛白身影,早就沒影了。

這混賬!

看著一副玉麵小白臉樣兒,沒想到抱了個人,還能腳步輕盈,走得如此之快。

洪縣令氣得大臉盤子直顫,不過他轉念一想,正好衙門現在也缺人手,尋思著給趙縛白安排點重活臟活乾,還不信他堂堂縣令治不了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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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年七七醒來,是在自己的臥床上,外頭天色漸晚,她掀開身上蓋的錦被。

“娘子你醒了,喝點水吧。”丫鬟翠荷端了一杯水上前遞給她。

她喝了一口,見門窗外不時有人影急匆匆走過,隱隱還伴有哭喊聲傳來。

這不二房那毒婦的聲音嗎?

“外頭怎麼這麼吵,怎麼回事?”她意識回籠,率先想到的是大房霸占她家祖宅的事是怎麼判的。

“娘子,二房兒媳在衙門的時候突然流血早產,被送到我們府上,夫人正在給她接生呢。”

年母是十裡八鄉名聲最好的穩婆,如今被送到她們這兒也情有可原。

“那生得怎麼樣了?”

“有驚無險,怕是不出一炷香,就能順利生產。”

那就好,年七七點點頭。

說到底是二房那惡毒老太做的孽,畢竟是兩條人命,年七七再怎麼痛恨二房的人,此時還是很關心臨產情況。

“對了,今日那案子怎麼判的?”

不會因為二房兒媳突然流血臨產,那狗官心軟,就把她家的祖宅判給二房了吧?那豈不是太便宜那老太婆了?

那曾是她爹娘的婚房,年母很是在意這間宅子,說什麼她也不會拱手相讓。

年七七捏緊了拳頭,這事她不會善罷甘休,她們與二房這麼多的恩怨一定要做個了斷,斷得清清楚楚,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娘子放心,通判大人當時就判了,他是這樣說的,”翠荷掐著嗓子,有板有眼地道,“年家祖宅歸大房所有,二房不得以任何理由侵占,至於年老夫人贍養一事,也應由二房一力承擔,二房之人若是再以任何理由騷擾大房,那便視為擾民,關入大牢。”

年七七聽完笑了,終於可以甩掉那個老太婆了,她身心愉悅,頭都不暈了。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翠荷,你讓管家去金鋪打一套長命鎖,等若蘭孩子生了,就當給我未來侄子的生辰禮。”

“是,娘子。”翠荷暗自搖搖頭,心道娘子真是個嘴硬心善的人。

“對了,你說的通判大人是?”

河陽縣縣衙通判一職空缺已久。

在前朝的時候,通判一職品級還位至六品,接近知州,但隨著朝之變更,各地設有刺史,京中還有巡撫不時到各地巡查,所以通判一職就接近虛設,沒有實權,品級一降再降,如今竟是連七品縣令都不如了,跟個打雜的沒什麼區彆。

今朝朝廷官員選拔,主要可靠三種途徑。

可舉薦入仕,可科舉入仕,也可賣官鬻爵入仕。

也就是花錢買官。

年七七一直尋思著花銀子把縣衙通判一職買下,自己有個在縣衙當差的人,對她來說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隻是沒想到,現在已經有人了。

難不成,就是今早縣衙那個紅袍男子?

當時他坐在高台紅案上,春晨光線強烈,年七七一直沒怎麼看清他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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