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等他說完。”趙縛白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年七七這才屏住了怒氣,隻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趙縛白轉而看著被嚇了一跳的桑子,說道:“你繼續。”
“少年,少爺拿了錦帕前去赴約,左等右等沒見年家三娘子來,就獨自一人醉了酒,我扶著他回去的路上,經過巷口時,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來,對著少爺就是一頓毒打,然後揚長而去,我帶著少爺回到府上,請了郎中來看,郎中走後沒多久少年就不行了,然後今早竟落了氣,死了……”
“那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當時夜色很黑,我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我在旁邊勸阻,也被打了一拳,但那人說了話,我聽清他的聲音,和張家的張秀才很像……而且少爺喝酒的時候,他也在隔壁桌喝酒。”
“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對少年說‘以後不要再讓我再看到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為止。’”
“二人之前有什麼過節嗎?”
小桑子想了想,搖頭:“沒有。”
趙縛白繼續追問:“那你知道張槎為何要打你家少爺嗎?”
“應該是因為,因為少年喝了酒之後心中對年家三娘子爽約頗有怨氣,所以出口抱怨了幾句,不小心被張秀才聽到了,河陽縣的人都知道,年家三娘和張秀才素來交好……”小桑子眼神閃躲,避重就輕,甚至有意引導年七七和張槎之間有私情一說。
“是嗎?”趙縛白拔高音量,“可我怎麼聽張槎說你家少爺滿嘴汙言穢語,對著旁人耍酒瘋,說了許多侮辱年家娘子,有損她名聲的話呢?”
“這,”小桑子不敢再說話,緊張得瑟瑟發抖。
這時潘老爺站了出來,他指著年七七,對趙縛白說:“通判大人,我潘家才是受害者,你怎麼隻顧著審問我帶來的證人,不審問審問這個蠱惑了我兒子的心,還害了他的命的妖女呢?”
年七七絞儘腦汁地在想她的帕子怎麼會在潘家人手裡,隻要能證明這錦帕不是她派人去給潘二送去的就行,她想來想去,這幾日除了年家二房婆媳去過她的宅中後院,就再沒有其他外人去過了,便是黃媒婆上門也隻在前堂。
這時趙縛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說:“因為年家三娘子也有不在場的證人證物啊。”
事發突然,她哪裡來的人證物證?連年七七自己都不知道。
潘裕冷哼,“那不知年家三娘的人證物證正在何處,我怎的沒有見著?”
趙縛白張了手,打開臂膀,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潘裕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正要開口,誰知趙縛白一句話讓眾人都愣住了。
“昨日酉時年家小娘子來我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