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起疑(1 / 2)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楊曉發現韓建斌已經不在床上了,令她少去尷尬。

何美芬抱著小老二進來就叨叨:“嫁了人還睡到日上三竿,女婿天不亮就起來砍柴挑水,你看你。”

楊曉逗了逗小老二,小孩一夜不見媽媽有些鬨騰,沒著急抱他,慢條斯理地扣衣服:“嫁了人也可以睡啊,我嫁人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如果嫁人太差,我不如留在家。”

“歪理。”何美芬戳了戳她的腰窩,“本來看你昨天帶著女婿孩子上門,覺得你懂事了,現在一看,根本就沒長大。哪個媳婦嫁人後不是去做牛做馬的,你現在有女婿幫著你就偷樂吧。”

“他要是不勤快我也看不上他。”韓建斌要是個二流子懶漢,楊曉穿越第一天就是離婚。

何美芬一噎,說不過她又慪氣,將小老二重重地往女兒懷裡一放:“你兒子你自己哄。”

楊曉抱著小孩哭笑不得:“媽,你不能朝孩子撒氣。”

“我還要你說,你問大毛,姥姥一大早是不是給他蒸了雞蛋糕。”何美芬氣得扭頭就走,楊曉點點睜著葡萄大眼,乖巧地盯著媽媽的小老二的麵頰,樂道:“乖兒子,你長大以後可不能學姥姥那般小氣。”

小老二伸著小手咿呀,摟住楊曉的脖子不撒手。

楊曉出去的時候,韓建斌還在挑水,白色汗衫因為汗水緊緊貼在胸前,勾勒出精壯的腰身,惹得路過院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害羞地偷瞄。

他看到她拿著毛巾出來,直直盯著她,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楊曉被他盯地臉頰有些發燒,強撐著淡定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韓建斌指了指她的臉頰:“臉還紅著。”

楊曉登時想起昨晚的嗅事,頓時心虛:“我沒事,你打盆水我來洗臉。”

韓建斌迷惑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道:“娘說你要去供銷社?”

楊曉警惕:“乾嘛?你要給誰買東西?”

楊曉瞬間想到老韓家。

她們雖然分了家,但是有一句老話狗改不了吃屎,韓建斌以前一去供銷社都要給老韓家帶東西。

“沒有,隻是想說,真不舒服順便去趟診所。“韓建斌垂下眼皮。

楊曉大窘,原來他是在擔心她,她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彆扭道:“不舒服會去的,你看我像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嗎?”

韓建斌想起她從前寄給他的書信,信裡想要什麼從來都是直問他要錢的,放心地點點頭:“的確。”

她洗漱後,韓大毛蹬著小短腿噠噠噠跑了過來:“媽媽,我給你搬凳子。”

楊曉習以為常地摸摸他的頭,“乖,去玩吧。”

韓大毛搖搖頭,殷勤地遞上一塊雞蛋糕:“媽媽,姥姥新做的雞蛋糕,好吃!”

能從小吃貨手裡得到食物的待遇就隻有楊曉一個,楊曉掰了小塊嘗了,拍拍他的小身板:“媽媽嘗了好了,你去玩吧。”

小孩搖頭,搬張小凳子坐著,一邊舔著雞蛋糕一邊盯著她吃飯。

楊曉樂了:“怎麼不盯著爸爸改纏著媽媽了?”

小孩理直氣壯:“爸爸答應帶我們去部隊。”

確定他不會跑掉小孩就不那麼緊張了。

“行吧,你愛看就看,不過不準纏著我去供銷社。”

她今天去幫大伯娘采購的,不是上次那回慢悠悠得閒逛。

“知道。”小孩臭屁得揮揮手,專心吃他的雞蛋糕了。

“大毛真是好孩子。”何美芬看著她們的相處很滿意。

楊曉一邊喝粥,一邊留意小孩:“你就彆誇他了,再誇他能上天。”

何美芬瞪她:“我不誇他誇你啊?你要是像小桃那樣的性子,我就不操心了。”

楊曉翻了個白眼:“說來小桃她對象是誰?”

農村人就是見對象,也沒這麼講究,還要特意買好肉請親戚陪坐,現在大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就是結婚也沒這麼隆重。

說到他,何美芬笑眯了眼:“聽說是她大姨介紹的,縣裡的小夥子,在供銷社上班,長的好看還勤快。”

“供銷社?”楊曉腦子回想著她上次去有沒有看到過。

“是啊!那可是鐵飯碗,好工作,風吹不著,雨淋不進,最重要的是,你大伯娘說了,她們要是能結婚,小夥子就能把你堂妹弄進供銷社,夫妻一塊上班。”

楊曉點頭,難怪她大伯娘那麼殷勤,對象能解決掉女兒的工作,尤其是在這個年代看來,是一輩子的工作,相當於以後吃穿不愁。

大伯娘很高興,去供銷社的時候一路拉著何美芬嘮叨,楊曉最終還是牽上了韓大毛,因為小孩不樂意和小桃待著,保證自己能聽話。

這回去供銷社,照舊在賣肉攤裡差點擠成肉餅。

不過和那時候相比,楊曉手裡有韓建斌拿回來的肉票,不摳摳搜搜買大骨頭棒了,大方地稱了十斤肉。

她打算分成兩塊,一塊留娘家,一塊拎回家吃。

韓大毛已經對她描述的紅燒肉饞的流口水了。

買完肉,楊曉也看到了傳說中堂妹小桃的對象許向貴。

那是一個年青人,相對時下流行的長相來說,有點小白臉,站在賣手表的櫃台後,和其他營業員一樣傲著一張臉。

楊曉皺眉,她送小老二過去大伯娘家的時候見過小桃,小桃和名字一樣,白胖紅潤像個壽桃,乖巧害羞,性子有些靦腆怯弱。

許向貴能看的上小桃?

不過興許是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小夥子對顧客態度不好,也許在小桃麵前不一樣,楊曉將顧慮埋在心底。

打折賣布的地方就在賣手表的櫃台旁邊,大伯娘和何美芬衝在前麵搶布,楊曉抱著大毛沒有多買,搶了一尺後就退了出去。

韓大毛替她擦了擦汗水,懂事道:“媽媽,我們去旁邊歇著吧。”

他小手指著的地方正好是賣手表的櫃台。

手表一隻賣幾百塊錢,貴,縣裡有錢人不多,櫃台前冷冷清清的,倒是休息的好去處。

楊曉牽著他走過去,韓大毛看著玻璃櫃台裡精致優雅的手表,立馬甩開她的手蹦過去,趴在玻璃前高興道:“媽媽,好漂亮。”

不等楊曉回應他,櫃台後的許向貴板著臉跟看什麼臟東西似的揮揮手:“哪來的小破孩,快滾,裡麵的東西貴著呢,碰壞了賠不起。”

韓大毛抿了抿嘴,挪了挪身子,離玻璃遠點了。

“呀!你還弄臟了玻璃!”許向貴眼尖地看到韓大毛挨著的地方蹭上了點灰塵,更氣了,揮起雞毛撣子,“滾滾滾,增加我的工作量。”

楊曉皺眉:“住手,孩子就蹭了點灰,你就要打人?”

許向貴沒好氣道:“你沒看見他弄臟了我的玻璃?”

楊曉冷笑:“櫃子就放這裡擺著,客人挨著瞧著當然會弄臟。”

許向貴看出她不好惹,收起雞毛撣子,語氣依舊不好:“你們是客人嘛你?是的話就買塊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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