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中天。
蘇陽端坐在鏡子前麵,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臉,眼眸清澈,皮膚白皙嫩滑,精神飽滿,蘇陽從出生到現在,從來不曾覺得睡覺竟能讓他如此滿足。
不僅如此,蘇陽體內真氣充盈,這睡了一覺,竟比的上過去多日的苦工,心臟跳動,肺在呼吸,血液在器官之中流淌,脈搏穩穩跳動,同時這房內的飛蟲,下麵窸窸窣窣的聲音,蘇陽聽的一清二楚,並且無論是心臟跳動,還是下麵人聲,蘇陽在腦海中均能勾勒出大概情形。
心靈純澈,並無絲毫雜念,這剛剛睡醒的一陣兒,似是時時處於坐忘中。
這全因五龍蟄法。
昨夜在求過春燕之後,蘇陽記得春燕讓自己坐在床頭,紅唇便在耳邊偶偶耳語,冰涼的口氣拂過耳郭,也將這世間極其寶貴的五龍蟄法傳到了蘇陽耳中。
肺氣常居於坎位,肝氣卻向到離宮。
脾氣呼動中宮和,五氣朝元入太空。
……
這是一門調動五臟,推行六腑,安神養元,吐納靈氣的無上法門。
睡覺本就是緩解勞累,推進體內新陳代謝的生命需要,在睡覺的時候,免疫係統,肝,膽大腸依次排毒,大腦也得到很好的休息,充足的睡眠不僅調養身體,也調養精神。
而五龍蟄法在修行之時,就像是進入到比深度睡眠更微妙的一個層次,心靈徹底放空,如同升入到了渺渺太空,天地靈氣自周身百竅入體,洗練身體,強化內臟,身體的內分泌也發生微妙變化,五臟六腑的自然蠕動,都有天地元氣摻和其中。
待到睡醒後,這紅光照定,紫氣纏身的王霸之氣和自身的真氣全然蟄伏在五臟六腑之中。
此時,蘇陽照著鏡子,正在考慮著路線問題。
究竟是走自力更生,艱苦奮鬥這一條路,還是應該苟到給孤園中,花費個三五年的時間,將地府娘娘錦瑟追到手中,而後抱上大腿,過上少奮鬥一百年的幸福生活。
玄真教的內丹術是不傳之秘,但給孤園的丫鬟所有的五龍蟄法就將它給完爆了……作為玄真教的掌教,蘇陽也不知道該哭該笑。
走下樓去,蘇陽喝了兩碗稀粥,而後就走到街上。
經過昨天變故,街道上麵少有行人,即便是有一兩個,也是匆匆忙忙,不敢在街上長留,蘇陽倒是不慌張,在這街上走著,徑直就往布莊去了。
“掌櫃的。”
蘇陽伸手敲門。
許是經曆了昨天的變故,這布莊的大門直至此時都未打開。
過了片刻,掌櫃的從裡麵開了門,看到隻有蘇陽一人在外,連忙讓蘇陽進來,又將門給帶上,說道:“昨日變故,官兵搜捕賊人,布莊上下深受其害,小老兒連夜趕趁,也隻做出一套衣衫。”
掌櫃的將衣服拿了出來,是一套單薄衣衫,蘇陽接在手中,看這針線細密,並無趕工的毛糙,衣衫是藍白兩色互相搭配,端是不錯。
“衣服挺好的。”
蘇陽看這布莊大門緊閉,乾脆將將身上這一套爛衣服脫下,將這新衣換上,對著布莊的鏡子細細打量,也是人靠衣裝,換上這套新衣服,少了三分土氣,多了幾分飄然出塵的氣質。
“掌櫃的,你慢慢做,不用急。”
蘇陽看著衣服,說道:“我還要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你把那些衣服也都做的好一點。”
掌櫃的自然點頭稱是。
離了布莊,蘇陽又買了一雙新鞋,穿著這一身新的行頭,蘇陽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琢磨著究竟應該如何收拾鄭虎,以除自己胸中這一股鬱氣。
鄭雄除了在陽間作為巡撫,在陰間更有判官之職,這樣的人縱橫陰陽,權限也大,就算是除掉了鄭虎,相信以鄭雄作為判官的權利,也能夠讓鄭虎還陽。
除非爆種,刹那間發現自己竟然是某某大能轉世托生,王霸之氣四散,嚇的鄭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拉著鄭虎跪在地上,啪啪就是幾巴掌,讓鄭虎對自己磕頭道歉,然後自己大筆一揮,將鄭虎打入地獄之中,讓鄭雄在一邊束手無策。
“哈哈……”
想著想著,蘇陽都不由笑出聲來,也是幸好這街道上麵左右無人,否則不知旁人會如何看待蘇陽。
緩慢渡步,邊走邊想,蘇陽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關聖帝君廟這裡,寺廟裡麵香火繚繞,不少百姓都在這裡燒香,以求關聖帝君保佑。
在這關聖帝君廟前,賣香的人不少,蘇陽粗略一看,不見馮家老爹的賣字攤位。
“馮老頭的一家可慘嘍。”
“也是馮老頭的脾氣太倔,你說昨天將錢掏了不就行了嗎?偏不給錢,將事情鬨大了,沒辦法了才掏錢,又被宋家的人盯上了。”
“這還不算慘,人家宋家可是拿了一千兩銀子來買他家媳婦,這隻要念頭一轉,千兩銀子輕輕鬆鬆的落在手中了,他偏不肯,還破口大罵,惹惱了宋家,今天早上,宋家家丁直接衝入家門,將他父子兩人打的無法下床……”
嗯?
蘇陽聞言,心下一轉,向著周圍的人打聽一下,立刻向著馮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