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說道。
這佛門和尚,多數都在勸人布施,在一些和尚所說的話中,更是有拿著錢去讀書,去買官,不如把這些捐給廟裡,佛祖靈驗,不必你去拿著錢求人,官職自己就落在身上了。
故事的後麵還有許多不辨朝代的例子,聲稱信佛布施會有好報。
“沒有和尚。”
老頭子說道:“我們村子裡麵沒有來過和尚,也沒有來過出家人,就是梁員外自己拜觀音,拜的時間長了覺悟的。”
拚命斂財,想要給觀音塑像……
“那應該是讀佛經讀岔了。”
蘇陽搖頭說道:“現在這世道,偽書越來越多,許多人不能辨析真偽,上當受騙也是有的……梁員外的家在哪裡?我去和他討論一下佛法。”
現在天色已晚,蘇陽也要找一個住宿的地方,若是能住到梁員外的家裡,順帶開解一下這梁員外,可謂是兩全其美了。
“呐,最大的那一戶就是了。”
老頭對著蘇陽遙遙一指,蘇陽沿著老頭的方向看去,看到前麵有一小鎮,其中有一處宅院宏偉寬敞,幾乎占了小半個山頭,而依照蘇陽的目光,還能看到這房中有不少的仆人往來。
蘇陽告彆了老頭子,向著那宅院走去,待到宅院跟前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一片。
“你找誰?”
門口的小丁詢問蘇陽。
“我是個大夫,趕路過了宿頭,不知能否在員外家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走。”
蘇陽對著家丁很有禮貌的說道。
門口家丁看看蘇陽,而後就到裡麵通傳,過了沒多久,家丁便帶著蘇陽進了院中,說道:“我們家老爺近來得了怪病,您既然是大夫,那便去看看,瞧瞧有法子沒有。”
家丁帶著蘇陽,徑直的走向了裡間,到了內室,蘇陽便看到了梁員外。
梁員外已經五十來歲,通身肥胖,腦袋的身子之間看不到脖子,此時躺在床上,簡直就是一團肉山,而在這梁員外的腰上,則有一大團肉瘤,形如老鼠,有兩個巴掌大小。
“大夫,您要有本事,趕快給我治治。”
梁員外趴在床上,看到蘇陽哭喊道:“這東西爬到我的身上之後,就開始盤在腰上,一開始沒什麼影響,但近幾日,我的飯量越來越大,吃的越來越多,而背後的這東西也越長越大,現在我半邊身子都是麻的,連起床都起不了了。”
蘇陽湊到跟前,看了看梁員外腰間肉瘤,伸手輕輕一戳,這梁員外在床上連連呼痛,眼淚都疼的流下來了。
“這東西應該是外來的吧。”
蘇陽打量這腰間肉瘤。
“是外來的,是外來的。”
梁員外連忙說道:“也不算是外來的,我打了噴嚏,就從鼻子中跳出來了這些東西,一連打了四下,就跳出來四個,然後它們開始打架,最後一個健壯的將小的給吃了,吃完之後就往我身上爬,先是跳在我衣服上麵,然後我將衣服脫了,又開始跳到我的身上,現在趴在身上就不動了……”
蘇陽輕輕點頭,打量著梁員外腰間肉瘤。
這梁員外也是聊齋之中的名人,叫做梁彥,在聊齋篇目中出現,講的便是這梁彥打了噴嚏,打出來鼻涕蟲一樣的怪物,彼此吞噬融合,最終吸附在他身上的故事。
至於之後的事情,蒲公就沒有著墨,而此時蘇陽所看,便是篇目後的故事了。
“這是邪魅。”
蘇陽看了之後,說道:“要除此魔倒是容易,但是此魔背後還有一魔,若是不找出它來,隻是治標不是治本。”
現在蘇陽也是見多識廣,能看出的東西多了,甚至在外麵看雲氣,便能看出這梁家宅院中的不對。
“您說我家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召來妖魔呢……”
梁員外趴在床上,說道:“我連自己的病症是哪裡來的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這妖魔從哪裡來呢……”
說話的時候,梁員外感覺背後鑽心的疼痛,哭聲說道:“你說我家裡也沒什麼能值得這妖怪惦記的吧……”
他一尋常百姓人家,平常又不做什麼壞事,每天都在拜觀世音菩薩,怎麼就讓妖魔給惦念了呢?
“嗬嗬。”
蘇陽說道:“這天下之事,積則招妒,好則生魔,這萬貫家財累計在一起,自然會讓人惦念,至於這生魔的根由,應該要問問梁員外你了,你對什麼最是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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