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魚,紅燜魚,魚丸,海參,桂花鴨……
蘇陽拿著酒具,給自己老丈人滿上一碗,也給自己添上一碗,兩個人酒碗對碰,蘇陽端著酒碗一飲而儘,自覺酒味甘香醇厚,是難得上品。
“我這個女兒,生來就是粗笨的,什麼琴棋書畫一概不學,就是喜歡種地種菜,做這些井臼灑掃的事情,跟著你回去,雖不能是賢內助,但家中瑣事,你是無須操心的。”
孫思邈放下酒碗,看著蘇陽道,他這種神仙中人,知道男女嫁娶是合乎理,何況眼前之人是孫離喜歡的,並且在他看來也挺不錯,因此在嫁女之事非常坦然。
“我也沒有多大能耐,儘量保障阿離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
蘇陽連忙對自己老丈人保證,兩個人舉杯再乾一碗,外麵孫離已經催促,讓蘇陽趕快出來,和她一起去逛燈會。
金陵城燈會之事,蘇陽僅僅寫了一令,劉尚書得知前因後果,自然將此事做的漂漂亮亮,今是第一,原本金陵城中就有許多江南而來的才子佳人,新裝炫服,吟詩作對,都似寒食節,夜夜都像元宵夜,此時再舉辦燈會,花燈煙花一至,更是讓這熱鬨到了頂峰。
蘇陽端起酒碗,和孫思邈再碰一碗,問道:“若依嶽父大人之能,應當也能解除瘟疫,為何每每見到瘟疫之時,不見神仙出手濟度呢?”
孫思邈喝了一口,道:“我等在仙籍,不能乾涉陰曹地府的法令。”
原來是這樣。
蘇陽放下酒碗,和孫思邈道彆一聲,便到了房外,在外麵的孫離和顏如玉兩女早就等著,孫離穿青花邊舊粉裙,頭挽花簪,而一旁的顏如玉穿紅領白衣裙,搖釵墜飾,這兩個人一個明媚秀麗,一個珠寶生暈,蘇陽再看兩人也不由一呆,而後笑道:“走吧,我們去逛燈會。”
兩女皆有笑臉,一左一右和蘇陽一並離開簇,向著金陵街上走去。
此時金陵街上熱熱鬨鬨,在這燈會之時,自然也少不了花燈字謎,往來仕子,樓內佳人,熱熱鬨鬨一片。
“你們看那邊。”
蘇陽伸手指著一處茶樓,這燭火燈籠,有暗有明,而蘇陽所指之處,是茶樓一景,在茶樓上麵有一老頭,年約六旬,伸手攬著十六七歲的姑娘四五個,看神態萬分相熟,約是妻妾,而這些女子之中,有一女子手持香囊,扔到了樓下一書生桌上,和樓下書生款款相望。
顏如玉和孫離兩女看此邪情,臉色皆紅,顏如玉彆過眼後,忽然道:“這就是廣田自荒的下場!”
啥?
蘇陽震驚的看著顏如玉,所為廣田自荒者,的是豪奢人家,田地眾多,種不過來,有些地就自然荒蕪了,而顏如玉將此帶入簇,顯然是在映射男女關係,倘若女子顧忌不來,情田長草在所難免。
顏如玉眼見蘇陽瞧來,眼眸和蘇陽對視,毫不退讓。
明白明白。
蘇陽懂顏如玉的意思,伸手握住顏如玉的柔夷,看過燈會,咱們就回去結婚!
回過頭來,蘇陽看孫離眉頭蹙起,連忙也伸一手,將孫離拉著,如此一手一個生活助理,一手一個工作秘書,牽著兩人,蘇陽也是誌得意滿,抬步便走,這兩人一左一右,連忙掙脫,讓蘇陽拉得一空。
在這時節,在這外麵,牽手並行太過越禮。
蘇陽心知此節,也不再強求,實話,就算是現代,牽著兩個女子逛街也是很少有的。
三人就如此在金陵城中遊玩,欣賞花燈,看到有意思的字謎也會對上兩句,倒是悠然自在。
“無風荷葉動……”
“正字少一橫,不做止字猜。”
對這種東西,顏如玉最是熱衷,看著街上的花燈字謎,輕易就破解許多,不過隻是略略在蘇陽耳邊一提,沒有往前麵去出風頭,如垂也自在。
蘇陽也在看著燈謎,他隨著顏如玉讀了不少的書,知道不少古書中的事情,此時看到這些燈謎,自覺也都能破開,看的頗有興致。
“往這邊來。”
正當蘇陽和顏如玉猜寫字謎的時候,孫離忽然拉著兩人,自正街走入巷,蘇陽正待問時,便看到了瑞王府的香兒郡主一身紅裳,左右帶著侍衛,在大街上張望而過,神色恍惚。
“這女子,多半在找她的太子哥哥。”
孫離對著蘇陽幽幽道。
金陵燈會之事既然是出自蘇陽的指點,那麼也就讓官府篤信‘太子’沒有離開金陵,在街上尋找太子再正常不過了,而上官香兒倘若看到孫離,定然會有一番糾纏。
“她的太子哥哥下黃泉了,她的蘇陽哥哥也要走了。”
顏如玉貼身跟在蘇陽身邊一段時日,了解上官香兒,對蘇陽調侃道。
“她要是知道了這個蘇陽哥哥,怕不是要直接動劍。”
蘇陽搖搖頭,這一段時日相處,蘇陽自覺上官香兒這個女孩挺不錯的,有些嬌癡卻不傻,有些貴氣也不淩人,就是喜歡粘人,可惜的是喜歡了一個‘假人’,而蘇陽沒辦法跟她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