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太清宮中。
蘇陽和單道士相對而坐,對方也算是自己的師兄,蘇陽給單道士倒了杯茶,看著單道士笑道:“世事浮沉,人海茫茫,一彆皆可能成為永訣,今日在太清宮中,還能夠和道長重逢,不勝歡欣。”
單道士有事情找蘇陽證實,蘇陽也有事情找他證實。
單道士端著茶,審視眼前蘇陽,問道:“我離開之後,你一直都在寶禪寺?”
“沒有……”
蘇陽連連搖頭,看著單道士說道:“其實道長你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在荒山野嶺,也很膽怯,特彆是到了夜裡,我睡在後院,聽著前堂那裡都是和尚念經,女人鬼叫,你給我的兩個符篆在大半夜也無火自燃了……我哪裡還敢在那裡呆?天一亮就跑下山了。”
單道士聽蘇陽如此說,放下了茶碗。
他進入到了京城,在舉辦法事的時候,碰到了自己的大師伯,認出了自己的籙文,得知寶禪寺之事後,專門到了一趟寶禪寺,但過去之後,寶禪寺那一幅壁畫已經失去了眼波流轉的靈性,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壁畫,和對麵壁畫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自己的師伯便斷定個中好處被人拿走了,而後又找到了一石洞,確定是李安靈曾經修行棲身的地方,但是玄真教的玄真玉冊,擁有神力的神筆,以及玄真教中朱草全然不見。
結合當時信息,單道士一直心疑是蘇陽得到了玄真教的好處,更懷疑當日之人,就是朝廷追捕的太子。
“你不是金陵人嗎?怎麼到嶗山了?”
單道士問道。
“有仙人要收我為徒,讓我前來嶗山。”
這方麵蘇陽很坦誠,看著單道士,問道:“道長,難得今日我們再見,您素有神通,不妨再給我畫幾個符篆,金錢上麵我肯定少不了道長的。”
蘇陽要看看玄真教的籙文。
道士是在授籙之後,才算真正成為道士,而籙文裡麵記載的,便是四值功曹,諸天上神,隻要拿著籙文誠心禱告,守住戒條,寫咒念經時候誠心正意,符咒之中就能有神仙之力加持,降妖驅鬼,不在話下。
而這一切都需要籙文。
單道士若是寫符,必須要拿出籙文來。
根據蘇陽推測,想要弄明白玄真教經文的秘密,應當是需要玄真教的籙文。
單道士聽到蘇陽想要籙文,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籙文在我師伯那裡,並不在我身上,現在我寫咒念經已經無用,否則要驅一妖邪,隻要寫一符咒便是,豈用帶著人前去伐樹?”
“您師伯呢?”
蘇陽連忙問道。
這一次在嶗山相會,便是蘇陽的兩個師伯會麵,這兩個師伯裡麵,一個便是拿了單道士籙文的師伯,另一個是要傳授蘇陽法術的馬師伯,因為當初李安靈死前所言,蘇陽對這兩個師伯都存了戒心,不過要想知道玄真教經文秘密,需要和馬師伯多親近一些。
並且這馬師伯對他也算是一片好心,揚州之時出手解圍,並且後來還認為蘇陽通過了考驗,想要將蘇陽收入玄真門牆。
“在淄川。”
單道士說道:“過幾日就會來嶗山,我的腳程慢,先來這裡了,你若是想要符篆,待我師伯回來,親自寫給你,神效之處必勝過我。”看著蘇陽,單道士真的看不出什麼,並且沒有籙文在手,他也沒有什麼神通本事,縱然心疑蘇陽,也不好宣之於口。
在他身邊倒是跟了幾個人,那都是他師伯派遣過來,跟在他的身邊,說是保護,監視更多,倘若將蘇陽的事情說出去,這些人必然會對蘇陽動手,但若真有什麼,這裡麵可沒有他一點功勞。
那些人會搶他功勞的。
“哦……”
蘇陽點了點頭……也不知馬師伯來到嶗山沒有,此時身在何處。
“你在嶗山,準備如何落足?”
單道士看蘇陽問道。
“便和他暫住一起吧。”
蘇陽伸手指向黃宇,此時黃宇還在外麵,製止道士們進入小院之中伐樹。
黃宇所住的地方是一小院,在那小院之中有各色鮮花異草,還有幾棵大樹,耐冬樹便是其中一棵,此時為了製止這些道士們進入院中,黃宇已經寧願將這小院買下,讓道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