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普照寺外,韓月蓉要將家私送給周尚青,其中拖玉香轉手,而後被一小偷所偷,當時那個小偷手中還拿著判官筆威脅蘇陽,聲稱自己是青頭幫的人,接著就被蘇陽揉成一團,直接滾到巷外,用洗不掉的洞庭墨給他臉上寫了“偷”字,又順手將他掛樹上。
實力差距,昨天他應該清清楚楚了。
那麼今日在蘇陽麵前囂張,必有依仗。
眼睛雖然失去了光彩,蘇陽仍舊是邁步往下麵走去,手中拿自這小偷的判官筆在袖頭抽出,就算是看不到,蘇陽就憑聽呼吸,也不覺得這些人有什麼值得顧忌的地方。
“朋友!”
一雄渾男聲在前麵傳來,位置就在出聲的小偷身邊,說道:“不知朋友是哪一路的,橫插我青頭幫的事情?我青頭幫自太祖爺年間便已傳下,曆經二十二代,在淄川……”
蘇陽側耳聽著,旁邊的陸岩給蘇陽說對麵情況。
“對麵一共有十九個人,都是淄川有頭麵的人物,管理著淄川大小賭場,過往經常在我們東興樓裡麵吃飯,從來不賒欠,當頭的人我聽他們叫做馬爺,而後麵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打手,他們應該是在這裡吃飯,剛好碰上了您。”
隨後陸岩又對蘇陽說了對方的基本特征。
“若是能消除申二臉上的字,歸還判官筆,那麼一切好說,若是不能,今日我們無法善了!”
對麵喝道。
蘇陽兩個耳朵聽話語,弄清楚對麵概況,當頭說話的人就是馬寧,是青頭幫的首領,青頭幫在當地基本上是運營賭場為生,而聽馬寧自我介紹,他們青頭幫傳承深遠,以判官筆定下淄川局勢,而曆經多年,他們在淄川已經穩定下來了。
現在對麵站著的除了馬寧,還有就是他們青頭幫的十八金剛,那個被蘇陽順手掛在樹上的申二,就是他們的十八金剛之一。
他們的訴求倒不是要收拾蘇陽,而僅僅是讓蘇陽歸還判官筆,和消除申二臉上的洞庭湖墨。
“馬爺!”
申二聲音在對麵小聲響起。
“禁聲!”
馬寧喝道:“能夠一手指點破凳子,對麵是個硬茬子,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這些小聲的話語,蘇陽聽的清楚。
原來隻是欺軟怕硬。
“嗬嗬嗬嗬……”
蘇陽右手耍著判官筆,判官筆在他的手中就如同是上學時候在課堂上麵轉的圓珠筆一樣,在幾根手指上麵滴溜溜轉動,這一隻手就如同有磁性一樣,判官筆總是不會脫離。
“都是一群什麼東西,也想跟我做朋友?”
蘇陽轉著判官筆歎道,蘇陽也沒想過,修行到了這般境界,居然有一日要和這等小人物過過招。
“來!”
蘇陽對著馬寧說道:“你說你判官筆用得好,那你上來跟我比比!”
這種混混,蘇陽懶得跟他們虛與委蛇,開口叫戰。
“馬爺!”
對麵人齊聲呼喊馬寧,對方這是不給麵子啊!
馬寧不過四十來歲,正是壯年,平日裡也有一手判官筆打穴本事,在淄川當地鮮有敵手,而這十八金剛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實力有高有低,申二不過是其中末流湊數的。
正是因此,聽到了申二的事情之後,馬寧很是不滿,在今日碰到之後,申二叫戰,馬寧一直旁觀,也是蘇陽一指破了凳子之後,馬寧自覺蘇陽是個硬茬,才出來報了家門。
此時這十八金剛都呼喊馬寧出戰,馬寧卻有些慫了,看適才蘇陽手中盤玩判官筆,讓他心中沒了底氣。
青頭幫的判官筆中間是有一個圓環的,他們轉判官筆,都是指頭放在圓環裡麵,想怎麼轉就怎麼轉,但是蘇陽這種轉筆的手段,他們學不來。
“我看此人盤玩判官筆出神入化,恐怕這一身本事不在我之下。”
馬寧對著旁邊的十八金剛小聲說道:“待會兒我上去和他纏鬥,你們伺機而上,不用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
該打還是要打,隻是要有策略。
旁邊的人聞言連連點頭,看向蘇陽個個凶悍。
“……”
蘇陽不聾,他聽的一清二楚。
桌子椅子被青頭幫的人挪開,在這東興樓的下麵還專門騰出來了一個場地,原本在這裡吃飯的客人們遠遠站定,看著此處,青頭幫的十八金剛擺出陣仗,隔離開了平常人,將蘇陽圍在正中間,而在蘇陽對麵九步之遠,就是青頭幫的幫主馬寧。
手中判官筆抽出,馬寧看著蘇陽,但見蘇陽眼中無神,自覺是個瞎子,便一步一步向著蘇陽挪來,小心謹慎,不發一聲,直至蘇陽近前,才忽然出手,對著蘇陽咽喉刺來。
青頭幫的判官筆一尺一寸,蘇陽從頭盤到尾,真的是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