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
顧巡撫又問道。
“白居易?”
杜康恩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說道:“這個我知道,白堤就是他修的!”
顧巡撫原本魏巍站著,這個時候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麵,瞥視著杜康恩,說道:“白堤不是他修的!”
白堤有兩裡,溝通了“斷橋殘雪”和“平湖秋月”這兩個西湖有名美景,又名白公堤,白堤的出現並非是因為這是白居易所修,而是因為“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這一句詩,後人為了紀念白居易,因此叫做白堤。
“那就是蘇東坡修的!”
杜康恩說道。
“蘇東坡修的叫蘇堤……”
顧巡撫目光茫然的回了一句,這杜康恩短短的幾句話,已經把他自己完全的暴露了出來,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水準,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顧巡撫,就連在場的仕子們也都心中有數了。
杭州本地人,杭州本地仕子,連西湖上的東西都能張口就來,不著邊際……
無形中的耳光抽的顧巡撫臉麵發燙,這由他欽點出來的杭州第一才子,居然就是這樣的一個水準,說出去還真是讓人貽笑大方,而他耗費重金所舉辦的這一場文會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笑話。
“來人呐。”
顧巡撫下令說道:“把這個欺世盜名的無恥狂徒給我拿下!詳查此人究竟,看看這後麵有多少人給他當筆杆子,讓他這等無恥之輩騎在了杭州仕子的頭上!”
此時的顧巡撫已經怒急,說話時候也是咬牙切齒。
旁邊的差人見狀,立刻就上去拿杜康恩,左右一抓,五花大綁,讓杜康恩完全不能動彈,押著杜康恩就往下麵而去。
“你憑什麼說我欺世盜名?”
杜康恩立刻叫道:“你憑什麼說這文章是白樂天寫的!你讓姓唐的把他放出來,我們兩個對峙!”
杜康恩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偷走了寶珠的芳心!不然他死不瞑目!
“杜兄……”
旁邊一個讀書人終究忍不住了,對杜康恩說道:“白樂天便是白居易。”
什麼?
杜康恩臉上大有一種“魯迅姓周”的茫然感。
錦瑟坐在這裡捂嘴而笑,她倒是沒有想到,顧寶珠居然用這一篇文章,在這時候輕而易舉的拆穿了杜康恩這個才子的真麵貌,將他的一切全然暴露在了大眾的眼中。
杜康恩也因此被押了下去。
整個文會現場一片寂靜,顧巡撫坐在場中,臉上火辣辣的,自覺這一場文會成了笑話。
“好!好!好!”
在這時候,一個讀書人走了出來,連連拍手,讓顧巡撫臉上火辣,還不等顧巡撫說話,這人便說道:“有道是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天地間陰陽無私,造化分位,即鐘情於男,又鐘情於女,如漢時班姬,蔡琰,晉時謝道韞,大宋的李清照,這些都是出眾出色之人,奈何月老有差,注錯婚籍,以至於她們孤苦一生,而寶珠小姐也是如此才女佳人,偏就能生出一雙慧眼,辨彆這有才無才,裙釵女子遠勝我們這些頂冠束帶的人,顧巡撫,您教的好啊!”
這就是文人,總是能找到地方化解領導的尷尬,順帶來拍領導的馬屁。
“目光有差,誰都有之,便是皇帝也辨彆不明……”
此人繼續說道:“想我……”察覺到了周圍人目光不對,這人立刻說道:“想我朝以前的大宋,奸賊當道,不也是皇帝辨彆不明嗎?”
這樣一說,顧巡撫的臉色又好看了許多,一捋胡須,說道:“是極是極,杜康恩此子端是狡猾,居然騙過了我,多虧寶珠慧眼,將他看個明白,不過這世間既然有了佳人,自然應當由才子相配,如此方不負天公美意,上一場文會全然不算,我們現在放炮奏樂,諸位仕子也都歇息一陣兒,等到晚上我們篝火點燈,再來一場,誰若得魁,便將寶珠許配給誰!”
原本這件事情已經行經走岔,讓顧巡撫下不來台,此時他知錯就改,說不來將來有人提及的時候,仍然能說是一場才子佳人的佳話。
“砰!”
“砰!”
“砰!”
“砰!”
周圍的煙花爆竹一並而放,天空之中如同是流星趕月,火樹銀花,旁邊的鑼鼓一並敲響,整個小瀛洲一片熱鬨氣象,早先被顧巡撫所殺豬羊,這個時候已經做好成菜,擺在桌上,經曆過幾場考試之後的文人仕子,此時也把酒言歡,吟詩作對,一片太平氣象。
“唉……”
蘇陽手中畫了一符,彈指而出。
過不多時,一個丫鬟淒切的哭聲壓倒了這一片熱鬨……
“寶珠小姐上吊死了……”
PS:改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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