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王氏所說,京城裡麵寄居神仙,莫非就是眼前人?
蘇陽停下腳步,看向霍孟仙,含笑問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我……”
霍孟仙看著蘇陽,張口猶豫,而後說道:“我想找父親……”
蘇陽並非是凡俗之人,因此霍孟仙不想要同蘇陽這等神人斷了聯係。
“你們之間的緣分儘了,你恐怕見不到他們了。”
蘇陽瞧著霍孟仙這等模樣,開口說道。
霍孟仙的名字,蘇陽想來,很像是聊齋裡麵的一樁故事,叫做《青娥》,孟仙在京中科考的時候,遇到了另一位名字和他相似的人,這一位是他的親兄弟,也是在他親兄弟這裡,霍孟仙知道了父母的消息,並且去見了自己的父母,隻是就在他即將要見到父母的前一天,父母同時升天,消匿不見。
這個故事前麵還有許多鋪墊,霍孟仙的母親尊崇何仙姑,是一個有道行的女人,而他的父親是一個平常人,卻也是得到神仙指點的,兩個人應該是修行有成,至於為什麼不肯見霍孟仙,這個中緣由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同樣是科考,霍孟仙沒有考中,而霍孟仙的弟弟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興許這也是父母偏愛的。
“怎會如此?”
霍孟仙聽了這話,難以接受。
蘇陽同嚴明月,小義子一並離開此地,向著寡婦王氏曾經的家中而去。
王氏的家在京城,在王氏躲藏到了尼姑庵中後,她原本的家裡已經租聘給人了,而蘇陽同嚴明月便是向著王家那已經租聘出去的房屋而去。
“咚咚……”
隨著敲門聲響之後,這裡的院落院門打開,在這裡麵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商人,看到了蘇陽,嚴明月,小義子三個人之後,不明就裡,拱手相詢。
“我是房東差遣過來的。”
蘇陽同這人拱手,說道:“你們住在這裡,房屋裡麵可有異常?”
商人聽蘇陽相詢,茫然搖頭。
“是你的陽氣還未損太多,由此沒有看到。”
蘇陽瞧著商人,淡淡說道,伸手在這商人眼前一抹,邁步便走入到了房屋內的臥室之中。
商人看蘇陽如此莽撞,皺眉不滿,緊隨其後,隻是剛剛進門,便感覺身體一涼,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後倒退幾步,頓時蹲坐在了地上。
隻見在他睡覺的床榻上,牆壁上,有一個女子在這牆壁上麵探出頭來,這女子貌若絕世,頭上還有珠釵,一手從牆上伸出,在這身前摸索,而摸索之處,正是他平日睡覺的床榻……
一見如此,讓商人越發恐慌。
“沒事。”
蘇陽在懷中取出一小棺,向著牆上一攝,一道虛影在這牆上鑽入到了小棺之中,而那個身在伸頭張望的美人首,在這時候應聲而落,滾在了商人所睡的床榻之上。
“這裡已經乾淨了。”
蘇陽對商人說道。
這一次進京之時,蘇陽所帶的小棺均能攝取魂魄,並且攝取之後,魂魄不能被道術召喚,更不會下陰曹地府,也不會走城隍廟,在之前,蘇陽摸不準這些小棺何人所送,有何目的,但是此地,蘇陽明白,這小棺送給蘇陽,就是對蘇陽最大的幫助。
他讓蘇陽繞過了城隍廟的糟心事。
“今後可以放心在這裡睡。”
蘇陽對商人寬慰道:“來到京城賺錢,最要緊的就是房價便宜,房屋鬨鬼,你可以讓房東將房價再便宜些……”
禍兮福之所倚。
寬慰了商人兩句,蘇陽便起身告辭。
這房屋裡麵的美人頭顱,也和聊齋中的另一個故事……
美人首。
儲商寓居京舍。舍與鄰屋相連,中隔板壁;板有鬆節脫處,穴如盞。忽女子探首入,挽鳳髻,絕美;旋伸一臂,潔白如玉。眾駭其妖,欲捉之,已縮去。少頃,又至,但隔壁不見其身。奔之,則又去之。一商操刀伏壁下。俄首出,暴決之,應手而落,血濺塵土。眾驚告主人。主人懼、以其首首焉。逮諸商鞠之,殊荒唐。淹係半年,迄無情詞,亦未有一人送官者,乃釋商,瘞女首。
就是說有商人在京城裡麵租房子,房屋裡麵有美人首,其中一人將頭顱斬下,而後房東告官,官將這些人押了半年,沒有人來報案求助,就將這些人都給放了,將頭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