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劉安見此情形,放聲痛哭,兩個人手緊緊抓著劉翰,不願意讓劉翰就此離去,但是縱然他們兩個人哭的天昏地暗,劉翰的壽數仍舊是自此而終,他的軀體已經沒有一點活性。
“我父親也在陰曹,有他在哪裡,您應該也不會寂寞。”
嚴明月走上前去,將劉翰半張的眼睛輕輕合上。
劉翰的魂魄依舊是在軀殼裡麵,在身體死後,魂魄吸取陰氣,而後才得以有離軀出遊的本事,嚴明月所修嫦娥傳下的法訣,又是純陰之軀,輕輕一觸碰劉翰,劉翰便已經陰氣充足,魂魄自軀殼裡麵飄飛而出。
“嗚嗚嗚嗚哇哇哇……”
劉平,劉安兩人依舊伏地痛哭,他們兩個剛剛修行入門,並不知劉翰魂魄在側,一念要和爺爺天人永隔,兩個人就悲從心來,無法止住。
“唉……”
劉翰魂魄長歎一口氣,看著自己死去的軀殼,神色鬱鬱。
他的壽數本不該就此離去,但是在進入神京城的這段時日,劉翰總是用秘法為王朝續命,護佑皇城,這就折損了命數,一來二去,讓他早早離去,不能親眼看到兩個孫子功成名就,也沒有親眼看到重孫出生。
一念至此,心中終歸遺憾。
想他這一生,生在劉家,遭受詛咒,幼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也虧是遇到了當代人皇,將劉家從苦難的詛咒中解脫出來,現在回想過去,隻覺一生全都在苟圖生存,未曾真正看過人生的風景。
“遺憾嗎,但是不能再重來了。”
一聲音在劉翰耳邊說道。
劉翰轉過身來,隻見在身後除卻蘇陽和錦瑟兩人之外,又來一人。
這個人五十來歲,氣度不凡,劉翰意欲用相法觀看麵貌,卻覺混沌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帝君,你終於來了。”
蘇陽看到此人,含笑拱手,說道:“朝廷裡麵近來清算官僚,緝拿斬殺目無法紀之人,斬殺齊王帶來的叛逆,連同陳蕊在內,共五萬四千餘人,你送給我的小棺,還有些不夠數。”
蘇陽在來到京城的路上,有人送給蘇陽小棺,這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實乃無奈之舉。”
東嶽帝君同樣對蘇陽拱手,慚愧說道:“若不用此小棺封閉,這些人的魂魄到了冥司,仍有變數……”
蘇陽的師祖是茅盈,茅盈在東嶽帝君的門下,蘇陽對東嶽帝君行一禮也是應該,而東嶽帝君對蘇陽也要還禮,此時的蘇陽已經是人皇,修為上麵,更是和他相差無幾,已經成為這世間有數的人,便是東嶽帝君也不能怠慢。
“可是八王子?”
蘇陽開口問道。
這一位,就是所謂的“大乾王朝真正主人”。
“不僅是他……”
東嶽帝君說道:“不過他確實很麻煩,自從天帝離開之後,三界之主神職空缺,玉帝占據天庭,也想要人間,地府,東嶽冥司的神職已經被一削再削,陰曹地府本就是玉皇扶持,現在陰曹地府的陰差被抽調東海,更沒有多少人馬,玉皇在這時候,在天庭下了神諭,要讓他的八王子成為陰天子,當做陰司共主……”
倘若是這個八王子成為了陰天子,那麼蘇陽這段時間斬殺的人,小棺裡麵被封印的陳蕊,儘皆都會出來,相信他們在八王子的麾下,勢必要卷土重來。
而這一項決定,無論是東嶽帝君,還是蘇陽的嶽父轉輪王,都不願意這個空降領導。
“在哪一日?”
蘇陽問道。
“最遲在三月底。”
東嶽帝君回道,他和轉輪王都在拖延推遲。
蘇陽點了點頭,到了那時候,蘇陽勢必也要往泰山走一走,至少要撐著陰司,倘若陰司跪了,蘇陽在陽世的謀劃就阻礙重重,現在的他修為有成,也有參與這等博弈的資格。
“你來推車,把小棺都給帶回去吧。”
東嶽帝君看向劉翰,說道:“劉家逆亂天數,拘禁龍魂,讓陳氏坐上了江山,陳氏在坐江山之時禍亂百姓的孽債,全都有你家一份,因此劉家從你們先祖到現在,儘皆都在東嶽冥司做苦工。”
劉翰聞言,臉色一苦,不曾想過,自家先祖作孽,讓他們這些後人承負的都直不起腰來。
“哈哈哈哈……”
東嶽帝君笑道:“你若是將這小棺給我拉到東嶽冥司,我便能從你開始,逐一的赦免劉家罪過,還能讓你在東嶽冥司任職。”
劉翰聽言,連忙點頭應承。
蘇陽笑了笑,他容劉翰死去,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