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秀樹是普賢菩薩的坐騎,真身是一個六牙白象,本身具有大神通,在佛門之中,也是大有來頭,蘇陽曾經在青雲山的時候,和項秀樹打過交道,並且在遭遇陰司圍堵的時候,項秀樹更是出手相助,幫著蘇陽直飛廣平,從而請來關聖帝君,才有了其後斬閻羅之事。
“項兄何時來到這邊的羅漢寺做了主持?”
蘇陽邁步進門,開口問道。
“很早就在這邊掛名了。”
項秀樹搖搖頭,說道:“隻是早些時候,我的心沒個定處,因此這邊的事情基本上放任不管,現在是事到臨頭,不得不過來管著點……來,裡麵請。”
蘇陽隨著項秀樹走入到了正殿裡麵。
李賀走在蘇陽背後,此時還在懵懂,看到蘇陽走入到了寺廟裡麵,在外麵稍作遲疑,也跟著走入到了正殿之中。
此地是羅漢寺,在這正殿上麵供奉的都是羅漢,蘇陽目光看來,隻見在左邊供奉著的摩訶迦葉,阿難陀,舍利弗,須菩提,富樓那,在右邊供奉著的是大目犍連,摩訶迦旃延,阿那律,優婆利,羅睺羅。
這十位是佛的弟子,他們道行出眾,各有神通,得到了佛的認可,也得到了西番眾生的擁護。
“坐。”
項秀樹請蘇陽坐下。
蘇陽左右觀望一下,便坐在這正殿之中,在項秀樹的招呼下,便有小沙彌端上來了茶水,蘇陽接過茶水,打量一下,笑道:“普陀山的茶。”
“這廟裡麵的小和尚們心思不純,天天晚上都在想女人,我在普陀山采集了這麼些茶葉,就是洗一洗他們的心腸。”
項秀樹坐在蘇陽身前,端起一大碗茶來,也沒有什麼喝茶的儀態,咕咚咕咚的將一碗茶給喝完。
蘇陽審量茶水顏色,方才入口品嘗。
普陀山在浙江舟山,是觀世音菩薩的道場,那個地方靈力充足,雨霧彌漫,住在那裡的僧徒種植了茶樹,用茶來敬佛和待客,從而讓普陀山的茶水成為了一種佛茶。
“不愧是菩薩道場出來的茶水。”
蘇陽品嘗之後,稱讚說道,在另一個沒有仙神的世界,普陀山的佛茶便大有名氣,而這些茶葉是當真從觀世音菩薩道場裡麵流出來的,更是彌足珍貴。
“不過都是潤腸清胃的東西罷了。”
項秀樹說道,同時看向了李賀,說道:“我知道你心中也實在冤枉,不過我這裡也有一些沒頭的案子要說給陛下,你現在一旁等一等。”
陛下?
李賀原本就懵懵懂懂,此時又聽到了陛下兩個字,更是腦子裡麵一團亂,隻能稀裡糊塗的坐在一旁。
“應該是吃空餉的問題吧。”
蘇陽看著項秀樹,直言說道:“這些沒頭沒尾死去的人,都是這邊撫軍在吃空餉對吧。”
吃空餉這種事情由來已久,在軍隊裡麵也有一套吃空餉的方法,那就是多報人數,而有些地方當官的為了多吃幾份錢,對於手下更是殘暴,為了防止有逃兵,殺起自家人來更是毫不留情,從而讓下麵的人來怕他,不敢反抗他。
這都是這時代軍隊的弊端所在,蘇陽已經從京城開始更正這些,隻是這些種種弊端,不是蘇陽一張紙就能輕易更正的,就算是蘇陽命令下達,軍官這邊也一笑置之,權當沒有這個命令。
蘇陽所說的撫軍就是巡撫彆稱,節製三司,統轄一方兵權,他如此吃空餉,下麵自然會效仿,如此這一個軍隊人數便少了許多,總體的戰鬥力,自然不如預期,連帶著也將一方的風氣自然帶壞。
“沒錯。”
項秀樹說道:“濟南這邊的撫軍一人吃了八百響,現在長街上沒頭沒尾的冤魂,就是死在了軍隊裡麵,他們自覺冤屈,便在這裡日夜嚎哭,而恰逢東嶽冥司近來有事,這些冤魂厲鬼無人收治,便讓這邊有了種種異景。”
“活膩了。”
蘇陽目光微合,肯定說道。
自蘇陽修為日增,殺心漸消,慈心日漲,便是在魑魅城中,麵對眾多鬼物,蘇陽都自覺他們尚可能救,而對於官僚作惡,他殺意自起,畢竟蘇陽在朝中已經是好話說儘,各項政令如何應用皆用白話寫來,就是怕他們不理解,會錯意,在已經好話說儘的前提下,他仍舊我行我素,蘇陽自然不會輕饒。
就算是巡撫掌握山東一方兵權,也沒有向蘇陽談條件的資格。
“哈哈哈哈……”
項秀樹聽蘇陽的話,哈哈大笑,而後又說道:“說起活膩了,我這裡也住了一個活膩的人。”
蘇陽目光看向了殿門外。
“哈欠……”
在殿門之外,一男子打了噴嚏,用衣袖擦了擦鼻子,走到了殿門口,隨即鏘的一聲拔出長刀,喝道:“我在這裡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貴人,你們誰是貴人?把錢拿出來,今天大爺不想殺人。”
蘇陽看向持刀的人,瞧著他三角眼,臉上帶疤,滿臉都寫著惡人,不由搖了搖頭。
李賀在一旁一直聽著蘇陽和項秀樹兩人對話,也聽到了項秀樹稱呼蘇陽為陛下,此時看到了這男子出來,一咬牙,直接就擋在了蘇陽身前,看著此人咬牙叫道:“大膽!你是什麼人!”
“他就是你想勾結的江洋大盜劉圩。”
蘇陽在後麵,叫破了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