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癡情的男子,隻是深陷情網後智商為零……
正在胡思亂想,寧向東腰間的傳呼震動起來,他看一眼前麵的代碼,姓龔,不用說死胖子又想他了。
下課後給龔強回電話,龔強告訴他同學們不聚會了,等春節的時候再好好聚,然後抱怨說自己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他回傳呼,寧向東就說不想等那給我買個移動電話不得了,你又不差那一萬塊錢,胖子在電話裡大吼一聲:“你先弄死我再說!”
掛掉電話,寧向東又想起那天上午在公交站遇到盧天曉和宋小青的事情。
說實話這件事在他心裡並沒起什麼波瀾,既然注定是兩條平行的線,這輩子也就不再有什麼交集,那選擇相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那天盧天曉略帶炫耀和挑釁的行為讓他不太舒服。
剛剛不是還說宋小青在自己心裡並沒什麼嗎?那對盧天曉吃的哪門子飛醋?
還是放不下。
上午課程結束時,正好十二點,中午時間短,大家懶得來回跑,就在食堂吃午飯。
當三人進去後,裡麵已經是熙熙攘攘,每個打菜的窗口都排起了長隊。
食堂十一點半就開飯了,有些去的早的職工打好了飯,坐在餐桌旁大嚼。
這麼多人在一起,呼呼嚕嚕吃食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進了豬圈。
提前打好飯的孫秀玲在不遠處的餐桌旁衝他們招手,三人一起走過去,隻見桌上照例隻擺著兩份飯,鄭村民咧著嘴,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湊到旁邊坐下,孫秀玲抿著唇,被他牙齒上的反光晃得目眩神迷,眼睛裡全是溫柔。
其餘兩名單身狗拿起準備好的飯盒,目不斜視去窗口排隊打飯。
孫秀玲家就在本市,隻是住在南城,離並鋼太遠,所以就申請了宿舍。
她父親身體不好,早已內退在家,母親在二輕局的招待所當服務員,除了上班就是照顧父親,平常跟女兒的交流就少了點。
孫秀玲又是獨生女,有了心事沒地方說,這樣的家庭環境讓她從小缺少安全感,鄭村民的出現簡直就像她命裡的騎士一般,立刻就被引住了。
在她眼裡,隻有高大的鄭村民才配的上她,像寧向東那樣略帶清秀的男生根本不是她的菜,趙偉更不用說了,喝個酒就把自己撂倒了,哪堪家庭大任。
吃過飯後,四個人一起去鄭村民宿舍玩拱豬,誰輸了就在臉上畫一個豬頭,一中午下來,鄭村民畫了四個豬頭,趙偉畫了一頭,最後一把寧向東輸了,因為馬上要去上課就沒畫。
孫秀玲有點不高興,這兩個家夥明擺著欺負老實人,以後不讓鄭村民跟他們玩了。
又想起他倆認識的經過,要不是那個猴精寧向東過來套近乎,還不知道上哪撿到這個寶貝呢?
想到這兒孫秀玲又高興起來,走路的時候甜蜜地擠著鄭村民。
在去上班的路上,某一瞬間寧向東有點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在學校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中午也不回家,早晨上學時就帶好午飯,放到學校的蒸箱裡,中午放學後把熱好的飯取出來,就在教室裡吃,然後一起玩一中午,直到下午上課。
那時候也是四個人:梁海潮、龔強、宋小青和他自己。
終究還是放不下,寧向東搖了搖頭。
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