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部彙演取得了成功,劉元貴樂開了花,對最後排練抓的更緊,恨不得讓這幫參演職工都住進廠裡彆回家。
“雖然內部彙演取得圓滿成功,但是我們不能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百尺竿頭,要更進一步!”這句話已經成了劉主席每天的必備開場白:“還有你小寧,不要忘記石總工和廠領導的殷殷囑托。”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彙演成績得到肯定後,寧向東和喬旭的合作忽然融會貫通,往日一些滯澀的節點如驕陽融雪,水到渠成。
二人都是學習民樂的,對古樂中宮商角徵羽都有自己的理解。
在此後的練習中,已無需像開始那樣,每次有分歧,都得停下來交流一番,才能令對方理解。
現在隻要通過音色曲調的細微表達和適當的眼神交流,即可明白對方的想法,或迎合、或伴隨、或爭鳴。
一首《高山流水》終於取得大圓滿。
馬克思說音樂是人類的第二種語言,誠無欺言。
“正式演出的時候,你要是還穿西服上台,彆怪我不認識你!”
“那我穿什麼?穿中山裝也不合適吧?”
“我不管,反正你演奏的是民樂,”喬旭想了想:“要不,你也像我這樣,買套演出服?”
“為這事買套衣服,就穿一次太浪費了……”寧向東嘟囔著:“再說我工資早沒了,拿什麼買。”
“誰叫你把工資都借出去了,活該!”喬旭笑的眼睛彎了起來。
兩人正在工會的小會議室裡閒聊,趙偉忽然推門進來,急匆匆地說道:“向東,有錢沒有,借我點!”
喬旭吃驚地看看趙偉,又看看寧向東:“我……我不是故意的……”
烏鴉嘴啊!
寧向東悲歎一聲,帶趙偉去辦公室拿錢。
雖然連軋廠尚未投產,但是上班時間還是要按要求穿工作服,錢都在便服的兜裡。
拿出來數了數,就二百塊,寧向東本來打算都給了趙偉,忽然想起還要買演出服,就問道:“一百夠不夠?”
“夠了,夠了。”趙偉下意識摸了摸兜,裡麵還有來之前找馬娟娟借的二百。
“怎麼這麼急?遇上事了?”
“沒有……”趙偉猶豫了一下:“這不快過年了嗎?想去馬娟娟家看看……”
寧向東聽他說話吞吞吐吐,想了想,說道:“下午還是彆玩牌了,我聽說你們最近玩的挺大的,十塊錢以下的煙都不讓上場了。”
“沒,我早不玩了……”趙偉訕笑兩聲,伸手去拿錢。
寧向東手一縮,盯著他的臉,很認真地說:“有事就跟我說,彆掖著。”
“真沒事!”趙偉有點急了,樓下還有人等著呢。
這次寧向東沒說什麼,把錢遞給他。
趙偉接了錢轉身就走,臨下樓梯的時候,回頭一看,寧向東還在門口望著他,趙偉擺擺手,走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難道跟馬娟娟鬨彆扭了?寧向東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