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球貨張口全礦閉口全礦,連你我現在滿共就三個人。”
“四個……”孫勇指著寧向東。
薑軍已經看見寧向東,但孫勇沒介紹,自己不敢胡亂認,這時確定了,就端起酒杯:“你就是小寧,我以為是新來的郵遞員。”
喝酒寧向東沒怵過誰,端起來跟薑軍走了一個。
一股極為爆裂的刺激像火流一樣順著喉嚨竄下去,寧向東翻了個白眼,才緩過來說道:“這什麼酒?這麼給力!”
鵝嶺方圓幾十裡的山民,誰不知道自家產棗木杠子酒的烈,有人專門拿到城裡測量過,酒精度差不多七十多度。
薑軍自然知道這酒的霸道,看小寧年紀輕輕,故意不提醒,想看他洋相。
沒想到一杯下去隻是翻了翻白眼。
“厲害啊,小寧!”薑軍連連豎大拇指。
他緊著誇寧向東是有原因的,因為怕對方回敬。
像剛才那種一口悶的喝法,他隻敢弄這麼一次,再悶一杯立刻躺下,今天桌上擺的都是小羊,他可舍不得剛開席就睡了。
寧向東哪知道這麼多貓膩,來而不往不成禮,他端起酒杯,也要回個整的。
旁邊的孫勇知道薑軍那兩下,卻坐在旁邊隻是笑著不勸,他看了寧向東的酒風後,心裡也有點發怵,生怕自己一說話也被卷進去。
棗木杠子就不是快喝的酒,應該是吧嗒一口菜,滋嘍一口酒,悠悠的品,慢慢的嘮,棗香漸漸溢滿房間,人微醺,舌起短,山中月長,人為酒中仙。
薑軍旁邊坐著丁班班長陳大旺,端起酒杯說道:“小寧今天剛來,要不咱們哥四個一起走一個,算是接風酒得了。”
一看陳大旺替薑軍解圍,孫勇立刻補了一刀:“小寧今天剛到,又是最年輕的,咱們老哥幾個可不興欺負他啊。”
薑軍癟了臉,捂著杯子耍賴,說什麼也不喝,這時燉的民工婆娘甩開簾子走進來,一把擰住薑軍的耳朵:“你狗的說清楚,全礦到底多少人?”
薑軍一看這頓飯全是找茬的,連忙求饒:“得了,不就一杯酒嘛,我豁出去不吃這頓小羊了。”
說著端杯就要喝。
寧向東反應再遲鈍也看出薑軍恐怕是酒量不行,這幾人借著機會想先把他放倒,連忙攔住了說道:“能坐到這張桌上吃飯,是場緣分,你們老幾位都不用端酒,我乾一杯為敬!”
說完滿滿一杯棗木杠子又下了肚。
這三人徹底傻了眼,自打進屋沒兩分鐘,一口東西沒吃,四兩白酒就下去了,這小寧不是酒鬼就是酒仙。
有道是酒風看作風,這次不但是開了眼,還真服了氣。
三個人連忙招呼寧向東先吃口菜墊吧墊吧,他們也怕接風宴沒開始,小寧壓不住先噴了。
寧向東看著滿桌子燉羊塊兒,炒羊片,羊蠍子等等這些硬菜,忽然沒了胃口:“有黃瓜條西紅柿啥的嗎?清口的。”
甲丙丁三個班長暗暗對視一眼,看來乙班班長還是有點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