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 馬甲上線(1 / 2)

雲鍛死了!

薑琴娘難以置信,渾身力氣驀地被抽走,她呐呐地看著老婆子,紅唇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婆子繼續說:“是,老奴親眼所見,雲二爺被人從雙月湖裡撈上來,渾身濕噠噠的,眼睛還睜著,嚇死人了。”

薑琴娘倒抽了口冷氣,她軟軟地跌坐在黑漆玫瑰椅裡,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老婆子似乎心有餘悸:“雲家人鬨到縣衙,雲二爺的屍首就被仵作那邊抬去了,說要驗屍。”

薑琴娘心頭一緊,捏緊了扶手:“雲家人為何鬨?”

老婆子回:“好像雲家人都認為雲二爺是被人暗害的。”

赤朱哆哆嗦嗦地支撐著爬起來,唇白無血色,滿目惶恐:“大夫人,夫人……”

薑琴娘揮了揮手,老婆子不敢多嘴,恭恭敬敬地退下。

臨走到門口,她忽然又說:“大夫人,老奴不曾在雙月湖找到絲帕。”

薑琴娘點了點頭,待老婆子出去了,那點支撐的心力瞬間被耗空。

她癱軟在圈椅裡,四肢發涼,渾身冷汗,那張臉白的像個死人,就是丹朱紅唇,都失了幾分顏色。

“大夫人,咱們,咱們殺人了?”赤朱惶惶不安,如驚恐之鳥。

薑琴娘同樣怕,可她卻不能像赤朱一樣失了方寸。

她掐了虎口一把,強打起精神,舔了舔唇珠,目光堅定的道:“赤朱,你記住了,雲鍛的死和我們沒有關係!”

赤朱幾欲崩潰,她帶著哭腔的說:“大夫人,可是是婢子砸了他啊!”

“赤朱!”薑琴娘聲音重了一分,她握緊赤朱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們見了扶風先生從書院出來,雲鍛攔住我,威逼利誘想買蘇家羅雲村桑園,我拒絕後憤然離去,此後發生的事我們不知道!”

她這話與其說是叮囑的赤朱,不如說也同樣是叮囑自己的,隻有這樣,她才能鼓起那點微不足道的勇氣麵對!

赤朱眼底漸漸聚起點光,她撚起袖子一抹眼梢:“婢子記住了。”

薑琴娘扯起嘴角,佯裝鎮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沒拿石頭砸人,我的絲帕也沒有丟!”

赤朱將這話重複了無數遍,仿佛要將這話烙印進心間成為事實。

薑琴娘沒有打擾她,已欲騙人,當先要能騙過自己!

一刻鐘後,她搖晃著站起來,定了定神,徑直回了廂房,既是要圓謊,自然那落了的絲帕也要能說的過去。

她,不想也不能坐以待斃!

此後兩天,整個安仁縣都在傳雲家雲二爺溺死的消息,更有捕風捉影的,說是雲二爺早就和蘇家那寡婦有牽扯不清的瓜葛,此番溺亡,約莫是情殺來著。

這些流言薑琴娘充耳不聞,嘴長彆人身上,她也沒法堵住。

倒是古氏大發雷霆,咒罵了外頭的人一通,轉過頭來,又逮著薑琴娘訓斥了番,讓她無事往後莫要出府門。

薑琴娘一聲不吭應下,她這兩日過得甚是煎熬,日日擔驚受怕,隻怕哪日縣衙的人就上門來拿她。

赤朱更是不濟,一連兩日高燒不退,噩夢連連,薑琴娘索性準她假,讓家人來接她歸家休養幾日。

她身邊少了赤朱,諸事不便,好在還有個叫澄琉的一等婢女,倒也沒甚不習慣的。

至於古氏那邊送來的香巧,她將人養著,不曾安排庶務,想要作甚都隨便。

“大夫人,您喝口參茶。”澄琉進門,將粉彩蝶戀花茶盞擱書案邊。

薑琴娘推開金珠算盤,素手揉了揉眉心,這才兩日,她那張臉竟像是生生瘦了一圈,連下頜都尖了幾分。

“外頭有何動靜?”她端起參茶,輕呷了口,神情間掩飾不住的疲累。

澄琉小心翼翼地道:“雲家人已經紮起了靈堂,可雲二爺的屍首還在縣衙,聽聞有位金鷹大人路過咱們縣,縣太爺親自去請,眼下還沒結果。”

薑琴娘心頭一窒,手一抖,嘩啦一聲整盞茶都撒裙裾上了。

澄琉驚呼一聲,連忙蹲下身拿帕子給她擦。

所謂金鷹大人,乃是脫離於朝堂,直接授命於當今天子,說是天子耳目都不為過。

金鷹所過之處,當如天子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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