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興奮和陳惠紅分享手中的饅頭有多美味的陳慧慧,秦淮都愣住了。
誠然,完成這個已經不知道卡了多久的支線任務很開心,但是。
這個完成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慧慧,你的夢中情饅不是蕎麥饅頭嗎?!
蕎麥饅頭不應該是蕎麥粉和麵粉,然後再加點彆的東西,用酵母發酵製作而成的饅頭嗎?
你這個饅頭它是……
好吧,我承認它確實是蕎麥粉摻麵粉,但是……
拋開事實不談……
這個饅頭他理論上就……
它是槐花饅頭啊!
槐花饅頭!
慧慧,你怎麼不早說你想吃的饅頭不是普通的蕎麥饅頭,是用蜂蜜發酵製成的,帶有蕎麥麵的饅頭呀!
秦淮有點想流淚。
自從秦落能夠清楚表達自己想吃什麼東西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被這種抽象的食物要求所折磨過了。
秦淮看了一眼陳慧慧。
好吧,慧慧才小學三年級,連蜂蜜發酵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怪她。
要怪就怪這個該死的遊戲係統太抽象。
如果不出秦淮所料的話,陳慧慧上次吃到槐花饅頭,還是上輩子的事情。
人的記憶沒有隨著投胎轉世帶過來,味道帶過來了。
秦淮隻能說這個遊戲係統確實抽象得讓他有點沒有想到。
槐花饅頭實現質的突破,鄭思源訂好機票今晚就返回姑蘇。悲傷的鄭達知道經過本次的翻車,短時間內是沒有收徒的指望了,乾脆和鄭思源訂了同一班飛機的機票回去,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秦淮,有什麼問題隨時問他。
下次,下次他一定能第一時間解決問題!
待兩人走後,秦淮留在店裡蒸完最後一批槐花饅頭,把賣饅頭的任務交給服務員,借口自己太困了不吃晚飯,去對麵便利店買了一個泡菜口味的飯團,回家。
家中,歐陽上次送來的兩盆仙人球還靜靜的放在玄關上。得益於秦淮的不怎麼澆水,兩盆仙人球茁壯成長。
秦淮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往沙發上一癱,點開遊戲麵板查看新獲得的獎勵。
[陳慧慧的肯定]:第一實驗小學三年級8班語文課代表陳慧慧的肯定,獲得此稱號,有大概率獲得陳慧慧的好感和幫助,小概率獲得她的真心祝福,祝你完成一些小心願,比如當你食堂的蕎麥饅頭滯銷賣不出去的時候,號召同學一起過來開蕎麥饅頭品鑒大會。
沒想到啊,慧慧居然是語文課代表,孩子成績可以呀!
在秦淮來看來,[陳慧慧的肯定]和[陳惠紅的肯定]乍看上去差不多,都是可以更好的刷好感。
唯一的區彆是,[陳惠紅的肯定]可以讓陳惠紅敞開心扉,聊點八卦和小秘密。而慧慧這個孩子比較務實,直接主動出擊號召同學們來開饅頭品鑒大會。
這個遊戲的稱號可以同時掛很多個,秦淮沒有任何猶豫把[陳慧慧的肯定]也掛上了,母女倆的肯定並排展示,若是能再加上一個陳惠紅弟弟的肯定一定會更好。
誒,她那個被騙了20萬的弟弟叫什麼來著?
這麼長時間以來,雲中食堂一直流傳著陳惠紅弟弟信前世今生被騙了20萬的傳說,卻沒有人在乎他叫什麼。
秦淮在心裡短暫地可憐了陳惠紅弟弟一秒鐘,滑動遊戲麵板,找到【陳惠紅的一段夢境】。
根據圖鑒中的顯示,這是陳惠紅的最後一段夢境了。
上輩子這母女倆的結局,都在這個夢境裡了。
秦淮點擊【陳惠紅的一段夢境】,選擇是。
[夢境載入中——]
.
冷,這是秦淮對周邊的第一印象。
銀裝素裹,大雪漫天,地麵上足足有一尺厚的積雪彰顯著這注定是一個寒冬。
秦淮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個胡同的小院子裡。院子不大,牆角邊斜放著一缺了腿的小木架,木架上放著兩個竹編的篩子,積滿了雪。
院內同樣如此,厚厚的積雪蓋住了一切,白茫茫的看上去還挺好看。門是老舊的木門,窗是用紙糊的破了幾個洞,能看出來住在這裡的人不怎麼富裕。
就在秦淮想要穿牆進去看看裡麵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門開了。
惠娘提著一個藤條編的小籃,籃筐用布蓋著看不到裡麵是什麼。可能是因為天太冷,身上的棉襖又是薄薄一件的緣故,惠娘的臉和耳朵凍得通紅,手勉強縮在袖子裡,人也是蜷縮著一呼吸就一股白氣往外噴。
“姐姐,我回來啦!”惠娘高聲道,小心把門關上。
屋門打開,穿著短袖短褂,但衣服看上去比惠娘要乾淨不少的陳惠紅嗑著瓜子從裡麵走出來,惠娘快步進去關上門,秦淮也順便一起進去。
屋子不大,有兩間房,外麵的,雖然客廳裡麵是臥室。家具隻有一張小方桌和三把椅子,臥室裡有一張小床和一個櫃子。
小方桌上放的全是堅果之類的零嘴,瓜子、花生、核桃、乾果混在一塊,堅果堆隔壁就是瓜子皮,豐富得簡直不像是這個屋子裡能出現的零嘴。
惠娘把小籃放在地上,揭開布露出裡麵的東西,全是白薯。
“姐姐,玉米麵的價格又漲了,我錢沒帶夠,隻能買白薯。”惠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現在女校放假,用不上我們這些雜工,早知道就去找一份丫鬟的活計了,過年的時候還能拿點賞錢去巷子口的二葷鋪買點下水。”
陳惠紅淡定地磕著瓜子,說:“當丫鬟容易被打死。”
在惠娘震驚的目光之中,陳惠紅繼續說:“我上次坐在秦記餑餑鋪門口聽裡麵的夥計說的,說是龔府還是哪家又拖出去幾個埋了。還說哪個戲班新晉的小生唱了一出什麼惹了什麼爺不開心,被活生生拔了舌頭。”
“無論是當丫鬟還是唱戲,都是高危職業。”陳惠紅做總結。
惠娘雖然有些聽不太懂,但是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吃嗎?”陳惠紅塞給惠娘一把瓜子,惠娘連連擺手拒絕。
“今天想吃點什麼?”陳惠紅起身問。
惠娘認真地想了一下:“我想吃黑麵餑餑。”
陳惠紅沒忍住嘖了一下,顯然不是很理解惠娘這是什麼口味居然愛吃黑麵餑餑,但還是點點頭推門,準備往外走。
惠娘連忙去裡麵的房間給陳惠紅拿衣服。
“姐姐,棉衣!”
“哦對,差點忘了穿。”陳惠紅拿著衣服站在門口直接套上。
她這身衣服看上去就比惠娘的好多了,乾淨,布料明顯要厚實一些,看上去也不是灰撲撲的,更沒有泛黑泛黃。
最關鍵的是,她這身棉衣很厚實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稻草塞多了?”陳惠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音,“棉花都摳出來了嗎?”
“都摳出來塞進被子裡了。”惠娘道,“現在被子可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