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裴景臣:“蘇清詞。”

他的聲線很獨特,很好聽,好聽到了從初中到大學都是校廣播室的。

他很少叫蘇清詞名字,而每一次叫都會讓蘇清詞心動——哪怕是不耐或是責怪的語氣。

蘇清詞感覺他有點生氣,可能是覺得自己被捉弄了。

蘇清詞感到悲哀,他在裴景臣心目中就是個沒有任何公信力的無恥小人,當然,這不怪裴景臣。

有些話說清楚才好,儘管對自己是自我淩遲:“謝謝你這些年的忍耐和包容,為我的自私和任性深表歉意,對不起,我們……”

就像那兩百二十二幅畫,繪製出他悲喜交加的十年,焚燒成灰,灰飛煙滅。

今天元旦,新年新氣象,他還裴景臣自由,願他往後餘生被幸福和快樂包裹,再也不要遇見自己這樣的人了。

“我們結束了。”

*

蘇清詞開門下車,走得乾脆利索。

裴景臣不由自主的追著他的背影,風雪之中,蘇清詞顯得很單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起來比上個月清瘦了。

裴景臣看見蘇清詞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很快消失在視野裡。

寒風從半開的窗戶湧進來,掀著副駕台上標簽的一角,底下的膠水痕跡像一條猙獰的傷疤。

蘇清詞說副駕駛具有特彆的意義,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坐。

他在標簽上寫下主權,用強力膠水粘的牢固,說公司所用的商務車他可以不管,但裴景臣私人車的副駕,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就算空著,也不許讓外人坐。

煩躁的感覺又來了。裴景臣打開置物箱,從裡麵拿出包藍莓口味的細支香煙點上。

他經常談生意,喝酒比較多,對煙並不喜歡,一個月也抽不了半包。加之蘇清詞對煙敏感,更是順手戒了,不過後來才知道,蘇清詞不是敏感煙,而是討厭薄荷味的煙,包括所有薄荷味的東西。

裴景臣隨身攜帶的口香糖是西瓜味的,護手霜是蘭花香的,提神精油是茉莉的,衛生間的牙膏也是檸檬的。

他日常所用都本能的避開薄荷,儘管蘇清詞從未正式表達過對薄荷的討厭,但他還是通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