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孩子一上學村裡就清淨了。”
“可不麼,有那些小兔崽子在,村裡整天都鬨騰。”
“唉?那孩子怎麼不上學啊?”女人指著山腳一處。
“哦,你說土妞啊。那孩子沒人管,親媽死了,後媽和親爹都不待見。”
女人眼珠子動了動,“真可憐。”
“可不嘛,她後娘還整天的打罵,我看畜生都比那孩子過得好。”
“唉?之前聽你說的那寧家孩子怎麼樣了?”
“哦,你說那個從海市接回來的那個啊?還能怎樣,在家養著唄。”
女人又問,“那孩子沒上學?”
“那孩子才五歲,想去,學校也不收啊。不過他家的小孫女九月份去上學了,剛好滿七歲。”
“這樣啊……那寧家平時老太太在吧?”
“那老虔婆當然在,他們家倆男人和兒媳下地去了,家裡就那女娃和老婆子。姐,你問這些乾嗎?”
女人眼珠子轉了轉,笑道。“閒聊嘛,隨便問問,對了,這是姐給你買的。”
女人從挎包裡拿出一塊玫紅的碎花棉布,“雖然是棉的,但這可是細棉,看看這織的多緊實,穿身上舒服著呢。”
“姐,真謝謝你啊,還想著妹妹。”
“這有啥可謝的,行了東西給你了,我也該回去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張六家的一臉疑惑。她姐特意來一次,難道就為了給自己送塊布?
看了眼手裡鮮豔的花布,張六家的也沒再多想。喜滋滋往家走,她得好好想想用這布做身啥樣的衣服。
女人出了下山村往北走,來到了三合莊,找了個村裡的閒婦打聽村裡的情況,最後又租了輛牛車去了富源縣。
在縣城轉悠了半天沒找到人,隻能先回村。
回到家裡才發現男人已經回來了,“你怎麼先回來了,不是說在縣裡等我的嘛?”
“你傻啊,飛哥那幫人可都在縣裡混的,我待那兒不是找死嗎?”
女人狠狠的甩下手裡的布包,滿臉怨氣,指著男人鼻子罵。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去賭錢,我們能變成現在這樣嗎!前幾年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你輸光了,這下可好,連……”
男人不耐煩聽女人嘮叨,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女人被打翻在地,愣愣的看著男人。
“你……你打我……”
男人臉上因煩躁和憤怒漲得通紅,“王蘭!現在我們是摔在一根身上的螞蚱,之前的事你也有份!你現在罵我有什麼用!那些人是故意下套,架著我去賭,黑我的錢!你懂不懂!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不去賭,他們就要拿你拿孩子開刀!!”
女人瞪大眼,臉色發白。“你……你說什麼?!”
男人忽然攤在椅子上,手死死的抓著頭發,一下一下的扯著。
“哎!我們蓋了房子後就被他們盯上了。而且也不知道那幫人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們做的那些個買賣。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去賭就將這事告訴警察!等我被抓了,就來對付你和孩子!你說我能怎麼辦!?明知道是個火坑,我還不是得往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