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旺皺眉想了想,“這樣吧,我這就帶你們去趟縣裡的派出所。”
“唉!好!”
寧秋在漆黑的車廂裡待了大半天,到了夜裡高瘦男人跳上車,鬆開了束縛著孩子們的繩索,往後車廂丟了三個軍用水壺和一袋子饅頭。
“你們可彆在車廂裡拉屎拉尿的啊,想拉屎就敲前麵那扇玻璃窗!聽明白嗎!?”男人惡狠狠的對車裡的十多個孩子吼道。
幾個孩子恐懼的往後縮,連看都不敢往男人那邊看。
有個年紀小的女孩忽然哭出聲,男人指著她罵。
“不許哭!要是我聽到誰發出一點兒聲音,就再把你綁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聽明白嗎!!”
小女孩嚇得立刻捂住嘴,悶悶的嗚咽著。
男人冷哼一聲,‘碰’的關上了後車廂的門,車廂內再次變得黑暗一片。
寧秋看了眼地上的東西,挪動著身子。借著從縫隙裡透進來的光,拿起一個水壺,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又從包裹裡拿了個饅頭,一口口的啃。
邊上忽然伸來一隻臟兮兮的小手,拿走一個水壺和一個饅頭。
寧秋看過去,這人竟然是土妞。她大口大口的啃著饅頭,像是餓了很久。
或許是察覺寧秋在看她,她冷冷的回看一眼,拿著東西又縮回黑暗的角落。
車輛一直在行駛,寧秋透過縫隙往外瞧。道路上有一盞盞路燈,在眼前忽明忽暗的閃爍而過。
這輛破車開不快,時速最多六七十公裡,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自己被丟上的車,行駛到現在怎麼也有五個小時左右。
這車究竟要往哪兒開?
那頭,寧洪福和兒子坐著村長的拖拉機,到了縣城的派出所。剛來到派出所的院門口幾人就愣住了,裡麵站著好些人,看打扮都是附近的農民。
有女人大聲哭嚎著,甚至男人也抹著眼淚,幾個警察焦頭爛額的安撫著。
幾人剛想往裡走,被門口的一個大爺攔住了去路。
“你們來派出所有事嗎?”
村長開了口,“哦,這位老同誌,我們是下山村的,村裡的孩子丟了。”
“什麼!?你們村也丟孩子了?”
“可不嘛,今天下午丟的。”
“那你們進去吧?”
張長旺疑惑的問那大爺,“呃……請問,那些人是……?”
那位大爺搖頭歎氣,“哎,都是丟了孩子的,附近的幾個村都有。”
“什麼!?”幾人都傻了。
一位年輕的警察看到幾人進來,過來詢問。
“你們是……”
幾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門口的那位大爺就替他們開了口。
“小張啊,他們的孩子也丟了,是下山村的。”
年輕的警察皺了皺眉,“那你們先跟我過來登記一下吧。”
張長旺這才反應過來,拉著寧家父子跟著警察往裡走。
“所長,這裡又有一家來報案的。”
辦公室裡坐著一個穿著製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表情嚴肅,口吻卻很溫和。
“先坐吧,和我說說具體情況。”說著又看了看邊上的一位警察,示意他可以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