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chapter 111(1 / 2)

斯悅很在乎自己的個人形象。

他第一時間不是氣憤白簡居然嘲笑自己,而是用手掌企圖捂住犄角,“難道還會發光?”

白簡搖頭,“沒有發光。”

隻不過客廳的窗簾半掩,斯悅坐的地方正好是一處暗角,犄角雪白,細看上邊還有很微小的白鱗,所以很顯眼。

“我打個比方而已。”白簡說道。

斯悅鬆口氣,他把手拿了下來,開始計較白簡嘲笑自己這件事情。

斯悅隨手抓了一個抱枕朝白簡揮去。

白簡的眼鏡直接被打飛了。

“啪嗒”

落在茶幾上,一聲脆響。

時間仿若靜止一般。

牆壁上掛鐘滴答,滴答。

斯悅和周陽陽他們打打鬨鬨,習慣了,因為白簡和他們不一樣,不是身份不同,而是白簡性格溫和儒雅,打不起來,也鬨不起來。

白簡之前因為躲避偏過了頭去。

在斯悅以為對方生氣的時候,他又聽見白簡在笑。

白簡回過頭,眼裡的笑意索性半點兒遮掩都沒有了。

“真的很像,抱歉。”

“......”

斯悅明白了,他撲過去,將白簡直接撲倒在沙發上,試圖咬他一口。

他犬齒很秀氣,和白簡的不一樣,露出來的那點,尖尖的,像影視劇中的小吸血鬼。

白簡被他壓在身下,抬手捏了捏斯悅的耳朵,言語溫柔,“好點了嗎?”

斯悅後知後覺,白簡是希望他能開心起來。

斯悅怔了很久,他慢慢抱緊白簡,把臉埋進白簡的頸窩,人魚的氣息是帶著潮濕的冰涼感的,可因為他是白簡,所以斯悅可以從他身上汲取到自己需要的溫暖。

“我很遺憾,”斯悅聲音沙啞,“我很遺憾,沒有早一點知道,他喜歡我。”

少年期,斯悅的眼裡隻有怎麼讓斯相臣不痛快,打遊戲怎麼上分,周末去哪兒玩,什麼時候才能成年......他不知道,他身後不遠處,一直有人在默默守候他。

白簡輕輕拍著斯悅的背,他溫和的氣息包裹著斯悅。

他不介意聽斯悅說這些,不管是否與江識意有關。

江識意也是斯悅過去的一部分,不管缺失了哪一部分,斯悅都不是完整的。

白簡深愛斯悅,當然深愛斯悅的全部,不管是他的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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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北這段時間的天氣見了鬼一樣的晴朗,人魚不愛這樣的天氣,但人類喜歡。

白簡處於中等水平的喜歡,他反正呆在室內,他花園裡的花啊草的喜歡。

青北本地幾個氣象專家說,青北今年的霧霾天與陰雨天,會比往年降低三分之一,大家可以趁此機會,郊遊,遊泳,衝浪,戀愛。

不過青北作為著名的沿海城市,有最出名和唯美的伊禾海灣,這段時間天氣好,外地遊客暴漲。

溫荷在給斯悅挑禮服。

不對,是斯悅在給溫荷挑禮服。

斯悅的婚服是白簡早就決定好的,兩人都是純手工定製的純黑色西裝,隻不過斯悅拒絕了穿皮鞋,白簡放在他腳邊讓他試,他充耳不聞。

“你要穿球鞋?”

“皮鞋顯老。”

“......”

斯悅靠在沙發上不停打哈欠,他已經看溫荷換了不下十套禮服了,魚尾裙,旗袍,單肩,雙肩,包肩,白的黑的紅的......旁邊幾個上門\服務的設計師和助理卻一點倦色都沒有。

“夫人穿黑色顯白!”

“夫人氣質真好,穿什麼都好看!”

“紅色喜慶!”

斯悅撐著腦袋,看著溫荷,溫荷不到四十歲,除了被斯江原氣過,一直以來都是養尊處優的,斯悅以前總覺得她像姐姐,不像母親,她會給自己最大的自由度,和周陽陽他們的母親都不一樣。

但在此刻,他看著溫荷臉上溢出來的笑,幾個設計師誇她有福氣,又說了一堆祝福詞,姿態向來優雅又疏離的溫荷這次完全招架不住。

溫荷在最開始簽協議便為沒有婚禮替斯悅感到委屈。

“發什麼呆?幫媽媽看看,哪個好?”溫荷戳了戳斯悅腦門兒。

斯悅想了想,“那個黑紅色的旗袍吧。”

到小腿處的裙擺,黑色麵料,外層是手繡的一隻繞著整麵裙擺的鳳凰,羽翅是紅色的絲線,滾邊和盤扣也是紅色,看著不沉悶,但也不過於誇張。

“鑽戒選好了嗎?”溫荷問道。

斯悅舉起手,“就用這個。”

“摘下來又戴上?”溫荷有些疑惑,“重新買一對比較好。”

斯悅趴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買那麼多我又戴不了,沒必要。”

斯悅對這一類東西不太熱衷,不管它們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況且,這戒指上麵已經有了他和白簡的名字。

沒有必要再去定製第二枚。

溫荷隻是問問,不會插手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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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舉行的時間是溫荷和白簡一起定下的,上午11:11,斯悅以為這時間暗藏了什麼玄機或者重要意義,結果,白簡解釋說:“代表一生一世。”

很好。

非常好。

宴請的賓客大部分斯悅都眼熟,兩百多名,都是自己人,斯悅不太看重這些,但白簡是個儀式感很強的人,他還問要不要把斯悅送回家,他再去接。

斯悅害羞得差點耳鰭都冒出來了。

白簡所珍愛的花園,前院,後院被調整修剪推平成宴會場地,白色的桌椅穿插在花海中,一樓所有的房間都允許所有賓客自由出入。

拱形大門被斯悅綁了幾個氣球上去,直接破壞了白簡的整體唯美設計,氣球是斯悅從他一件外套裡不小心翻出來的,深紫色,吹開了很大一隻,三個綁一塊兒,吊在鐵門上,風一吹,便飄來搖去。

但白簡隨著斯悅開心。

斯悅注意到,樓梯轉角處的那巨幅人魚滿月圖被換下來了,換成了一幅單純的海麵,晨曦將海平線描繪成了金色,太陽快出來了。

他知道,這是他的婚禮,也是白簡的新生。

斯悅的禮服掛在休息室,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馬甲,哪怕他不說,所有人也知道他是斯悅。

隻不過知道他是人魚的,隻有極少數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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