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箱子。
從門口傳來了吱呀作響的聲音,優子連忙把眼睛閉上,裝作還沒有清醒的模樣。
沉重的腳步聲,還有拖動著什麼的摩擦聲響起。
優子聽著那個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接著是少女微微的喘息聲。
......是她。
優子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了。
但不巧的是,旁邊一直沉睡著的安藤小姐好像因為這個動靜而悠悠轉醒。
優子心中暗暗著急卻沒有辦法。
“嘶——”安藤皆月先是為了自己額頭上的傷而痛苦的吸氣,接著發出了和優子一樣的疑惑,“這是......?”
高野和平不發一言,將手中的人綁在了另一根鐵柱上。
優子趁著這個時候偷偷睜眼瞄了一下。
是奧村健太先生。
那現在還唯一幸免的就隻剩下......
可惜的是,優子剛剛想完,門口又傳來了一個和剛才如出一轍的沉重腳步。
四個人被一網打儘。
優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完了。
都到齊了現在就要開始殺人了吧。
她應該不會是第一個被殺的吧。
不過很快,她就沒有東想西想的時間了。
高野和平走到她的麵前,優子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但謹慎的凶手還是將她的口鼻用手帕捂住,優子即使下意識的屏息,卻還是吸入了手帕上的藥物。
高野和平看著再一次低垂下頭的白發少女:“......”
本來想放她一馬的,在利用她吸引完眾人的視線之後把她丟出去。
但是沒想到她已經醒來,並且看到了這一幕。
那就隻能讓她也留在這裡了。
安藤皆月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和平?!是你?!”
“快點放開我啊,你到底在做什麼?!”
即使額頭上的鮮血已經流到了眼睛裡,讓她痛苦不已,但安藤皆月還是儘力的掙紮
著。
“不要白費力氣了。”高野和平輕輕的說道。
“那幾個警察被‘你’留下的錯誤線索引到了滑雪場北邊的木屋。”
“毛利偵探被安塞舅舅用乙/醚暈倒,應該要晚上才能醒來。”
“剩下的人是找不到這裡的。”
安藤皆月不可置信:“你要做什麼?”
她看著自己從小一直長大的夥伴,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我們是做錯了什麼事嗎?讓你這樣對待我們?”
甚至想要殺掉他們?!
高野和平看著這幾張陪自己長大的麵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爸爸媽媽是怎麼死的,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安藤皆月不明白:“叔叔阿姨在三年前因為雪崩去世......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紮著麻花辮的少女的手緊緊的攥著:“——我們甚至陪你一起找了那麼久,你難道要說他們的死和我們有關係嗎?”
一直沉默的經理走了過來,攔住高野和平:“不用和他們說這麼多。”
“讓他們為我姐姐贖罪去吧。”
“你們都要接受來自真相的懲罰。”
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要接受懲罰的,是你們才對!”
*
柯南從倉庫上方破碎的地方鑽入,即使手肘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也沒有停下半分。
他在進來後剛好就看見少女被高野和平重新迷暈的瞬間。
恐慌的感覺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心臟。
......優子。
在剛才的半個小時之內,他已經將所有的真相尋找清楚。
凶手的確是那兩個人沒錯。
至於電影院中向高野和平襲擊的人,是以為自己青梅犯錯,而想要幫她打掩護的奧村健太。
通過岩本亮掉落的手機,柯南已經解開了這個案件所有的謎題。
要從三年前開始說起。
在雪山中,高野和平的母親突發心臟病,高野和平的父親就留下來照顧她,以免讓她失溫。
當時十幾歲的高野幾人就四散開來,去尋找可以幫忙的人。
但突如其來的雪崩打亂了幾人的想法。
高野夫婦沒有逃出生天,死在了那場雪崩中。
目睹這一切的高野和平接受不了現實,發起了高燒,並且將這一切都遺忘掉。
因為幾人進山是為了尋找偷偷出去玩的高野和平,怕本就遭受打擊的高野和平想不開,於是三人就將事實隱瞞了起來,隻告訴她。
‘因為你發燒了,所以沒有參加那場救援。’
他們將先後順序調換了。
高野和平雖然傷心,但還是一直正常健康的成長著。
但就在今年,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恢複了她模糊的記憶。
她明明看見自己在現場。
但久遠的記憶卻讓她認為,當時她是和父母一起去尋找走失的三人。
她大哭一場,並且將這件事告訴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會因為雪崩死掉的舅舅。
於是兩人謀劃著,直到在這裡值班的經理,看見了那個‘工藤新一’。
於是他拍下了照片,發到了ins上。
而高野和平則發給沉迷工藤新一的安藤皆月。
幾人來到了這個滑雪場。
優子撿到的那個玩偶,是高野和平特意丟下的,但她本以為會是那個男孩撿起來,直到經理告訴她,人選稍微有些變化。
他們把進入酒店的道路用雪崩掩蓋住,準備在這幾天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
如果出現了意外,就把撿到玩偶的人
用其中的乙/醚迷昏之後,綁到天台上,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他們本打算將一切都栽贓嫁禍給安藤皆月。
事實上,如果不是柯南幾人在這裡,他們的確就成功了。
就連奧村健太都認為是安藤皆月下的手,於是給她打掩護,接著被高野和平利用這一點叫出去襲擊。
柯南已經發了短信給鬆田幾人,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不同於一直在其中已經習慣了的優子和安藤皆月。
剛從外界進入的他很容易的就聞到了刺鼻的汽油味道。
在說出話的瞬間,吸引了注意力的柯南把手表對準經理,並且射出麻/醉/槍。
看著那個男人悶哼一聲倒下,柯南悄悄的鬆了口氣。
隻剩下一個人的話,還是很好對付的。
柯南看著那個僅僅隻穿了一件毛衣,被綁在冰涼的鐵柱上的少女,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穩住。
千萬不能出差錯。
要快點把優子救出來。
高野和平又驚又怒的問道:“你是誰?!”
柯南用著蝴蝶變聲器:“就是那個被你們吸引過來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安藤皆月眼神充滿驚訝和期待:“工藤君!”
為了拖延時間,柯南將幾人的心理曆程和手法全部都講了一遍,並且還把他從幾人的聊天記錄中提煉出來的真相講了出來。
“所以,害死你父母的並不是安藤小姐他們。”
少年這麼說著。
可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講的了,鬆田先生他們怎麼還不過來!
柯南咬咬牙,看著那個大喊著不相信,並且已經準備點燃旁邊汽油的少女,變回了工藤新一的模樣。
一瞬間的心跳失率被他忽視。
少年從最上方的箱子上跳下,臉上的粉紅色創可貼和他現在銳利的眼神完全不搭:“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
一直激動的聽著他講話的安藤皆月期待的看向他。
工藤君!
真的是他!
少年的外套被脫掉,僅僅隻穿著一件毛衣,掩蓋著自己的身份。
高野和平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話。
人是不會懷疑自己的記憶的。
她堅定的認為,這隻是少年想要救出幾人的說辭罷了。
工藤新一悄悄走到空的油漆桶旁邊:“因為......”
少年猛地踢出一腳。
油漆桶高高的升起,接著重重的砸在高野和平的額頭上,將她擊暈。
安藤皆月看著這場完全屬於工藤新一的個人秀,眼神明亮又崇拜。
......然後看著少年視若珍寶的把隔壁昏迷的少女救了下來。
誒?
安藤皆月看著少年心疼的握住少女冰涼的手,然後攬在懷裡抱起來。
甚至還扒了高野和平的衣服給她披上。
期待的等著同樣待遇的安藤皆月傻傻的看著少年就準備這樣抱著少女離開:“等,等下。”
那我呢?
“抱歉,等下幾位警官就會過來了,讓他們給你鬆綁就可以了。”工藤新一頭也沒回。
優子的嘴唇都被凍青了。
她是第一個被綁在這裡的。
要快點回去暖一下才可以。
安藤皆月簡直不敢相信:“你和她......”
工藤新一停頓了一下。
“雖然優子已經說了不會吃醋,但我還是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我是工藤新一。”
“優子的男友。”
還請不
要在優子麵前說他喜歡彆的類型了。
少年的身影從倉庫中消失,緊接著其他人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鬆田幾人闖入這裡,看見一室狼藉。
萩原給安藤皆月鬆了綁,卻見到少女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怎麼了,是頭上的傷口很痛嗎?”萩原安慰著,“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叫了救護車,上來的路已經通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安藤皆月木訥的搖了搖頭。
......原來他們沒有撒謊啊。
她想著少年珍重的把少女抱起,裹得一絲不漏的模樣,有些啞然。
高中生偵探喜歡的,的確是那樣的少女。
*
少年在走之前還沒有忘記把屬於柯南的衣服撿走。
他回到了優子的房間,先是把空調打開,然後幫少女脫掉鞋子和外套,放進了被窩裡。
看著少女的臉色一點點的回暖,工藤新一終於鬆了一口氣。
“明明已經很小心的看護著了。”他在被窩中抱著少女,心疼的攬著她,儘力的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優子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苦。
雖然大家都是說小蘭照顧著優子,但其實每個人都承認,更寵溺少女的是那個看起來不好說話的高中生偵探。
平時對優子嚴格,其實隻是在對他自己嚴格罷了。
畢竟不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的話,他會把少女嬌慣到什麼地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工藤新一輕輕捧著少女的手腕,看著上麵的擦痕。
他剛才有用房間的碘伏處理過,在紫色的襯托下,細碎的傷口顯得更加的恐怖。
很快,少女的睫毛顫動。
碧綠色寶石般的瞳孔顯露了出來:“......新醬?”
優子迷茫的看著少年的麵龐。
啊,回來了。
她半點也沒問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來的好晚。”她隻是小聲的抱怨。
工藤新一道歉:“下次不會了。”
優子打了個哈欠,把頭埋在少年的胸前,縮成一團:“......好暖和。”
失溫之後的手腳在恢複之後,感覺到更加的火熱。
優子把手習慣性的放進少年的衣服:“唔......小肚肚沒有了。”
滑溜溜軟乎乎的小肚肚沒有了。
工藤新一渾身僵硬:“等,等下就變回來了。”
優子唔了一聲。
然後。
“不要往上麵摸啊!”最終還是堅持不住,麵紅耳赤的逃出去的工藤新一。
“……馬上大家就要找過來了,我先走了。”
在外麵呆三個小時而已。
他可以的。
優子遺憾的砸了下嘴。
果然——新醬是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