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肥厚的手在身側男生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眼睛卻順著祝南溪的臉往下滑,停在了被謝承周遮擋住的地方。
嘖,雖然瞧不見,但想想能被謝承周看上的人,身材能差到哪兒去。
鄭奕臉上的笑堆起來:“又或者以後,謝總您什麼時候吃膩了大魚大肉,不知鄙人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喝口您的湯……”
這話隱晦卻下流。
鄭奕生怕謝承周聽不懂似的,還趕忙補充了句:“您放心,到時候我肯定也會找幾道讓您滿意的菜色。”
這下就連祝南溪也聽懂了,他身體一僵,皺著眉抬頭看向謝承周。
男人的臉上看不清喜怒,像是沒有聽到鄭奕的話一樣。
謝承周懶洋洋地鬆開了祝南溪,將人的下巴挑了起來,逗弄貓狗一樣摩挲著他的下頜。
“寶貝,聽懂他說什麼了嗎?”他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鄭奕身側的兩個男生麵麵相覷,眸光也不自覺落到了謝承周的臉上。
貴不可言的一張臉。
眉深目邃,鼻梁高挺,下頜輪廓鋒利分明,唇角分明向上扯著,眼角眉梢卻全然被桀驁冷淡覆蓋。
他穿著件剪裁得體的西裝,一身的黑像是要融進昏沉的夜裡,襯衫的白卻被鼓脹飽滿的胸肌撐開,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澀氣,又像一直年輕又慵懶的凶獸,讓人不敢靠近。
跟著他總比跟著鄭奕要好。
兩個男生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渴望,於是看向祝南溪的目光更加熾熱。
當事人沉默了好幾秒,他蹙著眉,那雙染著煙雨的眼睛半垂,有些可憐地看向謝承周,顧左右而言他:“承周,我想回家了。”
一邊說,還一邊扯著謝承周的袖子,蒼白的臉色襯得整個人像盞易碎的瓷。
鄭奕看的心癢難耐,控製不住地想,他得到了祝南溪之後該怎麼好好調教人。
原先的賓客走的所剩無幾,這一角簷下隻站著他們幾個人和大廳裡的侍應生,雨聲分明嘈雜,卻又驚得連每個人的呼吸都涇渭分明。
謝承周“嘖”了聲,兩隻手指捏住了祝南溪的下巴,嗤笑出聲:“眼睛怎麼這麼紅,寶貝,你擺出這麼一副可憐樣子想要給誰看?”
“給我?”他語氣輕飄飄的,話鋒卻陡然一轉,聽的人心尖發顫:“還是給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鄭奕臉上的笑意一僵,不明白謝承周怎麼突然對他發難,連帶著他身後的那兩個男生也有些懵。
取好衣服的特助完完整整觀賞了鄭奕作死的全程,他很識相地隱在角落裡,暗暗為鄭奕捏了把汗。
鄭奕剛才那些話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讓祝南溪去和酒店裡那些MB學“人情世故”,還要和他身邊的“菜色”換一換,簡直是把謝家和謝承周的臉往地上踩。
對於這種人,楊特助並不是產生任何憐憫的心思,隻暗自想著,接下來這人要怎麼處理。
按照謝承周的一貫作風,可能明天就能看到鄭奕在公海裡喂鯊魚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承周笑了聲,聲音散漫:“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我的人。”
他分明是在笑,可站在角落裡的楊特助聽著,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很少能有讓謝承周生氣的事情,起碼自己跟在他身邊這幾年裡並沒有見過幾次。
敏銳的職業素養迫使楊特助從角落裡站了出來,他朝著謝承周頷首:“先生。”
謝承周晲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
“楊成——”
不過一句話,楊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鄭奕身邊,一腳踹到人的膝彎出,強迫他跪了下去。
膝蓋狠狠砸到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鄭奕的臉色都白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泄出一點動靜。
酒店大廳裡,有侍應生察覺到了這邊的不太平,剛探出頭來想要製止,卻在看清謝承周之後又迅速退了回去。
謝家的太子爺教訓人,他們普通人上趕著找什麼死。
鄭奕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上頭的酒精急速褪去,渾身隻剩下一層刺骨的寒意。
他狼狽地抬起頭,再也沒有了方才的膽大包天,膝行往前爬著想要抓住謝承周的褲腿給自己求情,卻被謝承周一腳踹開。
這一腳力道不輕,鄭奕仰躺著往後倒去,堪堪爬不起來。
“什麼臟東西,也敢往我麵前湊……”謝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