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字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卻又從未宣之於口。
那個字是什麼呢?
是謝承周覺得,最無用又低廉的愛。
哪怕是祝南溪的愛,對他來說也依舊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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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中午,祝南溪才姍姍醒來。
室內開著空調,溫度調的低,外麵的熱氣一絲一毫都鑽不進來,反倒冷得他蓋了層被子。
伸手摸了半天都沒能摸到遙控器的位置,他隻好抱著被子坐起來。單薄的夏涼被遮擋不住這一片好春光,祝南溪大半個後背赤裸著,後頸遍布曖//昧的痕跡,腰胯的位置更是慘不忍睹。
動一動都疼。
謝承周在床上的時候並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回想起昨天他在床沿被生生抓著腳腕拽回去,祝南溪不禁打了個冷戰。
低頭瞥了眼腳腕,不出所料,上邊紅痕交錯,活像被人虐待了。
他捂著自己發腫的眼睛,想到晚上還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回謝家參加壽宴,就一陣頭疼。
謝家家大業大,外表看著富麗堂皇,但裡邊藏了多少醃臢事情,恐怕隻有住在裡邊的人才能知道。
謝家如今的掌權人是老爺子謝瑾,謝承周的親爺爺,可今晚要過壽的謝家老夫人,可和謝承周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真要說起來,還算隔著血海深仇。
畢竟小三上位逼死原配這事也算常見,但囂張到讓原配的兩個孩子都死的不明不白的,那還是能叫人唏噓幾句的。
隻是可憐了謝承周,五歲時沒了一手照顧著他長大的奶奶,又在八歲時收到了父母死於空難的消息,十幾歲時被謝老夫人輕飄飄幾句話送到了大洋彼岸,美名其曰是“磨礪”孩子的心性,實際上,孤身一人不說,估計暗殺都遭了好幾次。
好在謝承周爭氣,硬生生從國外殺了回來。又在這幾年扛下了謝家幾位叔叔的各種明槍暗箭,公司裡也做出了成績,這才徹底坐穩了繼承人的位置。
所以說,今天這場壽宴,歸根結底和鴻門宴沒什麼區彆。
懶得在上邊花什麼心思,祝南溪從床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
鏡子裡的人遠比想象的要狼狽,祝南溪看了眼渾身斑駁的自己,才發現他還是把謝承周想的太人模狗樣了些。
他在心裡暗暗想著,用冷水潑了把臉,沒有發現浴室的門靜悄悄地開了條縫。
驀地被人從背後摟住,祝南溪一僵,剛想要回頭,下巴卻被人從正麵扣著挑起來。
水龍頭沒關,嘩嘩得往外流著水,他臉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