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謝家三嬸的態度,就知道所言非虛,畢竟可沒有哪個人值得她這樣優待。
“小嫂子,看什麼呢?”
身側驟然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祝南溪偏頭看過去,就看見謝承周的堂弟謝景澤正沒骨頭似的要靠過來。
他側身躲開,對方非但沒惱,反而笑嘻嘻地繼續湊上來,自顧自開口,“哦——在看安洄啊,你沒聽說嗎,那是爺爺精挑細選出來的孫媳婦,安會長最小的兒子,可以說得上家世好,長相好,背景更是沒得挑剔……”
“三房和四房搶他搶的厲害,就連我媽都想幫我分一杯羹,倒是謝承周落了個清淨。”
謝景澤自顧自說著,祝南溪垂著眼看他,語氣冷漠又疏離:“那要提前恭喜你們了。”
謝景澤無端端感覺自己被卡了一下。
他低頭打量著祝南溪,男生有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睛,眼型窄長,眼皮薄而淺,依稀能看到上邊青色的血管。
他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絲質襯衫,上半身寬大隨性,及腰處卻猛地收緊,勾勒出單薄又纖瘦的身體。
不笑的時候,冷淡又矜持,很像江南煙雨裡一團朦朧的霧,叫人摸不著也猜不透。
視線倏地停在領口處,謝景澤看見了他蒼白脖頸下藏著的點點紅痕,饒有興味地舔了舔唇。
也難怪當年謝承周寧願要忤逆老爺子也要把這麼個小玩意兒帶回家,要換做是他,估計也把持不住。
隻是謝承周蠢,放著安洄那樣身份背景的不娶,反而讓祝南溪和他進了同一頁的戶口本。
嘖。
謝景澤眸色閃了一下,慢條斯理地開口:“可惜了。”
祝南溪那雙冷情冷心的眼睛看了過來:“既然覺得可惜,不如自己過去爭取。”
謝景澤朝著他笑了一下,嗓音是說不出的玩味:“我不可惜這個,我是可惜我自己。”他頓了下,又繼續道:“嫂子,我覺得你長得比安洄漂亮多了,隻可惜,當年先遇見你的人不是我,不然……”
他言猶未儘,可是任誰都能聽得出話語裡的戲弄意味。
偏偏隻有謝景澤自己不覺得。
不僅如此,還要恬不知恥地再追問一句:“嫂子,沒有冒犯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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