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洄:“說起來,我還幫你擋了一災呢。”
祝南溪:“是嗎,那真的很謝謝你。”
安洄:“我爸他真的很討厭,我才20歲!!!他居然就要送我來聯姻!他一點都不為他兒子的終生幸福考慮!”
祝南溪:“是嗎,那你好可憐啊。”
安洄:“對吧!!!而且他都不給我選個好的,謝景澤和謝景逸那兩個歪瓜裂棗,我怎麼可能看得上!”
祝南溪:“是的,我覺得你真有眼光。”
安洄:“我還不如和你結婚,起碼你顏值夠高,誒,你感不感興趣來我家當贅婿啊?”
祝南溪:“……”
祝南溪:“這個恐怕不行。”
安洄:“……”
安洄失望地歎了口氣,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是個隻會說‘是’的人機呢。”
祝南溪雙手交疊在腰前,想了下之後才回答:“看樣子顯然不是。”
雖然他有時候的確會讓人覺得乏味又無聊,但也不至於達到人機。
很安洄聊天很放鬆,即使他隻是一味地在吐槽,或許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安洄的話中總是帶著些孩子氣。
安洄:“我覺得謝爺爺也很難相處,真煩人,本來他有兩個人選的,偏偏那個人在國外,所以隻剩下我這個倒黴蛋了。”
祝南溪好笑地問了句:“你把他找回來不就好了?”
安洄雙臂抱胸,因為生氣,兩腮都鼓成了河豚狀:“賀嘉陽是因為犯了錯被他爸偷送到國外的,我連他的麵都見不到,不然,他一定很樂意來謝家。”
姓……賀?
渾身的血液頃刻間被冷意充斥,祝南溪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堆報廢的鐵鏽,僵直、破敗,好像隨便動做一下,整個人都會分崩瓦解,變得支離破碎。
擰頭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得格外困難,喧囂的夜色裡,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又難聽:“我可以問一下,他是誰的兒子嗎?”
不知道祝南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安洄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他的問題:“是賀江琮叔叔的孩子啊。”說完,還不忘擠眉弄眼一番:“就是電視裡經常出現的那個大人物,你肯定聽說過。”
[“救護車什麼時候能來啊,哥哥,你不要嚇我……”]
[“哥,我求你了,不要睡,把眼睛睜開,你不要嚇我……”]
[“警察呢,警察為什麼還不來?你們有人,有人看到了那個肇事司機的車牌號了?”]
[“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啊,求求你們,請問有誰看到那個殺人凶手了……”]
耳邊充斥著很多雜亂的聲音,如一擊重錘,狠狠敲擊到祝南溪整個人的神經上,叫他頭痛欲裂。
[“要不幫忙報警吧,他們兩個小孩也太可憐了……”]
[“你瘋了嗎?!你知道剛剛那輛車是誰的嗎,是賀家的,我們這種普通人,摻和這種大麻煩乾什麼,不要命了嗎?”]
那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幾乎是祝南溪出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一場暴雨。
他抱著懷裡的人,看著對方身上的鮮紅灼目的血跡被一點點衝刷成淡色,可到最後,祝南溪的眼裡卻隻剩下了一片揮散不去的猩紅。
他的臉色蒼白得太過可怖,安洄瞥了他好幾眼,上手推了推他的手臂,關切詢問:“祝南溪,你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