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袖跟紅團子耳語。
紅團子眨眨眼。
秦元逸麵無表情地道：“我沒聾。”
李盈袖一針見血道：“但你瞎。”
秦元逸：“……”
你大爺的！
當初怎麼就沒弄死這丫頭呢！
秦元逸翻身站起來，走到門邊，衝紅團子道：“團子，做個交易。”
紅團子扭頭。
秦元逸改口道：“祖宗，商量件事。”
紅團子將頭扭回來，抬了抬下巴：“呦。”
秦元逸道：“我想見天帝陛下，你幫個忙。”
李盈袖嗤笑道：“我就想知道，老秦你這臉皮得多厚啊，當初追殺得我倆這麼慘，還指望我們能幫你忙？”
“一碼歸一碼，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秦元逸正色道：“幫我一個忙，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看來你知道的秘密還挺多。”
明逍負手而來，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隨意道：“說說看。”
秦元逸：“……”
李盈袖嚇了一跳，手抖得都抱不穩紅團子了。
紅團子從她身上跳下來，赤足踩在玉石地上，扯扯明逍衣袖，轉了一圈。
紅衣黑發，膚白勝雪，白絨絨的耳尖緊張地顫了顫。
小狐狸崽子漂亮可愛極了。
李盈袖的賊手悄悄摸上狐狸耳朵，被明逍毫不留情地一掌拍掉。
明逍將紅團子抱起來，語氣柔軟了百倍不止，誇讚道：“我家呦呦真好看。”
紅團子驕傲地點頭。
是的！
李盈袖：“……”
呸，才不是你家的！
明逍瞥見紅團子縮在衣擺裡的腳趾，皺眉道：“怎麼沒穿鞋？”
李盈袖往邊上挪了挪。
她怕天帝陛下揍她。
紅團子沒出賣她，手指飛快晃動，做了個“走得急”的手勢。
明逍點點頭，沒說什麼，但手臂卻調整了姿勢，顯然要一直抱著他，不讓他下地跑了。
“長雲仙島弟子秦元逸，拜見天帝陛下。”
秦元逸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明逍“嗯”了聲。
秦元逸原先在酒樓時囂張至極，膽敢當著眾仙門弟子暗指天帝陛下的不是，這會卻慫得十分乾脆。
他跪伏在地道：“原本不知陛下身份，多有得罪，還望陛下恕罪。”
那天在酒樓，天帝陛下又聽見他大逆不道的言論嗎？
沒有吧。
秦元逸抹了把冷汗，心道肯定沒有。
否則他哪還有命在。
明逍道：“本座若不恕呢？”
秦元逸立刻道：“陛下，我拿消息買命！”
這話有點耳熟啊。
李盈袖麵色古怪。
明逍笑道：“那要看是什麼消息。”
“與玨殿下有關，與魔尊有關。”
秦元逸深吸一口氣道：“可否換我一條命？”
明逍盯著他，片刻道：“可以。”
秦元逸便破罐子破摔道：“其實玨殿下與魔尊早有勾結，我替師尊送東西時，親耳聽見玨殿下在喚魔尊之名——少幽。”
紅團子聽到這個名字，有一瞬的怔然。
“玨殿下在說，‘少幽，這是我為你準備之物，你一定會喜歡的’！”秦元逸的神情一言難儘，道：“他像是在為魔尊煉製什麼東西，筋疲力儘，才被我偷聽到，我怕被他發覺，沒敢偷看。”
其實他也想不到，玨殿下竟然會有那樣的一麵。
用著近乎癡狂的語氣，念著魔界尊主之名。
明逍目光微涼，玩味道：“魔尊少幽。”
紅團子應和般地叫道：“呦！”
明逍失笑，摸摸他的頭，趁機道：“魔界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尤以魔尊少幽為最。你要好好努力，早日修成仙身，不可與他們為伍。”
紅團子低頭拍圓球，沒應聲。
明逍想著他是狐妖，天生親近妖魔，以後還是得多加教導，叫他從小擺正觀念。
李盈袖聽著他們說話，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魔尊是不是很可怕啊？”
明逍道：“或許吧。”
李盈袖奇怪道：“那玨殿下怎麼……聽老秦講的，也不像是受了脅迫，反倒心甘情願似得。”
她畢竟年紀小，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
秦元逸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喃喃道：“我是沒見過魔尊，不過很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遊方道士，他對我說——倘若有朝一日碰上魔尊少幽，定要有多遠跑多遠，死也不要回頭看他。”
李盈袖：“我懂，魔尊肯定特彆凶殘！”
“不。”
秦元逸印象很深，下意識學著那道士的語氣：“因為……你隻要看他一眼，從此便萬劫不複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換了衣服的漂亮團子=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