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光啟正癱坐在玄武冰獄的角落處,他平日裡整天聽歌唱曲,此時突然來到這黑暗寂靜的狹小空間,不由得腦中發麻震顫,坐立不安,但奈何體內靈力被周圍的玄冰鐵儘數限製,身體早已僵硬,不得動彈。
窮儘無聊之下方才將這玄武冰獄的來曆與寧楓講述一番,又聽寧楓半天沒有聲響,還以為他終於是氣消力竭,此時聽其興奮大叫,高光啟不由心中詫異,說道“寧兄有何辦法?能從這神仙難出的牢獄之中逃脫。”
寧楓聽出對方言中不屑,猛地站起朗聲道“不敢說一定可以成功,但若是就此坐以待斃,那此時還不如就朝玄冰鐵上撞死算了。”
高光啟聞聲暗道慚愧,心頭也是生出一線希望,說道“抱歉,寧兄且先說來聽聽。”
寧楓聞言不答反問,道“城主大人修為在地之道境界,最為擅長火屬靈力,是也不是?”
高光啟訝異一聲,驚道“寧兄如何得知?”他在太原城十年,一向飲酒作樂,隱藏實力,是以外界一直以為他定然是靠溜須拍馬方才謀得這北都之主的位置,此時寧楓竟然能一眼將自己的實力看個大概,怎能不讓他驚疑交加?
寧楓笑著解釋道“我們三人之中雨兒靈力最薄,此時氣力難續,不能言語自是正常。不過城主大人在百花宴中能擋住李承恩的一擊,修為當是不弱,此時才過不得片刻,卻已經是全身虛脫,實在是有違常理。唯一的原因便是城主大人專修火屬靈力,而玄冰鐵屬水靈,五行之中水克火,所以你承受的壓力是我們的數倍。”
高光啟聞言大笑,說道“怪不得寧兄能夠精通那般繁複的古曲,原來見識如此不凡。若不是我此時全身僵硬,定要站起來跳一支舞送給你。”
寧楓雖不能視物,但想到對方的肥碩身材,不由笑道“還是算了,城主大人的舞姿今生見得一次已是夠了。”
高光啟對其嘲笑不以為意,說道“寧兄剛才所說能夠一試的辦法是什麼?”他聽得前言,知曉寧楓並非信口開河,說不定這少年真的發現了玄武冰獄的疏漏之處。
他話音剛落,玄冰鐵壁又是傳來一陣劇烈震動,不過此時雙腳已經與玄冰凍結在了一起,倒也不怕摔倒。
寧楓知曉玄武冰獄在水下越發深入,若是再晚得片刻怕是就算能出得了玄武獄,也出不了這濤濤的玄武河了,他急忙道“既然玄冰鐵有隔絕靈力之效,那這地下的九宮五行之力若是要穿透兩尺的鐵壁,那隻能是通過縫隙,而這便是我們逃出的唯一希望。”
高光啟愣了片刻,大叫道“一定是這樣,此刻冰獄已經差不多到了最深處,我們快檢查一下四周角落之處,與之前相比是否有異樣?”他本已是頹然放棄,閉目等死,但此時卻猶如一個將要凍死的人,在前方發現一點星星燭火,不由得驚喜莫名,激動地幾欲跳起來,但怎奈雙腳凍結,剛一用力便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寧楓來不及管他,急忙在四周來回走動,更是不顧觸手冰寒之極,將這十尺縱橫的玄武冰獄探了個遍,但卻無一絲收獲。
彆說間隙了,就是一點異樣都沒有,仿若四周是一個巨大的玄冰鐵塊從中掏空一般,渾若天成。
寧楓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心中沮喪之極,但冥冥之中卻仍抱一絲可能,不甘放棄,是以在冰獄之中來回走動,不想氣力越發消耗,頭腦愈發模糊。
“不可能,不可能,難道是哪裡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