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月黑風高,諸事皆宜。
袁潤打發了允欽去簡府裡請安,聽著後花園的門響了兩聲後,他將枕頭塞進被子,拍的鬆軟了,又垂下床幃,方才拎著一個食盒弓著腰跟了過去。
守門的內侍對插著手攔住他,打著嗬欠問道,“你乾什麼去?”
“小的是殿下打發去簡府的請安的。”袁潤拎起食盒往那內侍眼前遞了遞,“方才允欽哥哥忘了帶這個,小的給送過去……這是腰牌。”
那內侍瞄了一眼,不耐煩道,“你這人以往沒見過,不過瞧著怪麵善的,論理一事不該出入兩次……罷了,你快去快回,我給你守著。”
話裡話外都是為他擔了風險的意思。
袁潤很上道,一疊聲的道著謝,還從食盒裡摸出一個造型精致的素油卷子,笑道,“真是煩擾哥哥了。”
出了光遠門,夜已深了,皇城裡巡查嚴的很,若從太平巷入皇城,難免會被發現。
袁潤四處瞧瞧,便走了往日去文華殿的那條路。
這是條小道僻靜得很,燈籠也隻零零落落掛了幾個,放在往日袁潤並不會在夜裡走這條路。但此時情況特殊,這裡巡查不嚴,小心一些便能躲過去。
大約也是運氣太好的緣故,直到了張府門前也沒碰見幾個人。
袁潤趴在後牆頭學了幾聲貓叫,張懷雅出來後,兩人便一路往太史局摸了過去。
袁潤感慨,“運氣真好,從來沒這樣好過。”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奈何此時的袁潤與張懷雅都太年輕,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太史局在皇城西邊,緊挨著宗人府和都察院。
路過宗人府時張懷雅一聲怪叫,拉住了袁潤的胳膊,囁喏道,“殿下,我……好像忘了拿鑰匙了。”
都察院的後院有一顆極高的桑樹,過了桑樹就是太史局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