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把人物寫活,等他自己去演繹,看他能不能幫我找到答案。”
主持人:“那你找到了嗎?”
陸魚:“找到了,就是陸冬冬結局時候說的話。”
背後大屏幕變成了《魚王》結尾的句子:
【將希望寄托於他人,期待神明的眷顧,隻能祈禱;將希望寄托於己身,無需他人的憐憫,我自成神。】
采訪到這裡就結束了。
叼著睡衣肩膀的陸魚趁機插嘴:“嘿嘿,我就是厲害,這種裝逼的話都能寫成對仗的排比句。放到短視頻平台,配上那種揮刀舞劍不明覺厲的視頻,肯定特彆洗腦。”
明硯關了光屏,兩指捏住陸魚的臉:“讓我看看,這臉皮是不是又厚了。嗯?還真長了點肉。”
明硯最喜歡的那點臉頰肉,因著陸小魚的吃好睡好,嫩筍一般冒了出來。那刀切一般清晰的下頜角都變得圓潤了,讓這張總是很憔悴的俊臉,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Q|Q彈彈是不是,你要不要咬一口?”陸魚鼓起臉,試圖誘惑。
明硯似笑非笑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竟然真的慢慢湊過來。
濕潤的氣息,帶著牙膏清涼的薄荷香,出現在了陸魚鼻翼可捕捉的範圍內,讓他臉上的絨毛根根立了起來。宛如乾涸花園裡被噴淋係統灌溉的草地,每一條草葉都舒服地伸展開,歡呼著等待更多甘甜的滋潤。
這時候,陸冬冬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光屏顯示為“養父”。
明硯瞬間坐直,同時收回了輕捏在臉頰上的手指。
陸魚這一刻暴躁得像殺人,皺著眉頭去抓陸冬冬。
“我來接吧。”明硯攔住他。
“沒事。”陸魚握住明硯的手,放到鼻端深吸一口,獲得了短暫的平靜,抬手接通電話。
那邊傳來陸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客氣,開口就是質問:“你在直播裡說那些做什麼?你有什麼不滿,咱們都關起門自家說,當著上千萬看直播的人胡說八道,你知道會給家裡帶來多大影響嗎?”
陸魚聽得愣怔。他穿越之前,跟家裡鬨得最激烈的時候已經過去,許久沒有聽到這麼直白的指責了。
最激烈的時候,養父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陸父大聲斥責他,甚至拎起棍子揍他,陸母則哭哭啼啼勸他,到處訴說他叛逆不孝。如今十年過去,瞧著並沒有多少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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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時(),那邊又傳來陸母帶著哭腔的聲音:你弟弟還在上學呢ツ(),你把他名字說出來,他同學欺負他怎麼辦?”
沒等陸魚回過神,從不打擾人打電話的明硯,突然插話:“容我說一句,陸霆澤都上過電視了,二位也不必把身份暴露的事賴到陸魚頭上。”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陸母低聲說:“是不是明家那小子?”
陸父沉默了片刻,沒有接明硯的話茬:“陸魚,你最近回家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陸魚深吸了一口氣,嗤笑:“我最近很忙,你們想見我,跟我的秘書約吧。哦對了,彆讓陸珍妮再跑到公司鬨事,最近天天直播,拍到她了丟的可不是我的人。”
說完就掛了電話,陸魚抱著陸冬冬,心緒難平。
從小養大他的父母,即便是很平常的話,都會引起他深刻的回憶,條件反射地激起種種情緒。
明硯擔心地看著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陸霆澤前兩年上過一個富二代綜藝,早暴露了。”
“我才不會因為這個自責呢,”陸魚低著頭,語帶嘲諷,“他從小學一年級就跟全班同學說自己是陸家少爺。他們就是想道德綁架一下而已,十歲之後我天天聽這種話,耳朵早就起繭子了。”
明硯皺起眉頭,伸手輕輕搭到陸魚身後,摩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不想見陸家人就彆去,現在的陸家不是十八歲的陸小魚能處理的。”
陸魚像沒有重量的毛絨玩具,被後腦勺的力道一碰就軟倒,八爪魚一樣蹭到了明硯懷裡:“沒事,你讓我吸一口就好了。”
明硯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懷裡的家夥,難得的,沒有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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