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死,元央又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意。
作為一個矯情的賤人,她終於又一次成功的把自己作死了!
當顧正則把她抱進浴池,扣住她的後腦,把她壓在浴池邊上漢白玉砌成的玉璧上的時候,元央幾乎疼得恨不得立刻昏過去。
元央痛得咬牙,顧不得其他,抱著我疼你也要疼的心態狠了心低頭往皇帝的肩頭咬去,她咬得用力很快就有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很巧,顧正則線條優美而結實的肩頭上麵還有個牙印,舊傷添新傷,怕是真要留個疤。
顧正則一時不防,略有吃痛卻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是抬了眼看她,他本就白如瓷玉的肌膚此時也是微微泛紅,唯有一雙眼睛看上去黑沉沉的,猶如吸走一切光線的黑洞。
即使是這樣的時候,他依舊是是冷漠而克製的,猶如昆侖山巔上的終年不融的白雪。
元央被那樣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上一凜,本還迷糊的意識立時就清醒過來,趕忙鬆了口。她渾身發熱偏偏意識清醒,溫熱的溫泉水溫柔的環繞在身側,周圍騰起的水汽使她一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她整個人被顧正則困在懷裡,進退不得,動彈不得,隱約中有一種水深火熱的錯覺。
到了最後,元央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伸手緊緊的抱住對方,咬緊了嘴唇。
一次,又一次。仿佛是清晨的潮汐,此起彼伏,一次又一次的在雪白的沙灘上留下水跡。
有句話叫“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可到了顧正則這裡卻是“心有猛虎,狠嚼薔薇”。元央自覺自己這朵可憐的小白花,都快被皇帝這頭猛虎翻來覆去的嚼的快斷氣了。
她眼眶微紅,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隻是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自己上方的男人。這樣的時候,她眼裡沒了往日裡的防備,反倒顯出幾分小獸一般自然而然的天真與懵懂,看著可憐又可愛。
顧正則本來最厭惡的就是女人流淚,可是見到她胸口還未好全的疤痕,想起她替自己擋刀甚至說出那句“妾願為陛下效死”時的模樣,心中那種厭惡和怒火反倒不知怎的消了下去。連他自己都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輕輕的低了頭,輕輕的吻了吻那濕漉漉的眼睫。
這樣一個吻,溫情更勝於欲望。隱約之間甚至透出一種罕見的溫柔。
元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本就是強撐著精神,驚嚇之下竟是眼前一黑,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天光大亮,她一人躺在皇帝寬敞溫暖的龍榻上,“吃飽喝足”的皇帝早已是不知去向。她一抬眼便見著一個穿著碧綠宮裝的宮人小心翼翼的跪在榻邊,輕聲細語的問道:“娘娘可是醒了?”
元央渾身酸痛,撐著身子起來,問道:“陛下呢?”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那碧衣宮人低眉順眼的柔聲道:“陛下已去早朝,交代奴婢服侍娘娘。”
元央點點頭,有些吃力的扶著宮人的手起了身:“是了,今日還需拜見皇後。”按理說,元央這身份是沒資格給皇後請安的。可按照大熙的宮規,嬪妃侍寢之後必要給皇後請安,除非皇帝親口給免了。
當然,元央既然打算混後宮,當然也不願意搞特殊化。正所謂“和諧後宮要靠全體後宮同仁共同建設”,作為後宮的一份子,元央也是乾一行愛一行的。
昨天穿的紗衣已經被皇帝撕壞了,自然是穿不了了,碧衣宮人十分體貼的另尋了一件大小合適的湖藍色的宮裝替元央換上。幾個手巧的宮人則是利落的上前替元央梳妝打扮。
不得不說,皇帝身邊的人就是能乾,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就把元央收拾妥當了。因為是要拜見皇後,既不好過分華麗又不好不施粉黛。那碧衣宮人親自上前替元央上了妝,用輕薄溫軟的脂粉遮去了皇帝留下的吻痕,看上去十分的低調得體。
元央起身照了照鏡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碧衣宮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奴婢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