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好再勸,隻能與皇帝商議起後麵善後的事情:“不知惠妃的病如何了?”
這話自然是意有所指,她開口就說惠妃病了,是因為她知道皇帝是絕不會放過惠妃的。若是病的重了,自然是一屍兩命;若是病的輕一點,沒了孩子從此纏綿病榻也是有的。
皇帝抬眼看了皇後一眼,聲音也淡了下去:“罪不及出嫁女,惠妃病著,皇後日後還需多費心。”
既然是提到了日後,就是留下一命的緣故。
皇後微有意外卻也沉靜的應了下來:“是,妾明白。”她心知後麵那些關於蕭家的事自己不好再問,於是轉而道,“之前陛下意外失蹤,妾一時心急,禁了元貴人的足。隻是一時不察,元貴人竟是意外在北辰殿失蹤……”
“是朕讓人把她帶來的。”皇帝放下酒杯,打斷了皇後的話。
皇後十分從容的回之一笑,非常的溫柔賢淑:“既然陛下覺得元貴人伺候的好,妾也甚是高興。”她頓了頓,儀態萬方的笑著,不疾不徐,“不若妾替元貴人求個恩典,再升個分位?”
皇帝的手指按在酒杯上輕輕摩挲,許久才抬頭去看皇後:“此乃小事,就依皇後的。”
皇後微微一笑,輕輕地撫了撫被晨露染濕的鬢發,一笑如牡丹綻放:“若無事,妾先告退。”她從來都知道進退,且如今元央還在殿中,以她的驕傲自然是不屑再留在這裡爭寵。
皇帝揮了揮手,皇後一禮後退下。她扶著宮人的手走了一段,直到出了玄鐵騎的範圍,忽然掩住唇道:“麗貴嬪那邊不是火急火燎的問消息嗎,你去想個法子,把元貴人的事透幾分給她。”
元央入宮不過一年,如此榮寵,現今本也很是招眼,這麼快的晉升速度怕是真的要惹眾怒的。皇帝既然點了頭,想來對她也不過如此——否則怎不稍稍用心護著?皇後心氣沉了卻也依舊對皇帝身上那些痕跡很有些意見,想著不若讓麗貴嬪去找些麻煩出出氣。
另一頭,皇帝送走了皇後才起身去把裝死的元央拉起來,端著酒杯看她,居高臨下:“都聽見了?有什麼想說的?”
元央想到馬上就要麵對一後宮的怨婦,頓時心如死灰:“謝主隆恩。”
皇帝低頭吻了吻元央的唇,渡給她半口酒,看她險些嗆住,方才道:“怎麼,怕了?朕看你連死人都不怕,倒怕起活人了。”
“死的不是妾,妾自然不怕。”元央想了想,見皇帝心情尚好,乾脆抱著皇帝的胳膊撒嬌,“妾是陛下的人,陛下會護著妾的吧?”
皇帝不置可否,麵容依舊宛若冰雪雕成:“看你表現……”
元央頓覺喪氣,低頭看了一會兒腳尖,眼珠子轉了轉,挺直身子湊到皇帝耳邊吹風。
美人嗬氣如蘭,皇帝徑直把她拉到懷裡,微垂眼眸,聲音冷淡:“坐好!”
元央理直氣壯:“妾這不是在吹枕頭風嘛。求~您~了”她拉長語調,還故作俏皮的眨眨眼,厚著臉皮賣了個萌。
然後,她就被冷酷無情的皇帝陛下武力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