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理會麗貴嬪的話,冷冷掃了她一眼,親自抱著元央轉身離開,口上冷冷道:“你有沒有做那些事,朕和你都清楚。”
麗貴嬪頓時嚇得不敢應聲,呆怔怔的伏在地上,仿佛是得了失神症一般。
眾人皆是羨慕的看著被皇帝抱在懷中,昏迷不醒的元央,恨不得以身替之。
皇後遙遙的目送著皇帝抱著元央離開,目中神色不定,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來人,先把麗貴嬪扶回去。今日的事,到此為止,若有哪個敢咬舌根,本宮必不輕饒。”
麗貴嬪這時候才醒過神來,她抬起眼,正好對上皇後那深不可測的眼眸。
皇後對她溫溫的笑了笑,好似適才皇帝的那些話她都不曾聽到:“回去好好養養身體,可不要落了病根,”她頓了頓,語調十分親切和緩,“陛下那邊,本宮自然會替你分說。”
麗貴嬪反應過來,顧不得顏麵,俯身行了大禮:“嬪妾多謝娘娘。”
皇後眼中很快的掠過一絲譏誚的顏色,但是她的語氣依舊是十分溫和:“好了,快回去吧。”她也沒再多留,站起來身,領著宮人回了自己的南水殿。
看樣子,她倒是要對那元貴人另眼相看才對。畢竟,陛下倒是很少這般緊張一個人。
皇後麵上收斂了笑意,神色不免顯得有些晦暗。
皇帝一路抱著元央回了北辰殿,不假他手,直到把人放到榻上,後麵的宮人才敢上前去給麵色冷然的皇帝換下沾濕的外衣。
林公公早就會意的拉了太醫院醫正過來看診。
醫正白大人摸著用帕子蓋在元央手腕上,把了一下脈,又看了看她手臂上和額上的傷口,神色鬆了鬆:“並無大礙。頭部雖是受了撞擊但到底避過了要害,臣開幾服藥,用過就好了。”
皇帝此時正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元央,他聽到太醫這般說法,跟著點了點頭:“你先寫張方子,朕看一看。”皇帝本人亦是精通醫術。
白大人自是不敢推脫,垂首應了聲“是”,邊上蘇公公遞了筆墨上來,他立刻就寫了一張方子。
皇帝伸手接了那藥方子看了看,斟酌許久還是點了點頭:“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再添一味甘草,可和胃氣,以助汗源。”
白大人恭恭敬敬的垂首應是,心裡倒是有些小嘀咕:這甘草倒是可有可無,皇帝加了這味藥恐怕是擔心床上那位貴人吃不得苦藥吧?
就在此時,榻上的元央忽然微微蹙眉,薄唇動了動。她仿佛陷入噩夢之中,輕輕的囈語著:“陸恒”
皇帝本就武藝通玄,此時又離得極近,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他聽到這個明顯陌生的男人姓名,神色不變,隻是目光卻不意察覺的冷了下去。
一旁的蘇公公莫名的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去看窗戶:奇怪,都關了窗,怎麼還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