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好意思,柏見禮湊近他,放大的俊臉露出笑意:“沒關係,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笑起來時好看的不像話,蒼白的喉結滾動,嗓音低低的近乎有些蠱惑,若有似無的冷香纏繞上來,甜蜜又酥麻。
被那麼溫柔的視線注視著,柳漆恍恍惚惚的有些失神。
也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房間,他好像也沒什麼該顧忌的?柏見禮又不會對他做什麼。
如果執意不脫,他肯定會很難過,覺得自己成親後和他疏遠了。
這麼一想,他更想趕快打消柏見禮的疑慮。
柳漆輕輕呼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然而理智上做好了準備,感情還是很不好意思,乾脆羞恥的閉著眼睛,纖細的指尖捏住衣角往上掀。
昏暗的房間裡,美人微微撐起身,一寸寸露出雪白的肌膚,如同惑人心魄的妖精,哪裡都美到極致。
一截細腰在寬大的睡衣下若隱若現,白得近乎剔透,隻是看著都能想象到滑嫩的觸感,像是被上蒼精雕細琢的美玉,露出一角就足以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隨著衣擺逐漸向上,少年人美妙的身體輪廓漸漸展現,空氣染上滾燙的旖旎。
偏偏就在這時,意外突生。
“柳漆!快開門啊!”
淒厲的聲音驟然響起,撕心裂肺的喊著柳漆名字,隨後是刺耳的劃門聲,在寂靜的夜裡無比清晰,像是有什麼人在門外瘋狂撓門。
柏見禮霍然看向門外,臉色陰沉得可怕,那聲音瞬間消失,房門外安靜無比。
薄薄的眼皮垂了垂,這張臉很快恢複了溫柔,抱著懷裡的軟玉輕聲哄著,滿眼心疼。
“彆怕,隻要不回答就沒關係,它們不會進來。”
柳漆這次真的被嚇到了,毫無防備的時候被鬼突然喊了名字,他腦海裡一直回蕩著那個刺耳的聲音,鼻尖眼尾都紅紅的,看起來可憐的不得了。
見狀柏見禮摟得愈發緊了,不斷小聲哄著,長指輕撫他炸毛的碎發。
被這樣一點一點細心安慰著,柳漆終於冷靜下來,依賴地緊緊抱上柏見禮的腰。
冷白的腹肌先是驟然緊繃,隨後慢慢放鬆,任由柳漆慌亂的箍著,袖口在上麵擦出一抹淺紅。
然而柏見禮心跳依舊不斷加快,手背上青筋暴起,黑沉沉的視線落在柳漆身上,眼底死死壓抑著某種情緒。
他閉了閉眼,俯身在柳漆耳邊叮囑:“晚上就算誰敲門都不要開,更不要出去。”
柳漆本來就不太敢在三點出門,這下更是不敢了,纖細的身體縮在他懷裡,像是躲在唯一的避風港,隻有這裡才能讓他安心。
“好,我都聽你的。”
*
柳漆明明已經放棄了出門的打算,可淩晨三點的鐘聲一響,他還是準時睜開眼睛。
懵懵地躺在床上,視野裡無比昏暗,耳邊充斥著大堂鐘聲的轟鳴,一聲一聲好像直接砸在他心臟上,午夜的氛圍壓抑又恐怖。
柳漆終於清醒了,錯愕的問係統:“現在三點?”
“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下意識轉頭去看旁邊。
柏見禮平躺在床外側,睡姿端正標準,然而月光下他麵容蒼白到近乎像死人,被子下的胸膛看不到起伏。
柳漆瞳孔微縮,定了定神,隨後再看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明明是那麼君子如玉的人。
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來救他,柏見禮本該過得很好。
天秤再次動搖了。
想到他孤身入柏家救他,每天都在涉險,而自己卻連係統明明白白給的線索都不敢去拿,柳漆終於下定決心出門了。
他捏緊拳頭給自己鼓勁,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
腳下穿著柔軟的布鞋,踩在地板上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打擾到柏見禮,便孤身來到門前,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了一眼。
大堂依舊是黑漆漆的,不過呼嘯的冷風徹底停了,此刻空空蕩蕩無比安靜,柏夫人的屍體也不見了,隻在地上留下一隻繡花鞋。
半夜沒人出門,屍體是怎麼消失的?
柳漆抿了抿唇,臉色有些發白。
柏見禮說的是對,晚上出門肯定非常危險,不過既然係統給了提示,應該還是有生路的吧……
這時係統忽然道:“請在三點十分之前回來。”
此話一出柳漆頓時放心不少,暗自記下這個時間,他怕自己越待越不敢出去,乾脆直接推開門。
濃稠的黑暗湧過來,柳漆深吸一口氣腳尖往前挪了挪,站在了門外。
他反手將房門關上,好像一瞬間來到了另外的世界。
整個古樓不複之前的破敗,徹底煥然一新,處處雕欄畫棟恢弘無比,紅漆白玉瓦,連木質地板都變得嶄新,一看就是鐘鳴鼎食的大戶人家。
柳漆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發現柏夫人的繡花鞋也不見了,就好像回到了幾百年前的柏家一樣。
會不會他真的短暫回到了當年?畢竟是鬼故事,什麼玄幻事都可能發生的。
心頭湧上激動的雀躍,他有些慶幸自己出來了,這裡一定有關鍵秘密,甚至有可能是他和柏見禮活著的希望。
難怪係統非要讓他出來一趟。
短暫的喜悅後柳漆開始發愁,隻有十分鐘他該去哪?
目光轉來轉去,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柳漆向來不是聰明人,對於柏家奇怪的規矩目前更是什麼都沒猜出來,以至於如今到了這麼重要的地方卻不知道該去哪。